“小姨母！”

“嗯？”沈茴的頭。

“小姨母！小姨母！小姨母！”齊煜抱著沈茴的手，一聲一聲地著。

在心裡想著，怎麼沒有早點遇到小姨母呀！

在齊煜這邊用了午膳，沈茴才牽著齊煜的手往回走。地方不遠，天氣也晴朗，沈茴沒坐輿，打算走回去。

還沒走回浩穹月升，遠遠看見一隊軍的人腳步匆匆，護送著一頂轎。因為聆疾也在這隊軍中，所以沈茴才多看了兩眼。

實在是當日巫茲人來挑釁，聆疾在擂臺上的表現太過顯眼。沈茴遠遠看見了他，才多注意了兩眼。

拾星在一旁順著沈茴的目了一眼，說：“是他呀，聽說已經當上了指揮使。年紀輕輕可真了不得。”

沈茴卻沒有再看聆疾了，而是向被軍護送的轎子。那轎子灰撲撲的，一看就是宮外的轎子，也不知道裡面坐著什麼人。

莫不是皇帝又從宮外挑中的姑娘？

一想到皇帝，沈茴皺眉，心頓時不大好了。

自打沈茴停下腳步，齊煜就一直敏地盯著沈茴的表，見皺眉，問：“小姨母，你怎麼了？”

“沒什麼，走吧。”沈茴齊煜的小手，牽著繼續往回走。

沈茴想要殺了皇帝的想法一日強過一日，可是很明白，弒君絕對不能草率。殺一個人容易，可是之後呢？

不介意自己上有沒有什麼汙點罵名，可輔政的太后不能有弒君的“汙點”，即使大多數人對皇帝的死拍手稱快，可總會有不軌之人冠冕堂皇地拿出“汙點”借機生事。

如今這世，想要謀逆篡位之人太多了，皇帝駕崩，必生大。沈茴不覺得朝堂和民間會服一個四歲的帝王和一個十五歲的太后。

若是盛世便也罷了。可如今整個朝堂的員，早已爛了大半。朝臣不服，必將怠慢。徇私庸政相護。繼而百姓苦，苦不堪言之後再生反意，然後就是流寇賊匪越來越多……

沈茴恨不得立刻殺了皇帝，可是皇帝的死，能雪沈家的恨，卻不能免去天下千千萬萬個家族之後會走上沈家的悲。

皇帝的死，必須擺在恰當的節點。

沈茴必須盡所能地將後續鋪展。

至，要等兄長回來。

沈茴輕歎了一聲，任由清風拂面，心裡再生一點猶豫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。可是這點猶豫一閃而過。

——左右不會更爛了。

沈茴牽著齊煜回到浩穹月升，帶去了給準備的房間。齊煜趕忙問沈茴的房間在哪，當得知的房間離沈茴的寢屋很遠時，角立刻耷拉下來，有點失。

沈茴撥了一顆荔枝塞在的裡，說：“接你過來住，可不是要整天陪你玩的。你給姨母乖乖的，好好讀書。”

齊煜皺眉看，小聲問：“小姨母，你、你是想讓我當皇帝嗎？”

“是。”沈茴回答的一點都不猶豫。

將齊煜拉到面前，著的眼睛，收起臉上的笑容，換上鄭重的語氣：“煜兒，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母妃嗎？”

齊煜眨了下眼睛，紅著眼圈點頭：“因為生我……”

“不。因為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個無恥之徒。你本來應該出生在一個尋常人家，父母疼，平安喜樂。你不必假扮男兒，不必日日夜夜擔驚怕。你可以穿漂亮的小子，戴的珠花。”

齊煜愣愣著沈茴。

“如果龍椅上的人不對，這天下就會有很多個像煜兒一樣可憐的孩子。煜兒，去當那個龍椅上的人，努力讓這天下一些可憐的孩子。”

齊煜小張著，驚訝地著沈茴的眼睛。小姨母的聲音那麼溫，卻緩緩對說著這些鄭重的話。這些，齊煜從來沒有從別聽來的話。

小小的仔細琢磨著，有些聽得不太懂。可是聽懂了如果努力一點勇敢地坐上那個位置，就可以讓這天下一些父嫌失母的孩子。

齊煜想起了孫嬤嬤對說過的話——如果有人發現了扮男裝，就會被掐死。若當了太子、皇帝，更容易被發現！

齊煜點頭。

說好。

就算被發現了兒，就算會死。如果勇敢一點去當皇帝，可以讓這天下一些像這樣的小孩子。願意。

齊煜摟著沈茴的脖子，小聲說：“可是煜兒會不會做不好呀？”

沈茴何嘗沒有自問過這問題？沈茴不想騙小孩子。用臉頰蹭蹭齊煜的小臉蛋，聲說：“小姨母也怕做不好。咱們互相打氣，一起努力好不好？”

齊煜眼睛亮晶晶的。眨眨眼，著小姨母，使勁兒點頭。

平盛從樓下上來，敲了敲門稟話：“娘娘，年從安昌城回來了。”

沈茴沒讓齊煜避開，直接召見了年。

年行禮之後稟話：“已經將信送去給蘇大人了，可是蘇大人還是推自己年紀大了，隻想告老還鄉。”

沈茴有點失。這已經是送去的第二封信了。

齊煜好奇地問：“是前一個當左丞的蘇大人嗎？”

沈茴有點意外：“煜兒知道這人？”

“聽小宮嘀咕過。”

不太和別的公主玩，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邊宮人閑聊各種宮裡宮外的事兒。皇帝荒唐地免去蘇大人左丞之職，讓年的蕭牧補上，宮裡沒人不議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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