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意是在顧南風給穿服的時候醒過來的，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整個人在顧南風的懷裏麵，而他手上拿著的服，另外一隻手正拉著的手，要把服套到的上。

一低頭就發現被子下麵的下什麽都沒有穿，綢被蓋在上涼的。

宋知意了，主將手套進服的袖子裏麵，然後用力一拉，勉強擋住，才手過去搶他手上的子：“我自己穿。”

剛睡醒，的聲音還有些喑啞。

顧南風鬆了手，卻還是抱著。

宋知意正打算掀開被子，卻發現他還坐在自己的後抱著自己，手上的作一頓，回頭看著他：“我要穿子。”

他眉頭微微挑了一下：“哦，我不看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眉眼鬆，整個人顯得有些庸散。

宋知意怔了一下，想起從前他就是這樣的。

抿了一下，沒再說什麽，隻是也沒有掀開被子，而是拿著子進了被子裏麵，就這麽借著被子擋著把子穿了。

顧南風低頭嗅著上的油香味，微微閉著眼，“薰草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應了一聲，從他的懷裏麵側了出來，直接下了床：“浴室裏麵放著有，你喜歡的話就用。”

油是一個顧客從國外帶回來的，宋知意覺得安眠鎮神的效果確實不錯，也就一直聯係那個客戶幫忙買。

顧南風也下了床，跟著下了樓。

阿姨已經做好晚飯了，甲魚湯在廚房裏麵燉著，宋知意剛下樓就聞到香味了。

這幾天在拘留所裏麵，算不上食不果腹，隻是食不知味。

“我讓阿姨把飯菜端上來？”

聽到顧南風的話，回頭看了他一眼：“嗯。”

突然之間溫順了下來，顧南風看著，卻覺得心頭的惶恐越發的明顯。

宋知意在拘留所裏麵被關了五天，出來之後對他突然之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。

雖然還是冷淡無謂，可更多的事也不再一味的拒絕抗拒了。

顧南風的手從的擺裏麵進去，低頭看到微微閉起來的雙眸，突然之間就沒了興致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就是有些害怕。

顧南風收了手，在旁躺了下去，然後手地抱著：“知知，你又在想什麽？”

以前想什麽，他總是能一眼就看清楚了。

可是自從那一場大火之後，時隔三年多，他再找回，卻發現再也不是那個什麽心事都放到臉上的宋知意了。

他看不懂，所以害怕。

宋知意其實很累，也不是很想跟顧南風在這個時候說離婚的事。

可看著那天花板，想起今天那場大雨讓回憶起來的事，“我記得我大三的那一年夏天，好像也下了這麽大的一場雨。那天之前的一天晚上你跟我說，你約了江庭他們吃飯，讓我下課就下樓找你。那天的雨就像今天下午那麽大，下課之後，我的同學們都在等雨停或者等雨小就走，我怕你遲到，就撐了傘從教學樓跑出來。”

“上車的時候，我的鞋子是的，上的服也了一大半。那天的晚上的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，我唯一記得就是那天的空調好冷，冷得我第一次懷疑你其實是不是不我。”

“顧南風，以前的很多事我以為我忘了，可是它們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見針地冒出來。你可能忘了，可是我全都記得。很多事我當時不在意，可是現在才想起來，其實你當時對我也沒有上心。”

太多太多的事了，以前都沒發現的，現在想起來，小到走幾步路這樣的事都重新看出端倪。

聽到的話，顧南風隻覺得心頭發慌，他突然不敢再聽說下去了：“知知，我你。”

“是嗎？”

笑了一下，偏頭看著他：“其實到現在，我都不知道，你到底是我多一點呢，還是不甘多一點。”說著，頓了一下，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：“顧南風，你知道嗎？”

這話就像是打在了蛇的七寸上，而他就是那條蛇，瞬間就彈不得了。

是多一點，還是不甘多一點？

顧南風看著，他竟然也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。

他知道自己，也知道自己不甘。

“我後悔了，後悔回來了。其實我所謂的報複，在你的眼裏麵也不過是雕蟲小技，傷不到你本，卻讓我自陣腳。”

以前從來都沒想過這些，大概是辛冉的離開已經在拘留所那清淨的五天讓想得更多一些。

以前是一葉障目了，隻看到恨，卻忘了其實自己再恨他也是他的。

恨/纏，痛苦的也是自己。

“顧南風，你放過我吧，好不好？”

側過，看著他的眼眸裏麵全都是眼淚。

開口的話帶著幾分哀求，就像是那一天被高就為難，看著他問他可不可以幫幫。

這是這一年多來，最和的一次，卻也是最為尖銳的一次。

顧南風隻覺得腦子好像被人扔了一個炸彈進去，“轟”的一下，炸得他頭崩裂，思緒在一瞬間，全都是空白。

“不好。”

他咬著牙，抬手幫著眼淚，隻是那手在打，宋知意臉上的眼淚被他越越多。

他看不得這雙眼睛這樣子看著自己，顧南風抬手一把就將人摁進了懷裏麵：“知知，你到底要怎麽樣才可以原諒我？”

“我做不到，顧南風，我怎麽都做不到。”

卸下一切的偽裝，跟他坦白，沒有冷淡也沒有忽視，可卻比冷淡忽視還要讓他不知所措。

好像做了個不得了的決定，所以現在也不在意跟他拉扯下去了。

顧南風前所未有的害怕：“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，知知，我以後都會對你好的，真的，你不要放棄我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眼睛也是發紅的。

宋知意深深了口氣：“顧南風，我們之間隔了我媽這一條命。”“那你讓我怎麽辦，你讓我怎麽辦？！”

他咬著牙，一字一句地問。

可是宋知意又怎麽知道呢，他們之間，本來就該在那一場大火裏麵了斷了的。

“離婚吧，就當是我求你最後一件事了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

他寸步不讓，可顧南風卻知道，宋知意已經不是跟他商量這麽簡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