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向連忙說道：“這個自然……嘉嘉的是第一位的，我會小心照看。”

于氏想起方才謝嘉嘉生死一線的況，又忍不住皺眉說道：“向，不是我要說你，嘉嘉明明就到了臨產的日子，你縱然再忙，也得隨時做回府準備吧？”

“鬼門關前走一遭，你來的這麼晚，萬一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？”

“岳母教訓的是。”蘇向歉疚地說道：“最近翰林院那里都走不開，今日正好還有些瑣事出去辦，收到消息就晚了……以后不會出現這樣的況。”

于氏心說哪有那麼多以后。

但看蘇向態度極好，又是在謝嘉嘉床前。

兒還昏睡著呢。

于氏到底也沒得理不饒人，起離開，把房間留給蘇向和謝嘉嘉夫妻倆和孩子。

謝昭昭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向一眼，也離開了。

這前后一折騰，時間已經不早。

于氏讓人去準備飯菜，又過問了一下娘的事，確定一切還算穩妥，這才有功夫坐下來稍微歇會兒。

“哎……”于氏輕嘆口氣，“兒生產，覺比我自己生產還要磨人，還讓人擔憂。”

生了七個孩子，一開始怕的厲害。

后來似乎習慣了，就沒什麼覺了。

如今看著謝嘉嘉這麼一遭，倒是后背冷汗冒了一層，把裳都打了。

謝昭昭溫聲說：“娘上掉下來的，不擔憂怎麼可能？”

于氏又嘆了一聲，朝謝嘉嘉那房間看了一眼，目之中含無奈。

要是可以，真想替兒將這些罪了啊。

吱呀。

房門打開，蘇向走出來，轉小心地關上門，才走到于氏面前來，又是言辭懇切地道了謝。

“行了行了。”于氏擺擺手，“嘉嘉是我的兒，這有什麼可謝的？你好好照看便是對我最大的激了。”

“這次子虧的有些厲害，我回去便讓人送些補品過來，好好補一補。”

于氏到底是老母親心態。

又代了一堆大小要注意的事項。

蘇向也很有耐心一一都記了下來。

一直沉默的謝昭昭說：“娘，現在時辰還早，您不如回去一趟，親自給姐姐挑一些補品送來。”

“……也是。”

于氏想了想，點頭說道：“我自己挑的也放心，那我回去吧。”

這便起離開了。

院子里，謝昭昭和蘇向相對而立，沉默無言。

只是謝昭昭用一種幽暗的眼神看著蘇向，蘇向無端端很不自在：“七……七妹今日也辛苦了，坐下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
“沒法休息。”謝昭昭平平說道：“有件大事還沒解決，需要姐夫搭把手。”

蘇向問道：“何事？”

“府上的大夫。”謝昭昭走近幾步，低聲說道：“企圖謀害姐姐，我已經審問過了，他說是人指使，而那個指使他的人，和姐夫有莫大的關系。”

蘇向追問一聲：“誰指使？！”

謝昭昭認真關注著蘇向的所有反應，緩緩說：“沉魚。”

這兩個字一出，蘇向整個人僵了一瞬，眼底似有心虛閃過，語氣也十分僵：“此事……此事是我置不當，才差點給嘉嘉帶來災禍……”

謝昭昭眼眸微微一。

其實本是詐蘇向而已，想看看他是和沉魚有關系，還是和周王有關系。

卻不想蘇向是這樣一個耐人尋味的反應。

謝昭昭沉片刻，問：“沉魚是姐夫在外面沾染的花草？”

“……”

蘇向目苦，“并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其實你姐姐也知道的，……唉，是我年時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。”

“我離家赴京趕考時，家鄉遭了災，村子里的人都死絕了，我便以為也出了事，后來我遇到你姐姐……便了婚。”

“可誰知逃過一劫，跋山涉水來京城尋我，差錯下被迫了青樓。我也是個把月前才知道這事……你放心吧，我會理好這件事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謝昭昭點點頭。

這樣看起來，蘇向曾和沉魚有舊，但現在卻是一心對姐姐的。

只不過這終究只是表面看到的而已。

謝昭昭雖然上應的簡單，心中卻已經琢磨了許多許多。

晚些離開蘇府的時候，謝昭昭吩咐紅袖將那個大夫悄悄帶走，找了個蔽的地方看管，并讓紅袖再問一遍。

晚上，紅袖回到月樓告訴謝昭昭，問了之后還是代沉魚姑娘。

紅袖說：“能用的手段都用了，想來他說的是實話。”

“嗯。”謝昭昭點點頭，“把人看好了，說不準有別的用……我想去趟胭脂巷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紅袖目復雜，“那胭脂巷龍蛇混雜的，沉魚又是個——”

“無妨。”謝昭昭起下樓，“我找五哥合計一下。”

胭脂巷那地方，謝長淵可是常客。

謝長淵今日回府回的不早不晚，謝昭昭過去的時候他剛好進門。

一見面，謝長淵便問起謝嘉嘉生產的事。

“是兒。”謝昭昭溫聲說：“母平安，只是出了一點小曲。”

“什麼曲？”

謝昭昭便將大夫和沉魚的事告知謝長淵，后說：“我想去國天香樓瞧瞧。”

謝長淵劍眉擰，“你說的那個沉魚姑娘我見過，瞧著很是通智慧……怎麼就扯在這件事里了？”

“你是不信我？”謝昭昭問道：“是不是？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謝長淵嘆道：“只是沒想到……要見不難，明晚過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謝昭昭應下，轉要走之前叮囑：“此事母親不知。”

“我明白！”謝長淵遞給謝昭昭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，“我必定守口如瓶。”

第二日下午，謝長淵派人送了一只包袱過來。

謝昭昭打開一看，是一玉錦繡男裝，恰巧是的尺寸，還附帶腰帶玉佩折扇等等。

香桂忍不住說道：“五公子還周全的。”

謝昭昭卻是搖頭笑了笑，“今天讓雷興跟我去，你們都別跟著了。”

雷興是府上家將，平素在外面行走，幫謝昭昭辦事。

香桂一聽頓時不依了：“那怎麼行？小姐去的是那樣的地方，我若不跟著實在不安心。”

紅袖和紅霞也用力點頭。

謝昭昭說：“正因為是去那種地方，你們更不能跟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