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救隊員問道，“左醫生，這是你的家屬吧？我看太急了就讓上來了，都說不出話了。”

“嗯。”左寒結上下了一下，“我老婆。”

“那我們這就關門走了。”急救隊員馬上關上了救護車後門，車子緩緩開了出去。

程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，隻能握著左寒的手。

看著這樣，左寒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。

他原本那種恐慌狀態，此刻也已經基本消失了。

左寒說道，“我沒事，你嚇到……”
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，聲音就頓住了。

左寒看到程梨的臉輕輕湊了上來，他不由得眼睛睜大了些。

然後，兩片抖的，輕輕上了他的。

覺上，那甚至不能算一個吻，就隻是很輕的，細微的一個而已。

甚至帶著幾分虔誠的覺在裏頭。

很短暫的一個，很快就離開了他的。

左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，這才慢慢將剛才被這個吻給打斷的話語接續了下去，“……嚇到了吧？”

程梨握著他的手，長長鬆了一口氣，然後才了，“你嚇死我了……”

但是，依舊沒有聲音。

隻有氣音而已，從這氣音雖然也能聽明白的話語，但是……沒有聲音。

左寒的眉頭擰，直接就坐起來了。

原本他躺著的時候，程梨坐在那個急救床的邊緣，還能算是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。

而此刻他一坐起來，看起來就像是直接靠在他的懷裏似的。

程梨一愣，眼睛都驀地睜大了。

“你……快躺下！”氣音說道。

“張我看看。”左寒說道。

程梨急了，一下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，就將他按到急救床上躺好了。

不給左寒再坐起來的機會。

急道，“現在是我嗓子的事嗎？是你傷的事！”

越急就越沒聲兒，加上這話說得急促，就更加沒聲兒，連氣音都因為急促而不明顯了。

左寒有些擔心，怕緒再起來再影響嗓子。

隻能老老實實躺在急救床上沒再。

救護車一路呼嘯著開回了醫院去，急診門口，簡麟跳著腳等著。

看到救護車進來了，更是急得不行，簡直了，就差自己衝上去把車子扛過來了。

救護車停下，左寒被從車裏推下來，簡麟就湊了上來，“左寒！你怎麽樣？！沒事吧？媽的嚇死我……”

“沒事。”左寒道，“那個傷者……？”

“已經進手室了，老謝在做呢。”簡麟說道，“骨外的老祝也上臺了，接手傷者截肢創口的理。你就別擔心了。”

左寒點了點頭，“你認識耳鼻的人嗎？”

“怎麽了？你傷哪了？”簡麟問道。

“不是我。”左寒搖頭，眉心擰，“程梨……”

說到這個，簡麟趕說道，“啊是了，剛才楊護長和我說程梨不放心，打電話過來的時候……總之就是大概知道你出事……”

簡麟話還沒說完，就看到程梨從救護車裏走了下來。

頓時愣住了，“程梨你……”

看到程梨都從救護車裏下來了，哪裏還能有反應不過來的？這肯定就是直接趕去現場了。

簡麟看著程梨略略有些蒼白的臉和通紅的眼睛，問道，“……你還好吧？”

程梨點了點頭，“還好。”

“好個鬼！”簡麟一聽到程梨這聲兒就急了，哪裏還會不知道左寒為什麽問他認不認識耳鼻的人。

“等著，我馬上去找個耳鼻的人過來給你看看。”簡麟邊說邊拿出手機走到一旁去。

急診的人很快就要過來接手，左寒直接從平車上下來了，對前來接手的急診同事說道，“別麻煩了，你們都夠忙了。”

“可是左醫生你上的外傷也需要置一下啊……”急診的人說道。

“我回自己科室去理，你們忙你們的吧，辛苦。”左寒說完就朝著住院部的方向走去，沒忘了轉頭牽了程梨的手。

程梨覺得回不過勁兒來。

說不上來的虛，其實除了先前瘋跑著追救護車那一小段狂奔之外，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費力的地方。

但就是……好像全力氣都被走了。

這會子從腳趾尖到天靈蓋，覺都在發。

“先去我科室。”左寒對說道，怕擔心江橙，左寒補充了一句，“放心，江橙沒事。”

程梨點了點頭，氣音道，“我知道。”

先前在現場看到了。

左寒說道，“碎片崩塌的時候，霍昀幫擋了一下。”

程梨聞言一怔，旋即又看向了左寒，“你呢？真的沒傷嗎？隻是皮外傷嗎？”

“跟進去的消防員正好站在我旁邊幫我照燈，所以那時候是他幫我擋了。”

左寒繼續道，“應該都是皮外傷，雖說肯定還要做進一步檢查確認，但目前問題不大就先不添了。等會我再去看看那個消防員傷勢如何了……”

他話音未落，程梨已經撲進他懷裏，手摟住了他的腰，但又像是怕他後背後腰有什麽皮外傷。

所以原本還摟著的作，又變了攥著他腰側的服。

左寒手在後腦勺輕輕了。

然後就發現程梨有些站不住似的，子往下。

左寒眉心一，“怎麽了？”

程梨搖了搖頭，氣音道，“沒、沒事，就是……有些，找個地方坐一坐就好了。”

左寒當即就打算把抱起來，卻被程梨拒絕了。

左寒左右張了一下，就去拿了一張椅過來，讓坐了上去，朝著住院部推了過去。

才一剛到科室，楊護長和小彭都迎了上來。

“左醫生！你沒事吧？”

“人沒事就太好了。”

小彭大概是先前已經被楊護長點過了。

也意識到了先前自己在電話裏好像的確有點沒顧及到程梨的心。

“小程姐，對不起啊，我……”小彭反應過來，“你這是怎麽了？怎麽坐在椅上？”

程梨彎了彎眼眸，“沒事，就是有點。”

小彭眼睛都圓了，“嗓子怎麽了？！”

左寒道，“跑去現場了，給嚇的。”

“還不是被你給嚇的……”程梨這話原本打算小聲嘀咕，但現在嗓子這個狀況，也不用刻意小聲了。

左寒聽到了這一聲，角倒是淺淺勾了勾。

有力氣嘟囔他了，可見緒狀態比先前要好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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