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昏昧,月朗星疏。
濃稠的夜被城市燈火點亮,外面是霓虹閃爍的繁華夜景。
病房外寒風呼嘯,病房暖氣徐徐,猶如兩個世界。
年余余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,漉漉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腦后。
扶著墻,慢慢挪到床邊,一抬眸,看見了床頭柜上的向日葵,金燦燦一片,充滿了生機。
淡雅的花香流淌在空氣中,角不自覺的上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。
沒一會兒,漉漉的發浸了睡。
年余余在病房找尋了一圈,卻是沒發現吹風機。
猶豫了幾秒鐘,拿起手機給楚宥發消息。
年余余:【楚醫生,病房里配的有吹風機嗎?】
……
安靜的辦公室,手機的叮咚聲響打破一室沉寂。
楚宥的視線從電腦屏幕轉移到手機上,只看了一眼,他起離開了辦公室。
幾分鐘后,他的影出現在護士站外。
值班的護士看見他,立馬張起來。
“楚醫生?”
楚宥神寡冷,開口卻是道:“你們有沒有吹風機。”
幾個護士愣住了,面面相覷,有個反應快的連忙道:“有,我們的休息室有,我去拿過來。”
楚宥頷首,清雋的眉眼間依舊堆砌著疏冷,“謝謝。”
沒一會兒,剛剛接話的護士拿著吹風機回來了,他拿過吹風機,又道了聲謝,隨即轉離開。
眼見著楚宥的背影遠去,幾個護士又小聲討論起來——
“楚醫生怎麼突然向我們借吹風機?”
“你傻啊!你看他去的方向,肯定是幫他朋友借的。”
“嘖,真沒想到,楚醫生冷的像個冰塊,對他朋友那麼,不僅主值夜班,還有求必應。”
“……”
--
病房,年余余見消息發出去了快十分鐘還沒收到回復,以為楚宥在忙。
于是默默的趴回床上,打算等頭發自己干。
倏的,一道敲門聲在門口響起,下一瞬,楚宥推開了病房門。
“楚醫生。”年余余澄澈的眸底流轉著驚喜的芒。
看見楚宥手上拿著的吹風機,不自覺的彎了彎。
楚宥眉眼間的冷意消散,目落在還著的頭發上,拿著吹風機走了進來。
“頭發吹干再睡,不然明天會頭疼。”
他的聲線清冽干凈,宛若玉石。
“好。”年余余乖乖的應了一聲,正準備慢慢挪下床,楚宥又走過來扶住了的胳膊。
子僵了下,把我自己可以這幾個字又咽了回去。
兩人的影子織在一起,從背后看,就像是楚宥把抱在懷里。
掃了眼地上的影子,紅了臉頰。
直到站穩,楚宥還沒松開手。
年余余不抬頭看向他,明亮燈下,他的黑眸深邃,羽似的睫分明。
仰視的角度看過去,他的五依舊深邃,眉骨致,每一線條都著完。
年余余耳發燙,突然想起過年時劉見薇說過的話,楚宥外號一枝花,人見了都自慚形愧。
他這長相,不愧對一枝花的外號。
楚宥早發覺了年余余在看,見盯著他走神,他薄勾起愉悅弧度,又很快落下。
他突然彎了下腰,湊近,清冷的聲線似乎帶著蠱意味,“你在看什麼?”
年余余回神,看著面前幾乎近在咫尺的致臉龐,臉頰一路紅到耳。
“沒……沒看什麼。”
楚宥似乎輕笑了聲,呼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臉上,他一言未發,年余余的臉頰卻是越發的紅。
終于,他松開了手,往后退了一小步。
年余余低著頭,恨不得找個地把自己埋進去。
為什麼總是忍不住的對楚宥犯花癡!
一似有若無的曖昧在空氣中流轉,病房的溫度也在節節攀升。
見年余余又把自己了回去,楚宥收斂了幾分,恢復清冷模樣,“先吹頭發。”
“好。”年余余不敢再抬頭看他,朝他手要吹風機。
楚宥卻是避開了的作,“我幫你。”
他睨著,語氣正經,“你抬胳膊,會牽扯到尾椎骨。”
年余余:“……”
總覺哪里不對勁。
楚宥沒給開口的機會,已經走到了口旁,上吹風機,又朝招了下手,角微勾,出個笑,“過來。”
年余余迷迷糊糊的就走了過去。
楚宥見乖乖的站到了自己面前,眸底笑意加深,一手拿著吹風機,一手輕著的頭發,作溫。
吹風機的聲響在耳側盤旋,年余余卻是覺得自己的被無限放大,楚宥起的頭發時,指尖不經意間到后脖頸的皮,卻是能引起一陣微小的戰栗。
有些后悔了,不該楚宥給吹頭發的!
有點難熬。
漉漉的發逐漸變干,恢復了順的模樣。
吹風機的聲音一停,年余余連忙往前挪了幾步,和楚宥拉開距離。
轉過看向他,眼里閃過一抹怯,“謝謝。”
楚宥默默攥了手里的吹風機,結輕滾了下,“你早點休息。”
說罷,他直接離開了病房。
走廊上靜悄悄的,溫度似乎比病房低一些。
楚宥下了心底那莫名升起了躁意,把吹風機還回去,卻是沒有回病房,而是走到了走廊盡頭,把面前的窗戶拉開了一道隙。
冷風吹進來,那顆躁的心又漸漸歸于平靜。
凝視著夜空中的一彎月,他驀地笑了起來。
此刻的他,卸掉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,比窗外的盈盈月還要溫。
--
病房,年余余又慢慢趴回床上。
看一眼床頭柜上的向日葵,又了下耳側的發,的眼睛笑了月牙狀。
拿出手機,下意識的想和姜菁妤發消息,點進去就看到了中午姜菁妤讓去掛眼科的回復。
此刻,又一次的為楚宥打抱不平,他明明就很溫,也很。
想著,點開了另一個對話框。
發了一個表包過去。
下一秒,對方回了消息。
野蔓:【恭喜失蹤人口回歸,你最近不更新,是不是忙著談去了?】
年余余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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