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見航被推進了手室,年余余和他的室友們一起在手室外面的長椅上等待。
沒一會兒,楚宥手上提著件外套上來了,他徑直走到年余余邊,把外套披在背上。
年余余攏了攏服,下意識想道謝,但想到傍晚在西餐廳發生的事,生生憋了回去。
看向劉見航的三個室友,聲問道:“你們晚上去干嘛了?”
三個室友七八舌的說了起來。
今天畢業答辯,他們四個都通過了,就想著去慶祝一下。
本來在夜市吃著小龍蝦喝著啤酒,暢想著未來,結果劉見航突然捂著肚子說肚子疼。
他們一開始以為他在開玩笑,后來把他送到了醫院,才發現是急闌尾炎。
雖然是個小手,但畢竟要開刀,幾人頓時了陣腳,最后劉見航選擇給年余余打電話。
“這真是……樂極生悲。”年余余聽后有些無語。
劉見航的室友們悻悻的笑著,不敢出聲,是他們拉著劉見航去夜市慶祝的。
“小手,對沒什麼損害。”楚宥攬住了年余余的肩膀。
年余余點了點頭,猶豫了一下,還是小聲道:“你先回去吧,你明天還要……”
話沒說完,被楚宥打斷,“我陪著你。”
他不容拒絕的語調,“小手,時間很快。”
年余余不再說話,默默把頭靠在他肩膀上。
劉見航的室友們見狀也噤了聲,氣氛一時陷沉默。
……
時間過去半個多小時,手室的燈牌熄滅,大門打開,穿著手服的醫生走了出來。
“手已經完了,麻藥勁還沒過,病人明天早上會醒過來。”
年余余下困意,強撐著打起神道謝,“謝謝醫生。”
醫生點了點頭,不再多說什麼。
劉見航的幾個室友互相推搡著,一個戴著眼鏡的平頭男生被推了出來。
“姐姐,楚教授,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他拘謹的了下手,“大半夜的麻煩你們了,我們留下來照顧劉見航就行。”
“對啊對啊。”另外兩個男生附和著。
年余余猶豫了一下,回頭看了眼楚宥,答應了,“好,那麻煩你們了。”
“我明天早上再過來。”
三人齊刷刷的搖頭,“不麻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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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轎車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,車流稀。
車廂,年余余悄悄打量著楚宥。
隔了會兒,終于忍不住了。
“楚宥,我沒給你打電話是怕影響你明天工作。”
覺的到,他一直有些不高興。
“我知道。”楚宥目不斜視,握了方向盤。
“但我希你遇到事的時候,能第一個想到我。”
深夜中,明明他和就隔了條馬路,但還是選擇打出租車去醫院。
“我是你男朋友,不是陌生人,你面對我的時候,可以不用權衡利弊。”
“余余,你可以完全依賴我。”
年余余無意識的攥了安全帶,茫然中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緒,似酸似欣喜。
不用考慮那麼多,完全依賴他……
“下次不會了。”低喃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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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景安花園外的那條馬路,楚宥卻是調轉車頭,把車開進了對面的泰安新城。
“哎。”困意上頭的年余余立馬清醒了些。
“今晚住我家,明早我上班的時候,把你送到醫院。”楚宥清冽的嗓音適時響起。
年余余下意識想反駁,但著楚宥致的側臉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眼睜睜看著轎車開進了地下車庫。
暈暈乎乎從電梯出來,看著近在咫尺深灰大門,年余余后知后覺的覺得害臊。
大半夜的,怎麼就要來他家睡覺了?
楚宥開了門,見年余余僵在原地,直接拉著的胳膊把拽進玄關。
“來都來了,還想跑?”
年余余:“……”
臉頰上燒起熱意,一抬頭,撞進了一雙帶著揶揄笑意的深邃瞳眸。
反應過來楚宥又在故意逗,氣急敗壞的睨了他一眼,隨即鎮定的換了拖鞋,做出一幅不在意的模樣。
“我出門前洗過澡了。”
“你給我找睡,我要睡覺。”
“哦。”楚宥故意靠近,“這麼迫不及待?”
“楚宥!”年余余惱的拔高了音量。
男人這才恢復了幾分正經模樣,推著進了主臥。
年余余看著懷里的服,一件純白短袖,一條黑的籃球服短,搭配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,但當作睡穿,也不挑剔。
抱著服朝門口走,卻被楚宥攔住。
“去哪兒?”
“客臥啊。”
“就睡這。”楚宥手點了點的腦袋。
年余余默默攥了手里的服,“那你睡哪兒?”
“我也睡這里啊。”楚宥忽然彎腰,和年余余平視,“客臥沒被子。”
聽了他的話,年余余臉頰憋的通紅,咬牙吐出兩個字,“騙子。”
上次楚揚來過,就是住的次臥。
“真的沒被子。”楚宥面不改道:“上次楚揚坐在床上喝飲料,把被子弄臟了,一直沒來得及洗。”
年余余:“……”
才不信他!
見年余余不說話,楚宥突然手了下的腦袋,“不你。”
“和在老宅午睡一樣。”
說罷,他轉朝門口走,“我去客衛洗澡,臥室的衛生間留給你用。”
話落,臥室門被打開又被關上,房間只剩下年余余一個人。
猶豫了兩秒,還是抱著服去了主臥的衛生間。
楚宥穿著剛好合的服穿在年余余上,襯托的像是穿了大人服的小孩。
嗅見服上約約的清茶香,年余余耳微微發燙,又簡單洗漱了一下,返回房間。
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兩點,窗外,夜深濃,星璀璨。
年余余拉上窗簾,坐在床邊等楚宥,等了會兒,困意來襲,掀開被子著床邊躺下,強撐著不睡過去。
過了十幾分鐘,在年余余快睡著的時候,終于聽見了開門聲。
閉著眼睛,綿的嗓音里都泛著困意,“楚宥,不許我,別耍賴。”
說完一句,像是徹底放心了般,睡意再也抑不住,迅速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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