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衿臉一沉,手已經抓住劍柄了。
柳云湘忙沖子衿搖了搖頭,讓先打開門,問問怎麼回事。
子衿呼出一口氣,這才走到門前打開門。敲門的是兵,正是云侯梁實帶來的人。
“云侯將這客棧給包了,你們趕收拾東西離開這里!”
子衿抿了一下,又皺眉道:“我們先住下的!”
“你長耳朵了沒有,云侯要住這客棧,你們趕騰地方就是!”
“可這客棧這麼多房間,你們又住不完,留我們一間不行?”
“廢話,趕走!”
那兵叱了一句,又去隔壁敲門了。子衿關上門,轉的同時也松了口氣。
“云侯不知我們住在這兒。”
柳云湘點頭,“那就好,你去通知馮錚,我和白姨收拾東西,我們后院頭。”
“好。”
子衿出門后,柳云湘見白姨臉發白,子還在微微抖著,一副慌措的樣子。
“白姨,你很怕他?”
白姨點頭,“他是老侯爺唯一的嫡子,老侯爺自然看重他,平日里他和誰發生矛盾,老侯爺不問緣由的偏心他。他脾氣不好,時常打罵下人,連我們這些姨娘,他也一點顧忌都沒有。后來他在戰場上立了戰功,老侯爺去世,他就襲了侯爵,了府上的掌權人,大家就更不敢惹他了。有一次他兒子梁文安故意往瑜兒上潑水,那時還是大冬天,瑜兒氣得要奪他手中的水瓢,但你來我往間,梁文安摔地上了。梁文安哭著去跟梁實告狀,梁實命人將我們母上的厚服掉,關進柴房,這樣凍了一晚上。”
提起過往在侯府的日子,白姨娘就忍不住瑟起來。
“這畜生!”
柳云湘罵了一句,又安白姨,讓別怕。
“咱們眼下只能先躲著他,但壞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,您等著瞧就是。”
二人喬裝打扮了一番,這才從屋里出來。哪知下樓的時候,正上梁實上樓,二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見白姨下發,要走不了,柳云湘忙攙扶著往下走。
“此去西越,為的是求和,誠意帶不夠,一切都免談。”梁實一邊上樓一邊回頭跟邊的下屬說話。
“三百匹戰馬啊,這誠意還不夠?”那下屬道。
“西越缺馬麼,他們要的可不是這個。”
“那他們想要什麼?”
“嶺南一戰中,他們看中了鎮北的麒麟炮,想要制作這炮彈的配方。”
“呵,那可真是為難咱們了,這麒麟炮和麒麟彈只有鎮北能做出來。”
“嚴暮不是在西越大牢麼。”
“侯爺的意思是?”
“讓西越問他,他若不肯說出來,便用酷刑,總之折磨到最后,逃不過一個死。咱們此行一來是談和,二來就是解決嚴暮。”
“侯爺說的是,能不能拿到麒麟炮的配方,且看他們的本事了。”
二人說著走了過來,柳云湘和白姨忙低下頭,他們在樓梯上錯而過。只是剛過去,還不容二人松口氣,那梁實突然住了們。
“讓小二去外面買一些好酒來,別用那些白水應付。”
柳云湘咽了一口口水,沖梁實的方向彎了彎腰。
“啞了不?”那下屬喝了一聲。
柳云湘忙變了變聲音,“是。”
得了這話,梁實二人才滿意的上樓去了。
聽著腳步聲遠,柳云湘大大呼出一口氣,再轉看白姨,抱著樓梯扶手,已經站不住了。柳云湘忙攙扶起,二人迅速來到后院。
馮錚已經將駱駝遷到門外了,子衿提上兩包細,帶著們從后門出去。
等走出去很長一段,柳云湘這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“馮錚,通關文牒可拿到了?”
梁實也要去西越,而且是要去害嚴暮的,他們最好能早他一步先到西越。
“我找的是守關的兵,花了一百兩呢,他說給弄一張假的,今晚給我。”
“假的?”
“嗯,明日他當職,自然會睜只眼閉只眼,讓白姨跟著我們蒙混過關的。”
柳云湘點頭,“那明日早些時候,萬不能和梁實撞上。”
“好,我今晚跟他說。”
當天晚上,馮錚拿到了那張假的通關文牒,等到翌日一早,他們就出發了。在關口看到那守衛,馮錚故意找他檢查通關文牒。
二人對上號了,那守衛又看了一眼白姨,揮手讓他們過去。
只是他們正要過去,另一守衛過來了。
“檢查仔細了嗎?”那守衛問。
先前那守衛立時有些心虛,“檢查了。”
“云侯來西南了,夾尾,千萬別出錯。”
“我知道了,那我再檢查一遍。”
“嗯。”
那守衛也只是來提個醒,說完就走了。接收了賄賂的這個守衛,悄了一把汗,給馮錚遞了個眼,讓他們趕走。
不用他催,馮錚驅著駱駝,趕往關外走了。
他們剛除了關,大門在他們后突然關上了。差不多同時出來的客商說是上面下了命令,要閉關三日,不知為何。
柳云湘呼出一口氣,大概是陸長安發現不見了,猜到可能要去西越,于是命人快馬加鞭來報,關閉大門,嚴搜查。
當下他們不敢耽擱,朝著關外而去了。
走了半日,西南關的城樓沒于茫茫草原上,這里立著一塊碑石,以此為界,再往西就是西越了。
碑石旁有不土包,多是來往客商,在途中出事,同行便將他們喪在這里。有的家人會趕來帶回老家安葬,有的因種種原因就永遠留在這兒了。
其中有一個墳包,上面著一塊石頭,石頭上刻著一個白字。
白姨娘來到那墳包前,紅著眼睛將墳包上的草拔掉。
“姨娘對不住你,害你年紀輕輕丟了命。本想帶你回家的,可猜你或許想留在這兒,著瑜兒所在的方向,等有一日能回家,再帶上你。”
“可怕是回不來了,你等也等不到。姨娘此去探,等回來時就帶你回家吧。”
這墳頭原是很大的,但被風吹的,已經快與地面相平了。
柳云湘長嘆一口氣,再向一眼不見頭的荒漠。越過這片荒漠,便能到西越,期冀這一趟,和嚴暮能平平安安的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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