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曹叔來的不慢。
頂多十幾分鐘,一輛共汽車就開進了停車場,在我們邊停了下來。
對于我留在原地等他這件事兒,曹叔似乎并沒有覺到意外。
他下了車,朝著我笑的一臉寵溺。
“多余,剛才嚇著了吧?沒事兒了,啊。你這孩子,以后有什麼困難說一句,在中州這一畝三分地上,誰想要你一汗,那還不得先問問夫人……和小姐,嗯?”
曹叔一邊說,一邊意味深長的瞥了寧珂一眼。
寧珂滿臉通紅的低頭著角,我也沒多耽擱時間,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曹叔,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聊聊。”
“嗯,好,上車吧。”
曹叔拉開了共汽車的車門,我點點頭鉆進了副駕駛室,關上門。
曹叔也上了車,我轉過頭去直勾勾的盯著他,心中早已確定了一件事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已經……
不是以前的曹以沫了。
此時我毫不到他上有任何氣息的存在,就和唐楓一模一樣,在我的神識里一片空白。
我能百分之百的篤定,剛才就是因為他離開了那輛越野車,我才突然知到了寧珂那一波超神的作。
我盯著曹叔的臉,他也很坦然的跟我對視著,在靜靜的等著我開口詢問。
但過了好一會兒,我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。
曹叔笑了笑,從兜里出煙盒點上一支,重重的吐了個煙圈兒。
“夫人和小姐都很安全,們沒到任何威脅。我知道,你對我不放心,前后派了好幾撥人手來監視我了。可這又有什麼用,嗯?你防的了我一個,還能防的住張子墨,黃華裕,張俊軒,孫侯,唐楓?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牽掛著的人,你就全都是肋,想要防住每一個有嫌疑的人……呵,真是蠢到天真可了。”
我心中猛然一凜,眼警惕的看向了曹叔。
但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,他的這番話卻很有道理。
要麼我就把心中所有備威脅的人全都掃除,要麼……
我就只能選擇相信這其中的一部分人,自然也包括曹叔在。
畢竟他手握著寧敏和寧珂兩條命,如果他想要對我不利,還真沒有必要磨蹭到這個時候。
“你能保證們母倆的安全嗎?”
我問了一句廢話,誰知道,曹叔卻略帶譏諷的看著我,似笑非笑的。
“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?”
我一時語塞,尷尬的沉默了好一會兒,曹叔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多余啊,這個世界上到都存在著變數,有人是真心對你掏心掏肺,有人卻利用了你的懦弱愚善,想要謀取自己的利益。記住兩句話,第一句,防著你邊的每一個人。嗯,這句話……我想潘在臨死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吧。”
我心中微微一驚,過了半晌才微微點頭。
“第二句呢?”
“哦,沒事兒的時候學學下棋,再多看點兒書,就那個……歌德的《浮士德》,我覺著寫的就好的。”
我皺了皺眉頭,這番話我只聽懂了一半。
“看書?”
“這老話都說了,書中自有黃金屋,書中自有如……咳咳,呸,這煙真夠嗆的。”
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,疑的看著曹叔。
“你以前會煙嗎?我好像從來沒見你過。”
曹叔笑了笑,又了兩口,把煙頭掐滅。
“不會的東西可以學,時間久了也就學的有模有樣了。但本來會的東西想要掩飾起來呢……就難的。”
我沒有打斷曹叔,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。
可曹叔卻停住了,看樣子是想要結束這場談話了。
“你在茶室里自己跟自己下的……那到底是什麼棋?”
我終于忍不住了,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曹叔勾了勾角,手推開了我這一側的車門。
“人生如棋。多余啊,閑下來記得給我們小姐報個平安,別再讓擔驚怕的了。等你再回中州,空來家吃頓飯,你不是最喜歡吃老頭子做的紅燒排骨了嗎,嗯?哈哈,就是不知道……唉。時候不早了,去忙你的吧。”m.166xs.cc
曹叔開著共汽車帶著寧珂一起離開,看著寧珂在后窗玻璃上那張滿是淚痕的臉,我的心中一直都無法平靜。
我能用自己的命打賭,寧珂絕不會害我,肯定不是我要防著的那個人。
而曹叔……
他好像是跟我說了很多很多,但又好像一句話也沒說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,讓我從混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。
我略帶尷尬的轉頭看著梁多多,笑著把剛買來的水和食扔進車里,我干笑了兩聲,自覺的坐進了副駕駛室。
但奇怪的是,梁多多卻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,我回過頭不解的看著。
“不是,梁大姐,你這意思是打算讓我開車啊?這還沒好全乎呢……行吧,我開就我開。”
見梁多多毫沒有起的打算,我只能哀嘆了一聲,嘟嘟囔囔的解開了安全帶。
但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影迅捷無比的鉆進了駕駛室,把我嚇了一跳。
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那人就朝我轉過了頭。
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,穿著件花里胡哨的t恤,小分頭,戴著副墨鏡,張出了一排小白牙。
“陶隊,你最親的司機莊小龍前來報到。嘿嘿,這次你可得多給我開點兒工資了,一個月兩千五說啥也不能再干了。”
我驚喜過,手在他口上狠狠的打了一拳。
車子順利的出了中州,一路朝南而去。
莊小龍告訴我,他的已經徹底痊愈了,但就是有一個很奇怪的副作用。
他把當時發生的事給忘了個干干凈凈。
孫侯設局給他下毒,肖遙迷途知返救了他一命,這些事都是在養傷期間,那若蘭和顧青禾說給他聽的。
而對于他在監視曹以沫和肖玄通期間的那段經歷,莊小龍更是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。
我氣的差點兒原地炸,莊小龍莫名其妙的失蹤,到底是肖玄通的手腳還是曹叔從中作梗,這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信息。
但莊小龍拍著腦門想了半天,卻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兒。
“這個……真想不起來了。哎哎哎,別打臉,我老爸已經親自去滇南盯著肖玄通了,你不相信我的本事,總該相信他吧?再等等啊,再等等,早晚都會查出當時那個老混賬到底對小爺干了什麼齷齪事兒了。”
聽莊小龍這麼一說,我才稍稍放下了心。
一方面有莊北冥親自出馬,多都能查到一些關鍵信息。
而另一方面呢,莊小龍代替了潘浩的“移法力來源”的作用,也讓我沒有了法力全失的擔憂。
不多一會兒,莊小龍就把車開進了加油站。
我奇怪的看了看油表,車子至還有大半箱油。
一個皮黝黑,滿臉滄桑的中年婦出現在車窗外,突然……
朝我吐了一下舌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