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醒，醒醒！”左寒呼喚著他，“能聽到我說話嗎？能睜眼嗎？”

左寒拿出醫用手電來對著傷者的眼睛照了照，凝眉搖了搖頭，“一邊瞳孔放大了，有顱出況。霍昀，你趕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霍昀已經拿著手電去了傷者雙被住的位置，仔細檢查和評估傷勢。

一邊看一邊聲音低沉地囑咐江橙道，“江橙，你看看他有沒有其他傷勢。”

外科的人雖然沒有科的人那麽剝繭的細膩，但也有著獨屬於他們的一種冷靜理智的、臨危不的果斷。

江橙拿著剪刀就滋啦一聲將傷者的上剪開了。

一邊在他腹診著，一邊說道，“沒有什麽明顯出況，左邊第七肋骨這裏有瘀傷，可能有骨折況，但沒有明顯移位。”

“好。”霍昀應了一聲，“的況不太好，可能保不住。”

霍昀說著，看向了左寒，“你那邊呢？”

左寒皺眉道，“你這邊要是不快點，他扛不到去醫院。我可能要就地給他做顱骨鑽孔減了。”

不然就算救回去了，可能也是植人或者腦死亡。

“醫生，他況怎麽樣？”消防員在一旁問道，等著將況匯報給指揮那邊。

霍昀說道，“保不住，腦出況也不輕，我得給他現場截肢。”

左寒道，“我得現場做顱骨鑽孔減。”

消防員低聲音對著對講機那頭說了幾句，說完之後，聽著那頭說了幾句什麽。

然後就對他們說道，“好，那還請你們盡量快一點，因為目前建築的況本來就已經不穩，並不安全。再加上……我們必須等到二樓的救援全部完了，才能開始救援一樓。”

一樓都已經基本被進地裏了，希其實是最渺茫的，但他們肯定不能放棄，有一希都不能。

霍昀：“好的。”

左寒：“明白。”

左寒看向了消防員，“我沒有帶助手進來，可以麻煩你幫我一下嗎？幫我扶著他的頭，然後用你的頭燈，照著這個位置，我需要手視野。”

“場麵可能會有些令人不適，你可以閉上眼……”左寒這話沒說完，就停了下來，“是我多慮了，你們見過的不適場麵應該不比我。”

消防員馬上走了上去，給左寒照出了一片手視野。

霍昀也已經開始手。

很快，狹小的空間裏，響起了骨外科電鋸和神經外科電鑽的聲音。

……

程梨躺在床上，其實也困了，神上是非常疲憊的。

可是本睡不著，閉上眼仿佛都能覺腦袋上的管突突地跳。

有著很莫名的，不安的覺。

“沒事，沒事沒事沒事……”程梨覺得就是自己矯，人矯了就容易多想，東想西想。

手扯過了左寒的枕頭，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
能夠聞到左寒枕頭上，他常用的洗發水那種清新凜冽的冷香。

這悉的味道，讓程梨的心暫時被平了一些。

但也隻是短暫的一會兒而已，很快，心裏又開始咚咚咚的擂起鼓來了。

“啊！”程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，輕輕咬著。

從床頭櫃上抓起手機來。

深吸了一口氣，喃喃自語道，“程梨你真是瘋了，人家正忙著救死扶傷，你幹什麽呢！”

指尖摳著屏幕，幾乎要將鋼化都給按碎。

然後沒能忍住，給江橙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
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
等待接通的嘟嘟聲傳進程梨的耳朵裏，幾乎和擂鼓般的心跳共鳴著。

沒有人接。

程梨輕輕咬了咬。

坐在床上好一會兒，終於沒能忍住，又撥了另一個號碼出去。

響了幾聲之後，那頭終於接了起來。

“你好，人醫神外護士站，找哪位？”

電話那頭傳來了悉的聲音。

程梨總算鬆了一口氣，“小彭？是小彭嗎？”

對方也認出了的聲音，“小程姐嗎？”

“是我。不好意思啊，你們應該很忙吧？打擾了。我就是想問一下，左寒是在手嗎？”程梨問道。

小彭笑了笑，“小程姐這是來查崗啊？”

“不是，不是不是。”程梨連聲否認道，“我就是……我聽說是因為那個事故，他臨時來加班，我在手機上看到了現場況的照片，覺得嚴重的，心裏就總有點慌慌的。”

程梨咬了咬，小聲問道，“是不是很嚴重？左寒在做手嗎？”

小彭是個年輕護士，子又直，說話沒有那麽委婉，聽到程梨這話，也沒有多想。

直接就說道，“沒呢，左醫生應該是去現場了，我剛剛聽急診那邊的同事說的，況不嚴重的樓層那些輕傷傷者早就已經來醫院了。”

“剛剛急診拉來幾個是況嚴重的重傷者。我聽急診的同事說還有個最嚴重的，被在況最嚴重的樓層。一時半會兒救不出來，所以左醫生和骨外的霍醫生直接進場去，現場臨時做急手了。”

楊護士長正好從旁邊經過，聽到小彭在說那個事故的事，皺眉問道，“誰的電話？”

“哦，小程姐打來的，問況呢。”小彭大大咧咧說道。

楊護士長眼睛一圓，低聲音道，“你可真是……左醫生回來肯定得好好‘謝謝’你！”

楊護士長一邊說，就一邊抓過了電話來，對著那頭喚了聲，“程梨啊？”

“啊？啊，楊、楊姐……”程梨聲音已經有些不自知的啞了。

“你別太擔心，沒事的。”楊護士長說道，“一般會被派去現場的，都是有過現場救援經驗的，左醫生和霍醫生都是，問題不大。”

“嗯，嗯。”程梨點了點頭，聲音裏是止不住的凝重張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，無奈地笑了一聲，說道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打擾你們工作，我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吧？”

“沒有的事。上自己人，就沒有不大驚小怪的。”

楊護士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，“等左醫生回來了，我告訴他，讓他給你回個電話，好吧？我看你電話都打到這兒來了，肯定是怕打擾他工作，所以沒直接打給他吧？”

程梨長長鬆了一口氣，說道，“謝謝楊……”

隻是，程梨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聽到那頭有簡麟焦急的，帶著暴躁的聲音響起。

“放你的屁！什麽做都被埋在下麵了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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