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余余平靜的說完一直努力忘的那段過往,連帶著曾經的委屈好像都了幾分。
而楚宥,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些慍怒,隨即被滿滿的心疼取代。
他解開安全帶,突然靠近年余余,把摟進懷里。
年余余沒說話,閉上了眼睛,眼眶發熱。
“對不起。”楚宥清越的音在耳側響起。
他沒想到他想要捧在手心的生,曾經過那樣的委屈。
麻麻的刺痛從楚宥心口的位置向外擴散。
他輕著年余余的發,“三年前,我還在京市讀博。”
“如果那時候我知道我三年后朋友正在委屈,我一定會趕到你邊。”
楚宥之前從沒覺得他和年余余相遇的太晚,他覺得一切都是剛剛好。
但這一刻,他頭一次升出了他們認識太晚的想法。
如果他們能提前三年遇見,他也一定會提前三年喜歡上。
他會保護好,不讓委屈。
“楚宥。”年余余再也忍不住,澄澈的眸里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。
楚宥摟著沒松手,任由的眼淚浸他的襯衫。
抑的泣聲在車廂響起,久久沒有停歇。
“楚宥。”年余余哽咽著,把頭埋在他肩膀上,聲音有些悶。
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?”
“李云萊和我道歉了,但我覺得不誠心。”
小聲補充,“但就算誠心道歉,我也不想原諒。”
有些事發生過,不是一兩句道歉就可以抹平傷痕。
在經歷了李云萊的事后,年余余當年自閉了很久。
后來就一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格,變得小心翼翼起來,覺得所有人對都有惡意,不愿意再付出真心相信別人,努力把自己在一個安全的保護殼里。
畢業后的三年,基本上拒絕了社,沒有再過一個新朋友。
和很多陌生人相時,也習慣的戴上一副面,不敢再和別人心。
而楚宥,是年余余經歷那件事之后,唯一的嘗試。
“不會。”楚宥到了的小心翼翼,更加心疼了。
他努力安,語調溫,“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。”
“你可以選擇不原諒。”
年余余止住了眼淚,索又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,和他對視,“真的?”
“嗯,余余,你可以不原諒。”楚宥又重復了一遍,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過的眼角,留下溫潤的。
“好。”年余余笑了,“我永遠不會原諒。”
當年學校的那群人只給提供了原諒的選項,而楚宥,告訴了不一樣的答案。
年余余突然又摟住他的脖子,“楚宥,謝謝你。”
三年后的楚宥,治愈了三年前心里沒愈合的那道創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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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中,細雨停歇,烏云散去,出了格外清澈的夜空,月朗星疏。
樓上,黃蔓蔓趴在臺圍欄上,眼的朝樓下張。
肚子的已經響了好幾遍了,而嚴重懷疑年余余和楚宥是不是把忘了。
正想著,終于看見了心心念念的兩人正牽著手從臨時停車位的方向往這邊走。
黃蔓蔓立馬松了口氣,返進了客廳,守在玄關。
電梯上到五樓,走廊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。
年余余的臉上笑容明,沒有了一霾。
輕晃了晃楚宥的胳膊,“我要開門了。”
楚宥從善如流的松開手,站在后。
然而,年余余剛把鑰匙進去,門突然從里面被打開。
門后,黃蔓蔓神幽怨。
“蔓蔓。”年余余討好的笑了笑。
剛剛真的差點把黃蔓蔓忘了。
黃蔓蔓翕,本來想抱怨一下,卻看見了年余余依舊泛紅的眼眶。
生生把抱怨的話憋了回去,改了口,“你們快進來吧。”
兩人進到玄關,換了鞋。
楚宥提著打包的飯盒進廚房加熱,黃蔓蔓則手疾眼快的把年余余拉進了房間。
一進去,就直勾勾的盯著年余余的眼睛看。
“你哭了?”
“怎麼回事?”
“李白蓮惹的還是楚宥惹的?”
年余余連忙道:“不關楚宥的事。”
頓了頓,把剛剛和李云萊在小區門口拉扯的事說了。
“艸!”黃蔓蔓氣的了口,語速飛快。
“哪來的臉!”
“你剛剛就應該把我帶上的!”
“我最近在學防,可以直接給一個過肩摔摔地上!”
年余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,實話實說,“那可能會躺下來瓷。”
黃蔓蔓憋了憋,按照李云萊的人品,真的干的出來這樣的事。
“那就這麼算了?”
很不服氣,“你戰斗力還是太弱,居然被氣哭了!”
年余余這才明白過來誤會了,連忙又說了后來楚宥出現的事。
黃蔓蔓這才笑起來,心里也很暢快,“李白蓮屢試不爽的一招不管用了!”
對楚宥滿意極了,“所以你是被楚宥哭的?”
年余余,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在車里和楚宥的對話。
黃蔓蔓聽完,沉默了很久。
“余余。”臉上難得浮現出正經的神,語調認真,“作為和你認識了七年的基友。”
“我宣布楚宥在我這里過關了,他是個值得托付的男朋友。”
年余余咧笑,“嗯。”
兩人從房間出來,楚宥也熱好了飯菜,擺上了三副碗筷。
黃蔓蔓自覺的坐到了單獨的一邊,把兩個挨著的座位留給了年余余和楚宥。
“余余,你現在已經沒事了,那我訂明天的機票就回滬市了。”
年余余被嗆了一下,楚宥立馬給倒了杯水。
喝了水,年余余連忙道:“這麼快?”
“你多留幾天吧,我胳膊好了,可以陪你到玩了。”
“下次再來吧。”黃蔓蔓眨了眨眼,語氣揶揄,“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。”
年余余在桌下撞了楚宥一下,楚宥開口:“你可以多留幾天,我平時工作忙,你白天能陪陪余余。”
黃蔓蔓:“……”
就白天陪?
那晚上呢?
出去睡大街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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