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能說,雲上餐廳的東西,貴有貴的道理。
真是很好吃啊,從餐廳出來進了電梯之後,程梨如果不仔細收腹的話,可能小肚子都要凸出來了。
所以努力吸氣,又忍不住朝著左寒看了一眼。
老樣子。
腹部異常平坦。他的肚子是連接著什麽異次元時空嗎?吃的東西都去哪兒了……
隻是自以為小心的眼神,還是被左寒察覺到了。
左寒瞥一眼,似笑非笑,抬手指了指電梯角落的頂上,“我倒是不介意再掀給你看看,但是有監控在,影響不好。”
“我、我沒有在看你。”程梨磕磕地辯解,很是沒有底氣。
也察覺到了,左寒好像……是個異常警惕的人。
從那次晏城回來的飛機上,給他蓋上毯子時,他倏然睜開的眼睛裏警惕戒備的眼神就不難看出來了。
“你要是工作要忙的話,我自己去搬也是可以的,東西不多。”程梨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我上次搬出來的時候也是自己搬的,一點問題沒有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左寒道,“不差這點時間。”
“可是你老師……”程梨想到先前吃飯時,左寒接的那個電話,他的老師才接手沒多久,他去醫院。
畢竟程梨自己父親之前就才經曆過手,所以程梨覺得就這種況,總歸是人不放心的。
但左寒臉上的表卻淡然自若,“他是我老師。”
左寒這麽說了一句,程梨還有些懵,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。
“他在專業技知識理論上,都不比我差,科室裏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帶出來的。沒有人會怠慢他。”
程梨明白了,所以他才不擔心。
從電梯裏出來,左寒轉眸看了一眼,“而且,他在電話裏聽我說起和你在外麵吃飯,就馬上我回醫院了。意思其實明顯的。”
程梨這會子反應倒是非常快,“他是想……見我?”
老師想要見一見得意門生閃婚的對象,也很正常。
程梨對此並無什麽抵,既然兩人已經說好了,那麽互幫互助是基本作。
“那要不,我陪你去醫院?”程梨問道。
“改天吧,今天先給你搬家。”左寒解鎖了車子,朝著公寓方向開了過去。
以後一起吃個飯什麽的還是很有必要的,一起吃飯果然是拉近兩人之間距離的最好辦法。
現在和左寒說話就已經沒有那麽拘謹了。
畢竟以後還要相這麽長時間,兩人之間能不那麽拘束當然是最好的。
車子開到江橙家樓下停了下來。
才剛下車鎖好車,一個影就從綠化帶那邊的小區公園,越過綠化帶跳了過來。
其手之矯健,作之迅捷,簡直讓程梨到詫異。
“好啊你個死丫頭!我說你怎麽就對我安排的相親不滿意呢,原來是早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是吧!”
向寶珍聲音尖利,而且音量素來就不小,好像是從來不怕家醜外揚的人。甚至好像不得讓所有人知道,自己能夠拿這個繼。
以前很長一段時間裏,程梨隻要聽到的聲音,都會特別煩躁。
但是今天,此刻。
不知道為何,或許是因為已經和左寒達了共識。
或許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,而是左寒。
心裏好像忽然就有了底氣,畢竟,左寒的另一個份……是爸的主刀醫生。
向寶珍邊衝上來邊說道,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野男人,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!”
左寒目淡漠地看了過去,和向寶珍的目對上了。
向寶珍眼睛驀地瞪大了!
原本還往前衝的勢頭,都想要收住,以至於一連往前頭踉蹌了好幾步,差點跌個狗啃泥。
向寶珍滿目震驚,就算再不認人,左寒的值也不是能一眼忘卻的。
“左、左醫生,你……你怎麽……”向寶珍說話都不利索了,磕磕的,語氣唯唯諾諾,“您怎麽……在這?您怎麽和這死……和這丫頭在一塊兒?”
哪裏還有半分先前和程梨說話時的囂張氣焰?
左寒隻是淡淡看著,並不言語。
左寒冷淡的態度,讓向寶珍有些尷尬,在左寒這裏得不到回應,隻能去程梨那兒找補。
把程梨往旁邊拉了一把,程梨皺眉掙都掙不開,向寶珍幾十年在流水線上班,重複著重複的手上作,那手勁兒可不是蓋的。
小聲對程梨說道,“你怎麽會和左醫生在一塊兒?”
“左醫生過來幫我搬家。”程梨看著,隻淡聲問了句,“你有事嗎?”
“人家好好的,為什麽要幫你搬家?”向寶珍盯著,然後冷嘲熱諷地說道,“看不出來,你還會勾男人……”
向寶珍怪氣兒繼續道,“不過也是,學跳舞的,哪裏有不勾人的?在我那個年代,那些去舞廳跳舞的人啊,個個都是花蝴蝶。你也算是屋簷水點點滴有樣學樣,不愧是黎曉惠的兒。”
程梨麵倏然變了,冷冷盯著向寶珍,“你怪氣的,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媽!?”
“我就說,憑什麽不能說?!我偏要說!”向寶珍道。
當初是個黃花姑娘嫁給了程遠,所以對於黎曉惠的存在一直耿耿於懷。
而程梨更是時刻提醒著,自己的丈夫曾經和另一個人結過婚生過孩子的事實。
而黎曉惠離婚之後,卻能再找個年輕的沒結過婚的男人再婚。
向寶珍心裏一直不平衡得很。
這些不平衡和恨,這些年就都發泄在程梨上了。
向寶珍冷笑一聲,“你要不是會勾人,人家左大夫給你爸做個手的功夫,咋的還幫你來搬家了?”
程梨簡直氣笑了,‘當然是因為我已經和他領證結婚了’這句話程梨都已經掛在邊了。
可是,一時之間又有些猶豫。
怕給左寒添麻煩,哪怕兩人會在一塊兒的理由就是為了給對方擋麻煩的,但是真當麻煩當前了,程梨又怕給人添麻煩了。
大概是因為,從小在原生家庭裏,過太多的忽視和不公的對待,讓程梨的格裏,帶有這種不想給人添麻煩的‘懂事’特質。
越是懂事的人,往往越是盡了人間委屈。
“當然是因為,我和程梨已經領證了,要搬去我家,我當然會陪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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