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請個護工吧。”

臨睡前，顧川還是撐著眼皮對傅兮說了一句。

他不想太累著。

“知道了，你睡吧。”

傅兮沒好氣的讓他快睡。

顧川閉上眼，沒多久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。

看他睡得了，傅兮抬手關掉燈，出去的時候又幫他把門帶上。

再次回到顧母的病房，傅兮就見陸超帶著一個中年婦進來，手里還提著個保溫飯桶。

“知道你們昨天晚上都沒休息好，給你帶了晚飯。”

陸超先把手里的保溫桶給傅兮，又給介紹后的中年婦，“這是鄒大姐，我給你們請的護工。晚上沒什麼事的話，讓鄒大姐幫忙守著。”

“好，謝謝你。”

傅兮向陸超道謝。

陸超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，又看了看顧母的況，才離開。

傅兮和顧川流照顧顧母。

偶爾顧父公司的事沒那麼忙的時候，也會過來坐坐。

再加上有陸超幫忙請的護工做一些雜活，倒也不是很累。

只是顧母一直不醒，就像在每個人心里的一塊石頭，重的讓人不上氣。

第三天，劉燁來了。

他帶來了一個消息。

“鬼抓到了。”

看到顧川，劉燁臉上的表險些繃不住。

憤怒，失，以及痛恨。

相了這麼多年，偵探事務所的每個人他都悉，平時也都不錯。

他是真沒想到，居然會有人為了幾個臭錢，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。

“孫啟瑞。”

顧川瞇起眸子，從里緩緩吐出一個名字。

“老板，你……”

劉燁震驚。

他也是查了兩天，才懷疑到這個人上。

剛開始甚至是不敢相信的，以為哪里出了問題。

孫啟瑞為人木訥，但踏實肯干。

其實以他的能力是不夠資格進事務所的。

當初剛來的時候，他還是個應屆畢業生，找工作壁，家里又債臺高筑，他盡快拿錢反哺。

被急了，他就打算跳樓一死了之。

被偶然路過的自己發現端倪，追上去救了他一命，還破例招他進了事務所。

因為他也有一段類似的經歷。

如果不是當初到顧川，他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。

因為人是他招進來的，并且再三打包票不會讓他出紕，顧川才把人留下。

相了幾年，孫啟瑞也知道自己和事務所其他人的能力是不同的，也還算兢兢業業。

對于幫助過他的劉燁更是掏心掏肺，一口一聲哥，表現的極為依賴。

劉燁是把他當親兄弟一樣照顧的，還多次叮囑他家里要是有什麼難盡管和自己開口。

他是怎麼也沒想到，那麼一個老實木訥的弟弟，會做出這種事來。

顧川扯一下角，眼神冷漠，“果然是他。”

他是猜的。

沒想到還真是。

“現在他人呢？”

“我把他竊賣機文件的證據給警察，已經被警察帶走了。”

劉燁低頭，有點沒臉面對顧川的覺。

當初是他自己打包票說孫啟瑞不會有問題，結果卻……

“他那個朋友……”

顧川低眸，掩去眸底的冷，“查一查，把調查結果給他送進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劉燁愣了一下，意識到可能是孫啟瑞那個朋友有問題，臉頓時難看起來。

他沒見過孫啟瑞的朋友，但不止一次聽他說過。

他說遇到對方，他才覺得以前的自己生活在泥濘里，會覺得自慚形穢。

還說想要開啟全新的人生，想要一個明燦爛的未來。

“我讓你查的，關于姚安雅的事，查的怎麼樣了？”

說完事務所的事，顧川問起另外一件。

劉燁神尷尬，“還沒查到。那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在帝都的，沒有任何出境的記錄。不過經過指紋對比，很像二十多年前一個山村失蹤的人。我已經讓人拿了的樣和那家人做對比，后天就能出結果。”

“好，結果出來給我打電話。”

顧川點頭。

報告完最近的業務，劉燁就離開了。

顧川轉頭看到傅兮一臉沉思，眼底神和一些，手在面前晃了一下。

見眼珠子轉一下，終于有了神采，挑眉問，“在想什麼？”

“你怎麼知道是孫啟瑞？”

傅兮問出心里的疑。

顧川輕笑一聲，“你給我肩膀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
傅兮朝他翻個白眼，正想懟回去，眼珠子一轉繞到他背后，兩只手搭在他肩窩。

沒想到真準備去按，顧川渾一僵，像一把小刷子在心臟輕輕撓了一下。

的他頭發都要豎起來。

但這還沒蔓延開，就覺肩膀上那雙手驟然收，傳來一微微的疼。

他眼底有細碎的笑意漫開，放松肩膀任使勁，還有心開口挑釁，“對，這樣的力道正好。往左邊去一點。”

傅兮聞言更加用力。

顧川滿臉的靠在椅上，順著的力道放松全，“對，就是這里。”

“不按了。”

使出吃的勁都沒讓他覺得疼，反而自己的手指快要筋了。

傅兮氣悶的一甩手就要走。

“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能從猜到是孫啟瑞了？”

顧川的聲音從后悠悠然追上來。

“不想！”

傅兮搖頭，很有骨氣的把腦袋偏到一旁。

看是真的生氣了，顧川才笑著開口，“他在事務所格格不，平時大家忙的時候，他不上手，基本上都是邊緣化的。所以真的嚴格算起來，他對事務所的歸屬應該是最低的。

再加上去年，他弟弟搶劫未遂，把一個人捅進醫院。他找到我這里，想讓我幫忙把案子平了，說是怕影響弟弟以后的前程，被我拒絕。大概是有點懷恨在心的。”

“升米恩斗米仇，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吧。”

傅兮唏噓不已。

劉燁一時好心，救回來了一只狼。

只怕他自己也不好吧。

“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。”

顧川不想對人失，多解釋了兩句，“當初劉燁家人橫死，報仇無門，被我救了下來。我看他有當偵探的天賦，就把他留在了事務所。當時救他的時候，我也沒想到他會為我的左膀右臂。這麼多年，他一直做得很好。”

“對，人和人是不一樣的。”

傅兮贊同的點頭。

孫啟瑞的背叛，只能證明他人品不行，而不是去指責顧川和劉燁的善心用錯了人。

傅兮剛嘆完，就看到病床上顧母的眼皮似乎了。

下意識朝前走了兩步。

顧川一愣，也控椅跟過去，“怎麼了？”

“顧伯母，好像要醒了。”

傅兮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看著顧母，試圖再看到有什麼作。

顧川控椅直接到顧母病床前面，握住的手，低聲喊，“媽。”

他話音剛落，就覺掌心握著的那只手無意識了一下。

他瞬間大喜，“兮，我媽真的醒了。快，你快去陸超過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