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的，這癟著委委屈屈的喊疼，像是到了左寒的心裏似的。

他眉心擰了擰，心裏不太好。

左寒打了個電話給楊護長，代道，“順便拿一支扶他林過來。”

掛了電話，左寒才看向程梨。

“怎麽弄的？”左寒沉聲問道，在麵前蹲下，微微歪頭看著膝蓋上的瘀傷。

他先前就覺得腳步不太對勁，是跳舞的人。

雖然左寒平時沒有特別刻意去注意，但還是察覺得到，的腳步總是很輕盈卻穩健的那種。

但是剛才從救護車上下來時，就明顯有些步伐不穩。

原本左寒也覺得可能是因為先前被嚇到了，有些腳。

但沒想到都已經回到科室了，的腳步還是那樣，左寒這才覺得是不是腳傷到了。

會不會是因為先前在現場追救護車扭到了腳，又因為緒過於張，神經過於繃，所以沒能覺到疼？

挽起腳才看到膝蓋了這個樣子，也不知道怎麽弄出來的。

左寒的聲音都有些沉，低聲問道，“先前在現場的時候，磕到的？”

可是現場到灰撲撲的，的子上又沒有什麽破損和髒汙。

程梨往前彎，將眼睛按在了左寒的一邊肩膀上。

左寒目略有怔忪，然後就覺到了的輕輕抖。

有熱淚浸了他肩膀的服，雖然沒有什麽聲嘶力竭。

有的，隻是無聲的輕輕抖而已。

但左寒也知道，在哭，哭得很傷心。

因為膝蓋的瘀傷太疼嗎？

左寒心裏知道，那隻是個引子而已，隻是……因為今晚的這一係列事，太害怕了吧。

恐怕從還在家裏的時候，得知了這個消息，就一直害怕著，神經繃著。

到了現場，繼續恐懼著。

見到了他，一起到了醫院……一直到剛才，楊護長幫他理好了那些皮外傷之後。

好像那些繃的神經和緒，才總算能夠放鬆下來。

可那些害怕呢？那些緒所帶來的緒，要怎麽釋放？

是個消化緒已經習以為常的人，但不代表沒有緒。

於是，膝蓋的瘀傷，仿佛就了一個引子。

或許膝蓋上的瘀傷真的很疼，但左寒知道，程梨或許因為自就沒被向寶珍待的緣故，和他一樣，疼痛的閾值其實不低。

他是個手上被開了道口子還能去做完病人手的狠人，而也是個連手上被燙那樣，都沒有這樣哭過的厲害角。

所以或許真的是膝蓋上的瘀傷很疼，又或許，是因為膝蓋上的瘀傷，將一瞬間拉到了今晚那些害怕的緒裏。

好神奇。

左寒不由得想，他居然能夠揣緒了。

他抬起手來，輕輕在後腦勺緩緩著，沒有再問，也沒有說話。

楊護長很快拿了冰袋和藥膏進來，就看到了這一幕。

左寒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然後向出手去。

楊護長也心領神會，輕輕走了進來，將冰袋和藥膏都放到了左寒的手裏，然後才退了出去，將休息室的門關好。

左寒沒有說話，任由無聲地釋放著緒。

他隻是安安靜靜地陪著，將冰袋輕輕放在的膝蓋上，給冰敷著。

程梨也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。

其實膝蓋也沒那麽疼，但就是那一瞬間，好像緒就崩潰了。

都說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，以前還不信呢。

這次是信了。甚至都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要哭，就是在目接到那瘀傷的時候，腦子好像就反應過來了疼。

但比疼痛更讓無法忽視的，是反應過來了這個瘀傷是何時造的。

是在電話裏聽到出現了簡麟焦急的聲音。

說他們都被埋在下麵了。

手機跌落在地，形也有些不控製，想要往前跑，腳步卻太沉重跟不上腦子似的。

於是猛地跪在了冷的地麵瓷磚上，重重地。

盡管現在左寒好好的，就在自己跟前，先前他上那些傷，程梨也已經看到了，的確就是皮外傷。

可是，在聽到他出事了的當時，的那些恐懼也都是真實的。

隻不過被左寒沒事所帶來的慶幸給住了而已。

此刻那些恐懼忽然翻湧了上來，人是會後怕的。以至於好像一瞬間就崩潰了。

程梨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，隻覺得哭得是頭昏腦漲，緒倒是釋放了，但是累得很。

歪了歪腦袋，將腦袋擱在左寒肩膀上。

鼻子都已經哭得堵得太嚴重了，鼻音非常重。

“左寒。”因為這個姿勢，程梨的氣音就拂在他的耳邊。

“嗯？”左寒應了一聲，問道，“還疼得厲害嗎？我讓楊護長拿了扶他林藥膏來，止痛的，我給你塗一點兒？”

程梨吸了吸鼻子，氣音道，“我手機摔壞了。”

“手機……？”左寒不明白為什麽會忽然提到這個。

程梨繼續道，“嗯，你從家裏出來之後，我就有點不放心，但又怕你在手，打電話給你會吵到你，但打給江橙，又打不通。”

因為還發不出聲兒的緣故，所以程梨說得語速不急不緩。

“我隻能打到科室護士站，想問問你是不是在手，然後，就正好聽到簡麟火急火燎地說，你們都被埋在下麵了。”

“我太慌太害怕了，手機都抓不，直接掉到地上摔壞了，我也顧不上，我想趕去找你。但是，跟不上腦子。”

“腦子裏已經是恨不得飛去現場了，腳卻跟灌了鉛一樣釘在地上，於是，就直接跪下了。”

左寒聽了這話，眉心擰得的。

他原本覺得膝蓋上的傷是不是在哪兒撞到了，也沒多想，還覺得這兩邊都撞得差不多位置，真是夠寸的。

此刻聽到程梨這話，反應過來了。原來是這麽來的。

程梨的聲音和緒，倒是漸漸平複了，哭了一場，再加上將當時的形這樣說出來之後，緒倒是漸漸平複了。

“當時也沒覺得疼，剛剛看到的一瞬間，才覺得疼。人還真是神奇啊。”

看向左寒，“要不，咱們臥室裏還是鋪個地毯吧，你覺得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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