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瞥一眼側的裴徊。
他低著頭,修長的指慢悠悠地轉著折扇。
“那樣劣質的藥,掌印會有辦法的,對吧?”沈茴小聲試探著問。
裴徊好似沒聽見一樣,神未便,亦不答話,仍舊慢悠悠地轉著折扇,偶爾,扇子一端到桌子,發出點不大的聲響來。
沈茴咬了咬,聲音悶悶地再說:“掌印這是何必呢……”
他們兩人之間,倘若他要,還能不依嗎?他這樣的行為,簡直不可理喻!
雅間完全不隔音,隔壁的雅間裡傳來靡靡之音。又不止隔壁,整個青樓每一地方都在飄著縱樂的歡愉之音。
裴徊太久沒理,沈茴有點急了,瞪著裴徊轉弄的折扇,悶聲質問:“掌印這是在做什麼?”
轉扇子有用嗎?
“等藥效。”裴徊忽然停下手裡的作,將折扇往桌子上一放,子後仰倚靠著,然後閉目養神,真的開始等藥效發揮作用。
“你!”沈茴憤憤然,倒是被他的荒唐激得無話可說。
時間緩慢地流走。樓下的遊戲不停有人敗下陣來。本就是為了花朝節設的小遊戲,取樂之用,能贏最好,輸了也無妨。敗下陣的客都是笑著的,他們摟著懷裡的人,直接往樓上的房間鑽,去探索更有趣味的遊戲。
裴徊修長的指著殷紅的襟,慢悠悠地松開一些。
沈茴心頭一跳。
——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嗎?
那、那……那要怎麼做?
沈茴心裡正著,閉目養神的裴徊忽然睜開眼睛,含笑過來。沈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竟覺得他的眼尾勾了一抹紅。
分明一片嘈雜,沈茴著裴徊的眼睛,卻覺得天地之間都安靜下來,只能聽見自己怦然的心跳聲。
他問願不願意幫,是因為他介懷中毒的時日裡,他對的“伺候”嗎?所以,他要像他當初伺候那樣,“伺候”他嗎?
沈茴攥著角,用理智自己去回憶。
他當初是怎麼做的?
沈茴湊過去,主去吻他。
吻過他那麼多次,且他們的親吻,每一次都是主。這對於沈茴來說一點都不難。
然後呢?
他當初是怎麼做的?
慌中,沈茴學他之前的作,將他的襟扯開一些,黑玉戒出來。沈茴深看了一眼那枚黑玉戒,然後將親吻慢慢下移,落在他的鎖骨。
不知道是哪個雅間裡的客人點了曲子,人嗓音婉轉地唱著豔詞,靡轉,惹人遐想。不,並不是惹人遐想,歌詞那樣大膽,簡直在教沈茴接下來怎麼做。
只要聽著那小曲兒,就讓沈茴雙頰緋紅。
沈茴猶豫了一下,抬起手來,小心翼翼地到裴徊的腰帶。手指頭搭在玉帶扣上,只要輕輕一撥,就可以將玉帶解開。
裴徊忽然握住了的手,止了進一步的作。
沈茴本就是小心翼翼的試探,作停下來,沒敢再繼續。他在面前永遠衫齊整,他的避諱,沈茴也從來不敢。可是今日此此景,還是不行嗎?
那這瘋子又何必自己吃那怪藥!
沈茴好生氣他的荒唐胡作非為。看向裴徊,可是裴徊低著頭垂著眼,遮住了眼裡的緒。
怎麼辦?
沈茴在心裡張地問自己。
忽然掙開裴徊的手,站起來,走出雅間,在門口大聲喊人:“準備最好的房間,快!”
“客稍等!馬上給您安排最好的房間!”
香樓裡的夥計四溜達等著客人喚,來玩的客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喊著要上房。這無疑是好事兒,賺的錢更多呀!
裴徊抬起眼睛,冷若寒潭的漆眸著沈茴站在門口的背影。他面無表,眼底也沒有半分與。
他又扯了扯角,輕笑了一下,沒帶什麼溫度。
·
房間很快安排好,店裡的夥計給沈茴和裴徊引路,往三樓的房間去。沈茴和裴徊兩個人的穿戴一看就不是窮人,更何況剛剛沈茴幾張銀票扔出去,店裡的夥計直接將人送去仙字房。
夥計將人送進房間,十分有眼力見地轉就要走,沈茴卻將人喊住了。
“送盆淨手的溫水。”沈茴吩咐。
溫水很快送過來,倒進門口洗手架裡的銅盆裡。
沈茴又說:“把鴇娘喊來。”
夥計一聽,以為是客要點姑娘了,說不定還要點花魁級別的,趕去喊人。不多時,鴇娘就趕了過來。
“兩位客面生,想來對咱們香樓的姑娘也不悉。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姑娘?苗條的還是的?豔的還是清秀的?花樣多的還是雛兒?或者……”
沈茴直接打斷的話:“我要你剛剛往酒杯裡倒的藥。”
老鴇一聽,愣了愣,重新打量起沈茴。難不過這個年輕的小公子是裡面那位冷面爺養的小倌兒……
不過呀,只要點了仙字房,就有了大把的銀子,就算不點姑娘也無所謂。
“好好好,都給小公子了!今兒個剛拿的一瓶,除了剛剛給兩位公子助興倒了一點,還剩下好些呢!”老鴇直接將袖子裡那瓶藥,直接遞給了沈茴。
沈茴接過來,直接將門關上,又把房門上了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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