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況下，江橙都不會自作多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。

那些孩子在花季雨季那種心思最敏的年紀時，可能會有的一些自作多的況。

江橙從來都沒有過。

比如什麽他多和我說了幾句話，是不是喜歡我？他朝我看了兩眼，是不是喜歡我？

諸如此類的況，但江橙一次都沒有過。

比起說是不自作多，不如說是神經。

表白得不夠直白的，可能都不明白。

所以，這還是江橙第一次，有這種覺。

甚至就連先前在廢墟裏時，霍昀幫擋下了崩塌的碎片時。江橙都還沒有自作多地覺得什麽。

但是現在聽到他這話‘我這心現在疼起來也不聽我使喚啊’的時候。

江橙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覺——他是不是……喜歡我？

江橙定定看著霍昀，而霍昀卻是閉上了眼睛，看起來像是很疲憊似的，但又像是為了回避的眼神。

江橙頓了頓，問道，“你是說，會心疼我？”

霍昀沒有做聲，明明是他自己先挑起來的這話題，上這直球的回應，卻好像又不知如何回複了。

隻輕咳了一聲，道，“咳，別多想。我就是不喜歡看到別人哭。不然你以為我在現場時，為什麽不讓你到傷呢？”

“這樣啊，我知道了。”江橙聽了這話點點頭，輕輕吸了吸鼻子，“那你人還怪好嘞……”

好像真的，完全相信了霍昀這話，完全沒有多想。

霍昀一口氣差點上不來，傷好像都莫名變得疼痛了起來。

……

左寒將程梨帶到了科室裏的醫生值班室裏。

他知道程梨肯定也擔心江橙。

便勸道，“所以，你先別擔心江橙，霍昀的傷沒什麽危險。而且他好像對江橙有點意思，肯定會照顧。”

“而且你這個嗓子，要是聽到了。你倆究竟誰擔心誰呢？”

程梨忍不住抬手了自己的脖子，想到江橙平日裏對自己的關切，覺得左寒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。

然後驀地反應過來，氣音問道，“霍昀……對江橙，有意思？”

程梨眨了眨眼，搖頭道，“看不出來啊。”

左寒說道，“霍昀格就那樣，看著好像還行，其實界限分明得很。他對江橙那樣，對霍昀而言就已經是有意思了。”

否則骨外一科室二科室加起來那麽多個醫生，除了江橙之外，霍昀也沒像這樣對待過誰。

隻不過，格就是如此，在這方麵比較斂，能表達出來的也就這麽多。

所以才會連程梨都不太能看出來。

程梨走去旁邊的洗臉池，打了一盆熱水端過來，擰了熱巾，給左寒臉。

一邊輕輕著，一邊氣音說道，“江橙啊……作為旁觀者的時候，看得比誰都清晰。”

“可事一旦落自己頭上，怎麽說呢……神經得很。別人對表白如果不夠簡單直接，可能都聽不懂。”

左寒剛想說什麽，就看到程梨給他過臉之後的巾上，一片黑灰。

左寒眉心一擰，髒這樣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。

原本還能夠由著程梨給他輕輕慢慢地，這會子直接拿過巾來往臉上就是一通胡嚕。

左寒剛完臉，楊護長就拿著東西進來了，後頭還跟了個醫生。

楊護長說道，“左醫生，我來給你理一下外傷。還有耳鼻科的林醫生過來給程梨看看嗓子。”

左寒點了點頭，“我的這點外傷不急。”

他看向林醫生，說道，“麻煩特意過來一趟，我老婆忽然發不出聲音了。”

“好的，我來看看。”林醫生拿出醫用手電，和一個間接鏡走到程梨麵前。

程梨按照林醫生的指示發出各種音節，讓林醫生用間接鏡看過聲帶。

“如何？”左寒在一旁問道。

林醫生答道，“左醫生不用太擔心，聲帶看起來有點充，但問題不大，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失聲的，考慮是植神經紊引起的，熬夜、勞累、著急，都有可能導致。注意休息，多喝水，調整心就行了。不用特別吃什麽藥。”

程梨鬆了一口氣，氣音道，“謝謝醫生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林醫生說著看向左寒，“左醫生，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值班了，要是還有需要，隨時打給我科室就行。”

“好，謝謝。”左寒點了點頭。

林醫生離開之後，楊護長這才在旁邊說道，“程梨沒什麽大問題，現在你可以好好讓我理傷口了嗎？”

程梨趕拉了左寒一把，讓他坐下來，自己則是起讓到一旁，對楊護長說道，“楊姐，麻煩你了。”

左寒配合地坐著，任由楊護長置傷口。

但是目卻是朝著程梨看著的，眸很深。

左寒的傷都在肩背，基本都是一些細小的傷，楊護長很快理好傷口，開始收拾用過的紗布和藥棉。

左寒轉眸看向程梨，“程梨你過來。”

“嗯？”程梨看向他，乖乖走了過去。

程梨問道，“怎麽了？是疼嗎？”

左寒薄抿了抿，“你坐下。”

按著程梨的肩膀讓坐下之後，左寒彎，輕輕將的腳挽了起來。

程梨急急忙忙從家裏出來，服也沒換，就穿著一睡睡和室拖鞋。

睡是九分而且管寬鬆，所以很輕鬆就被挽起來了，出了白皙纖細的小，然後出了膝蓋……

看到的膝蓋，左寒已經變了臉。

楊護長隻掃了一眼，就道，“哦喲，我去拿冰袋。”

程梨這才看到，自己的雙膝蓋上，全是一片紫得發黑的淤傷。

“啊。”眨了眨眼，說來神奇，先前和救護車那段‘他跑追他翅難飛’的場麵，一點沒覺得膝蓋疼過。

就好些這個傷不存在一樣。

此刻視線接到膝蓋上這紫得發黑的瘀傷時，好像一瞬間被打了腦殼似的。

痛覺瞬間歸位了。

程梨咬了咬，抬眸看向左寒。

左寒的臉有些沉，按說這是小傷，他不是沒見過大傷，先前他才從廢墟下麵救出來一個呢。

可是就這小傷，卻讓他看得心裏特別不好。尤其是再對上這一雙圓圓的小鹿眼。

“不疼？”他問。

本以為這顆酸梨肯定會逞強，說不定就為了不讓他擔心，而說不疼。

哪裏知道癟了癟，委屈道，“好疼，好疼好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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