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梨嗆得麵紅耳赤的樣子,似乎取悅了老太太。
老太太樂得笑了起來,“哦喲,都結婚了還這麽害的啊?左寒的照啊,我多年珍藏。”
文柳竹一邊說,一邊笑瞇瞇地從那個冊子裏,出了一張照片來,將照片趴著放在桌麵上,推到了程梨麵前來。
其實按說但凡反應過來了,都該反應過來了。
但程梨大概這會子已經被嗆懵了,所以愣是沒反應過來,盯著那張趴著的照片,猶豫了片刻,終於是手將那照片給翻了過來。
然後……就傻了眼。
“還真是……-照啊。”程梨說道。
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兒,看起來可能也就幾個月大吧,趴在一個臺子上,沒穿,就著個小屁,趴在那兒。
一雙黑亮的眼睛,圓溜溜地看著鏡頭,隻冒了兩顆牙的小微微張著。
程梨臉不由得更紅了,如果說先前是嗆紅的,眼下的臉紅,很顯然是因為自己先前聽到這話時,心裏那些不純潔的想法。
天吶,自己究竟在想什麽啊?
為什麽會覺得會有左寒真正意義上的-照啊!
程梨簡直恨不得挖個地鑽進去,天知道自己剛才這個窘態,看在眼裏,會有多……
程梨簡直不敢想,尷尬了。
都不敢抬眼去看了。
一道略略帶著些沙啞的聲音,從旁邊傳了過來。
因為淬著一抹沙啞,聽起來顯得有些慵懶,磁又迷人。
尤其是在程梨最尷尬的此刻響起,聽在程梨的耳朵裏,簡直宛如天籟一般。
“左寒!”程梨趕看向了他。
說實話,至於這種狀態看在左寒眼裏該有多窘,程梨已經顧不上了,反正……自己在左寒麵前丟臉還丟得麽?
隻要左寒能在麵前解救,程梨覺得就已經很完了。
“您都多大的人了,逗小孩兒,有意思麽……”左寒的聲音裏似有無奈,已經走了上來。
他顯然才剛醒沒多久,頭發看起來還帶著些許淩,上的睡也沒換掉,隻洗漱過了,所以頰邊還有些沒幹的水珠。
整個人看起來,明明有些不修邊幅,但正因為這一份隨意,顯得很是青春洋溢,像個回老家過暑假的大學生似的。
“都逗不到你們,難得有個能逗到的,還不興讓我逗一逗了?”文柳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。
程梨眼睛眨了眨,又眨了眨……
怔怔看著左寒,忍不住出手指去,輕輕扯了扯左寒的角,目裏出些清澈的疑來。
“那不是我的照片。”左寒指了指程梨手裏的照片,角很淺地挑了挑,“我沒有這些年齡的照片。”
“哎,是啊……一點兒也不好玩兒。”說著歎了口氣,將程梨麵前那張照片重新收回了相冊裏去,“這是左年小時候的照片。”
程梨腦子裏頓時想起了那個看起來很是英的兄長……
再想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照片裏,著小屁的娃娃……
程梨覺得自己下次要是再有機會見到左年的話,可能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了。
說道,“我原本就想著,他們帶對象回來時,正好用這些照片給們看,也算是……那個詞怎麽說來著?”
程梨小心地補充了一句,“……黑曆史?”
“對,就是這個。多好玩兒啊……”說著,臉上的表帶著惋惜,輕輕歎了一口氣,“隻有左寒沒有。”
程梨原本想問為什麽,但是想了想,覺得還是不要問比較好。
的表裏那些狡黠的笑容已經褪去,看起來緒似乎有些不太好,程梨剛準備起去給左寒拿早餐過來,“我去給你拿早餐,我放在鍋裏溫著呢。”
就擺了擺手,“你坐著吧,我去拿。”
程梨當然覺得這樣不合適,剛想再說什麽,被左寒不聲地輕輕按了按手。
程梨就乖乖坐著了,看著朝著廚房走去。
程梨才轉眸看向了左寒,“剛才的事,是不是影響到心了?”
“我小時候沒有照片,一張都沒有。”左寒轉眸看了程梨一眼,“一直覺得這是個憾,所以要是提到這裏,總歸是有些失落,所以讓做點別的,把這個勁兒緩過去就行了。”
左寒臉上的表很平靜,看不出任何端倪來。
以至於程梨一下子也懵了,雖然在那兒不敢問,但是在左寒這裏,現在似乎已經比以前要自在,所以既然疑,上便問了,“為什麽沒有照片?”
程梨問出這句,就看到左寒修長的手指,指甲剪得幹淨整齊的指尖輕輕在桌麵上畫著圈圈。
然後,聽到他微啞磁的聲音,沒有太多起伏地說道,“或許是因為,我的存在讓覺得是原罪,所以不想要留下罪證吧。”
程梨乍聽這句話的時候,還沒反應過來左寒話裏的‘’是誰,但甚至還沒有三秒鍾的思考,就已經迅速反應了過來。
眼睛驀地睜大了。
……指的是他母親邱瑾。
在意識到這個的同時,程梨也就迅速明白了左寒剛才這話的意思,邱瑾因為覺得左寒是給左寒父親當小三的證明……所以自欺欺人的,連張照片也不給左寒拍。
程梨心裏不知道應該說是什麽覺,悶得厲害,很是難,好像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了。
抿著沒有說話,想到了昨晚在左寒房間裏看到的那個相框,相框裏的小男孩看起來已經好幾歲了。
程梨現在忍不住會想,是不是……那張照片裏的左寒,是第一次拍照片呢?
抿著,角有些耷拉,眉頭也擰著,表瞧著,就不是很開心的樣子。
左寒對這些早就已經不在意並且麻木了你,所以說出來的時候,也還好,沒覺得有太多不適。
可是一轉眸就看到程梨臉上的表不是很好,“怎麽?”他低聲問了一句。
程梨抿著輕輕搖了搖頭,然後才小聲說了句,“你不是原罪,你的照片也不是罪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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