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寒索一手握著的手,一手攬住的肩膀,將往裏頭帶。
勸的話語,也很有創意,“他那些做夢都想有這個機會但卻沒有,所以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。”
程梨被這話一下子就逗笑了起來。
因為是私房菜質,沒有什麽大廳,全是包廂,裝潢清幽雅致。
程梨還是第一次來,覺得有些新鮮,四打量著,倒的確是從先前在醫院時,那些低鬱的緒中,漸漸離出來了。
“就上兩份今日特例吧。”左寒懶得看菜單,直接說道。
“好的,兩位有忌口嗎?”服務員恭謹問道。
左寒因為自己沒有什麽忌口,所以就看向程梨。
程梨知道左寒點的大概就是當日的廚師安排,不用點菜,廚師怎麽安排就怎麽吃。
忖了忖,想到自己和左寒上都有還沒好的傷口,便對服務員說道,“盡量都清淡一些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還有就是……”程梨說道,“所有菜裏都不要用腐竹當配菜就行了。”
“好的,兩位請先喝點茶吃些茶點稍等。”
服務員很快就出去了。
而左寒,則是從先前聽到程梨說腐竹的時候,就轉眸看向了。
他手肘支在桌麵上,手指托著下,安安靜靜看著程梨。
程梨被他盯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所以就拿起茶壺倒茶來掩飾表,小聲說道,“我沒什麽別的意思,隻是反正我也不吃腐竹。沒必要加……”
其實就算菜裏加了腐竹,左寒也沒有什麽意見,他不吃而已,但並不會連加都不讓加。
但程梨就是覺得,沒有必要。
是想到,左寒看到這個就有可能想到曾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,就覺得,這個食材幹脆就不要出現在他們往後的菜裏。
很快,香味俱全的菜肴就都送了上來。
每一道菜都相當味,程梨覺得左寒還真是厲害,知道心不好就帶來了這裏。
真的,第一道菜的好味道在齒間迸開時,程梨覺得自己的心就已經恢複了正常水準,再吃到第二道菜的時候,心已經比正常水準要高了。
而且程梨覺得左寒很厲害,因為點的是每日特例,也就等於是沒有點菜,全憑廚師發揮,所以其實送上來究竟是什麽菜。
是不知道的,尤其是很多食材在烹飪之後,早就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,就更加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了。
隻知道很好吃就是了。
但是左寒都知道。比如其中有一道菜,外麵一層很彈牙,帶著些韌勁兒又不會完全嚼不,裏麵全是一些細細的顆粒,像是魚卵一樣的東西。
程梨隻覺得是魚卵,但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麽。
“這是……帶籽的墨魚嗎?”程梨不太確定。
左寒隻吃了一口,就說道,“是把魚籽塞進了魚鰾裏做的。”
程梨都驚呆了,沒想到還有這種做法,真夠費心的,貴也有貴的理由啊。
還有一碟子不知道是什麽食材做的,覺像是烤豆腐?又好像不是豆腐?反正外裏,口很是好吃。
“這個烤豆腐……”程梨剛說完這句,就看到左寒抬眸看來。
看到左寒的眼神,程梨就明白了,“不是豆腐吧?”
左寒道,“河豚白子。”
程梨並不知道河豚的白子是什麽位置,默默拿手機查了一下。
看著屏幕上的解釋:【河豚白子——即河豚的巢,乃季節的、稀的頂級食材】
程梨陷了沉默,再看著麵前這一小碟子‘烤豆腐’……
“剛想你吃完再查的。”左寒角勾著個淺淺的弧度。
程梨看他一眼,默默將那碟還剩一半的‘烤豆腐’推到了左寒麵前去,“左醫生多吃點,多吃點……”
不止這些,後來又上了一些菜,味道都非常棒,但甭管食材是什麽,做菜了之後,程梨都認不出來了,但左寒好像都認得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,左寒的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就接聽了起來。
景倫在那頭說道,“我剛從派出所出來,你在哪兒呢?”
“竹林居。”左寒說道,“你直接過來吧。”
“ok,那見麵再說。我大概要……”景倫在那頭思忖片刻,“二十分鍾吧。”
“謙虛了,以景大律師的車技,十五分鍾綽綽有餘了。”左寒說道。
景倫在那頭笑了一聲。
左寒道,“我先給你點菜了。”
結束通話之後,左寒就和服務員再要了一份今日特例。
程梨這才問道,“是你的那個律師朋友嗎?”
“嗯。”左寒點頭,“他正好回海城了,就順便讓他去派出所理一下林磊的事。”
程梨有些擔心,“麻煩嗎?”
“不麻煩。”左寒語氣尋常。
十五分鍾後,景倫走進了包廂,“哪裏就不麻煩了?你好端端的,幹嘛要打斷別人的牙?”
程梨看著這個走進來的男人,有些詫異。
這就是左寒的另一個好友,景倫。是個律師。
說實話,程梨覺得自己心裏對律師,大概是有某種刻板的既定印象,嚴謹的,嚴肅的,板正的,一不茍的……
而眼前這位景律師,長一八五,寬肩窄腰辣麽長的。西裝的袖子裹出他肩臂分明的線條來。
他手裏拎著個托車的全盔和一雙騎行手套。長相也完全不是那種文質彬彬的,或是線條溫和的。
別說什麽嚴肅板正一不茍了,他甚至就連廓線條和五,都給人一種帶著些邪魅的氣。
宛如一個……西裝暴徒。
程梨忽然就理解了,為什麽先前左寒在接景倫電話的時候,會說以景大律師的車技,十五分鍾綽綽有餘了。
左寒聽了景倫這話,抬眸看向他,“牙斷了?”
“斷了兩顆。”景倫走了過來,“得賠點錢,別的倒是沒什麽。而且那個老哥子是個厲害的啊,打老婆打得進了局子幾次,又賭得進了幾次。算是老常客了,派出所那邊也非常清楚他是個什麽人,所以辦起來還順利的,把你從裏麵摘出來問題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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