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臨安的心又低到了穀底。
第二天的時候,他一大清早攔住要去上課的江漁。
江漁抱著書本,語氣淡淡,眼裏是不怎麽掩飾的不耐煩:“又要做什麽?”
真是煩死了陸臨安死纏爛打。
陸臨安厚著臉皮溫聲道:“我得回趟S市,過幾天再回來。”
江漁聽文卉提過,這邊的前期考察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,剩下的基本不需要陸臨安跟進了。
他要離開,是意料之中的。
走就走,還回來做什麽。
江漁竟覺得淺淺鬆了一口氣:“哦,再見。”
說著繞開陸臨安就要走。
卻被攔住。
“我過段時間再回來。這段時間你要有什麽事,可以找吳總,他會繼續留在這裏。”
江漁本想說,自己能有什麽事?那兩個惡現在都不在青山了,這裏的大多數人,對還是很尊敬的。
但不想費口舌:“嗯。”
陸臨安結滾了滾,滿臉的悵然若失。
他和江漁相這一段時間,即使每天都沒得到什麽好臉,但突然就要這麽分開,他還是很不舍。
“姓溫的做菜老是喜歡放辣椒,你吃一點,對胃不好。這邊晚上冷的,你別貪涼,文卉說你還是老踢被子,自己一個人,睡覺的時候穿長長,這樣哪怕踢了被子……”
“叮鈴鈴鈴………………”
學校的預備鈴響了起來。
還有一分鍾,就是正式上課的時間,學生們要開始早讀了。
江漁丟下一句“上課了”就匆匆跑了。
剩下陸臨安一個人淩在風裏。
他看著江漁決絕的背影,歎了口氣。
連個告別的擁抱都不給!
追妻之路,任重道遠!
陸臨安走了,課後的學校突然又安靜了下來。
做晚飯的時候,溫斯年炒了三大盤菜和一大碗湯,取了五副碗筷出來。
江漁從宿舍備好課出來,眉頭一皺:“你做這麽多做什麽?”
溫斯年舉著筷子一拍腦門:“哎呀,瞧我!他們已經走了!”
他看著一桌子菜發愁:“怎麽吃得完呀?”
江漁把飯盛好放到他麵前:“咱多吃點不就行了。”
溫斯年歎了口氣:“突然又隻剩咱們兩個人,你別說,還真有點不習慣。”
江漁:“你喜歡熱鬧啊?”
溫斯年:“熱鬧也沒什麽不好吧。”
江漁笑笑:“你就快回城了,再忍一忍。”
溫斯年:“倒也不至於要‘忍’。”
二人像最初那樣閑聊。
溫斯年:“說真的,那男的到底之前怎麽對你,讓你對他竟然……如此不待見。”
江漁不介意和他談陸臨安的事,畢竟想到他和盛千亦,還有一種看熱鬧的好奇在裏麵。
江漁:“也不是說他怎麽對我,我現在才如此對他,純粹是因為不他了,所以不想浪費那個時間罷了。”
溫斯年肯定的說:“我看他真誠的。”
江漁哈哈一笑:“你們兩個渣男倒是惺惺相惜。”
溫斯年故作臉一沉:“我可沒有惹你。”
江漁放下碗,看著溫斯年認真的說:“不過說真的,你要不要看看盛千亦的孩子,小丫頭還可的。”
溫斯年撇了撇:“我幹嘛要看。”
江漁站起來跑回宿舍,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手機。
“你看!”
溫斯年上說著不要,眼睛卻不控製的看向手機。
大屏手機的屏幕上,盛千亦穿著家居服,抱著一個嬰孩在逗弄。
一看就是在家裏,未施黛,神態鬆弛,看起來心不錯。
溫斯年囁嚅:“瘦了……”
江漁用筷子點了點桌子:“我你看孩子!”
溫斯年瞥了一眼,興趣缺缺,他麵無表的點評:“是可的,不過也就那樣。”
江漁收起手機,調笑道:“哪有你這樣說前任的孩子的,你這明明就是酸。”
溫斯年一本正經:“我說真的,兒朝父,你看陸臨安那樣子……不過你們以後生的孩子一定很可。”
江漁完全沒在意他最後這句話,而是被那句“兒朝父”逗的大笑不止,趴在桌子上笑的誇張:“溫斯年……哈哈哈,你這張……你有報應!”
溫斯年了一口飯:“你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。”
江漁一愣。
陸臨安在這裏快一個月,確實沒有笑得這麽自在過。
失了興致,歎了口氣又端起了飯碗。
--------
S市。
陸臨安的別墅。
盛萬呈把一本離婚證狠狠的扔到麵前的桌子上。
“到底什麽意思?陸臨安,你到底對小亦做了什麽?!”
陸臨安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,但麵對盛萬呈的質問,他還是有些膽寒。
這個人他從小怕到大。
盛千亦拉著盛萬呈坐在沙發上:“哥,我不是給你已經說清楚了嗎,離婚是我提出來的,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!”
盛萬呈難得對著發火:“你給我閉!你一天就幹這些糊塗事!”
說著他轉頭問陸臨安:“我聽說之前和你傳緋聞的那個的,就在青山支教,陸臨安,你別告訴我,你選擇青山作為這次項目點,是巧合!”
陸臨安:“盛總……”
盛千亦搶答道:“是我讓他去的!”
盛萬呈瞪了一眼:“等下我再和你算賬!”
“陸臨安,所以,你和那個人的事,是真的?”
陸臨安點點頭,迎著盛萬呈凜冽的目:“是真的,我和江漁,在一起十年。”
盛萬呈勾冷笑:“所以,你是讓小亦做了小三,給留一個小三上位的‘好名聲’?陸臨安,你膽子可真大……”
“大哥!這本就不關臨安的事!是我對不起他們……”
盛萬呈愈發生怒:“你給我閉!你傻不傻!你要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,你要做別人的小三!”
盛千亦睫了,了聲音:“……大哥,真真不是臨安的孩子。”
盛萬呈滿臉不可置信:“什麽?!”
陸臨安:“千亦……”
他們說好,為了避免麻煩,對外隻說二人離婚是格不合,其他的,一定閉口不提。
盛萬呈站起來,紅著眼睛看著盛千亦:“你再說一次,孩子是誰的?!”
盛千亦從容的抬頭看他:“我才是破壞別人的那個人,臨安從始至終,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,反而是我,拆散了他們。”
盛萬呈:“我問你孩子是誰的?!”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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