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:“又不是沒人和你青梅竹馬。”
桓煊這才發現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隨隨瞇了瞇眼:“聽說城南白龍寺的海棠花開得正好,不如我們去賞花?”
桓煊道:“我知錯了,求大將軍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。”
說著替起肩來。
隨隨舒服地哼了一聲:“懶得和你計較。”
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,收起半真半假的醋意,神變得嚴肅起來:“今日送來的消息,你自己決定要不要手吧。”
桓煊接過來迅速掃了一眼,又將信箋原樣疊起來還給,漠然道:“與我無關。”
隨隨有些詫異,知道桓煊看著冷,其實并非絕之人,當初秋狝阮月微遇險,他義無反顧去救,如今趙家犯事,爵位被褫奪,家產被抄沒,人進了大牢,還不知會怎麼發落,秉公置的話阮月微多半也要跟著夫家一起流放,按理說他不該袖手旁觀才對。
挑了挑眉:“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?”
桓煊沒將那些事告訴,不過是因為不愿主提起阮月微的事,此時既然問起,他也就直言道:“當初趙清暉設計你的事知,且樂見其。落得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,我不會再管。”
隨隨這才恍然大悟,先前也有過懷疑,桓煊對趙家下手時又快又準,為何偏偏留下趙清暉的命和爵位,后來阮月微嫁給趙清暉也覺事太巧,如今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,從一開始就是桓煊設好的局。
桓煊見若有所思,便知已經想通了來龍去脈。
“覺得我太狠了?”桓煊道。
隨隨挑了挑眉,嗔怪道:“你是什麼人我難道不知道?”
站起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:“放心,我也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桓煊心頭一暖:“誰說你不是好人。”
隨隨笑道:“我是夜叉婆呢。”
桓煊臉一沉:“不許你這麼說自己。”
隨隨道:“我又不在意。”
桓煊將拉懷中,額頭抵著的額頭:“我在意。”
隨隨道:“夜叉婆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桓煊托起的下頜:“世上哪有這麼的夜叉婆。”
隨隨道:“世上有這麼俊俏的夜叉公當然也有貌夜叉婆。”
桓煊偏過臉正要親下去,隨隨眼角余瞥見樹下的兒,忙將他推開:“沒個正形,小夜叉在看我們呢。”
蕭鹿一點也不稀罕看父母膩歪,反正自記事以來兩個人就是這副德行,低下頭,繼續思考棋譜上難住的這手棋。
桓煊道:“一個人玩了半日了,我們去看看。”
兩人起向杏樹走去。
隨隨彎下腰,從兒兩個小小的丫髻上摘下幾片落花:“小鹿,怎麼不去和段大郎、關大娘他們玩呀?”
蕭鹿道:“他們總是在泥里打滾,我不要弄臟裳。”
一邊說一邊把棋子收回棋笥里,蓋好蓋子,這才站起,舉起兩條短短的胳膊,一手拉著母親,一手拉著父親:“我們回去吧,嬤嬤該想我了。”
桓煊道:“快到小鹿生辰了,有什麼想要的?段大郎他們都有自己的小馬駒,阿耶給你找一匹更漂亮的好不好?”
蕭鹿想了想:“小黑臉是不是阿耶送給阿娘的?”
桓煊道:“對啊。”
蕭鹿道:“那我還是不要了。”
桓煊:“……”
出一個禮貌的假笑:“謝謝阿耶。”
隨隨忍不住蹲下在兒鼓鼓的臉蛋上親了一口:“小鹿有沒有什麼想要的?不喜歡馬也可以養點別的,貓兒狗兒小兔子,鳥兒也可以……”
蕭鹿:“養什麼都?”
隨隨道:“自然,只要是我們家小鹿喜歡的。”
蕭鹿認真思索片刻:“我想要只獅子,老虎和豹子也行。”
隨隨:“……這些得等到你長到阿娘這麼高時才能養。”
蕭鹿失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桓煊道:“有什麼別的想要麼?不是活也行,阿耶人給你打一副白玉九連環怎麼樣?你不是最喜歡玩這個麼?”
蕭鹿道:“那是小孩玩的,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桓煊:“……那我們家大小鹿想要什麼?”
蕭鹿想了想:“要什麼都行?”
桓煊道:“只要是阿耶阿娘有的。”
蕭鹿眼睛一亮:“那我想要旋風車炮和三弓床子弩。”
桓煊:“……”
隨隨瞪了桓煊一眼,比口型道:“你不把兵書收好!”
轉頭揪了揪兒的小丫髻:“……其實小孩子過生辰不收禮的,吃碗長壽面就行了。”
桓煊附和道:“沒錯,有生辰面就很好了。”
不等兒找出,隨隨立即扯開話題:“對了,小鹿想不想去長安?”
蕭鹿道:“是高嬤嬤說的那個長安嗎?”
隨隨道:“是啊,長安是你阿耶的家鄉,那里還有你姑母,你堂伯,你叔父,還有表兄表姊……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,要不要去看看?”
蕭鹿鄭重其事地點點頭:“要。”
頓了頓,轉頭向桓煊道:“我能帶著我的旋風車炮和三弓床子弩一起去長安嗎?”
兩個大人異口同聲:“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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