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飯,江漁準備給喬依打個電話,奈何山裏信號實在不好,拿著手機走了半天,終於把電話撥出去了。
兩人聊得艱難,全程通話連蒙帶猜的,終於在兩聲歎息中掛了線。
正月十六學校才開學,趁開學前的空檔,江漁在溫斯年的陪同下,把周圍的環境都悉了一遍,附近的村民也認了個七七八八。
開學一周後,張校長收到鎮上郵政局打的電話,說有他的包裹,有點多,要他安排車去拉。
寄件人匿名,張校長疑不已,周末的時候便帶著溫斯年去了鎮上。
張校長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捐贈,所以也不算意外,隻是匿名寄送,確實是第一次。他和溫斯年坐拖拉機拉回一車包裹。
三人在儲室旁一起整理了包裹,基本都是孩子用的東西。
校服,保暖、文,課外讀,育材等。
張校長一邊清點一邊說:“奇怪,這數量和咱們學生數量差不了多,這服尺寸也和大家的比較匹配,真是怪了。小溫,不是你搞的吧?”
溫斯年笑著擺擺手:“我哪次不是直接給你錢讓你去分配,我才不搞這些花裏胡哨的。”
張校長看著在不遠分揀裳的江漁:“是江老師?”
溫斯年笑著做了一個“噓”的作。
張校長笑著:“你們年輕人吶。”
溫斯年:“別到說。”
學校的課業並不輕,畢竟老師太了,每個人都要負責各個年級的課,好在育、音樂、這些副課可以幾個班級一起上。這時候江漁才知道溫斯年真的是個全才,育課是他的,課是他的,手工課是他的,音樂課也是他的。
他不僅歌唱的好聽,會的樂也不,江漁聽他給學生吹過口琴,竹笛,有一次江漁還見他出了一個塤!
這天晚飯的時候兩人邊吃邊聊。
江漁:“你以前是到底是學什麽的,就是師範生也沒你這麽全能吧。”
溫斯年洋洋得意:“音樂,其他的都是興趣好,什麽都一點。”
江漁:“嘖嘖,厲害!”
溫斯年:“倒談不上,但應付這群小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。”
兩人吃了飯,溫斯年又帶著江漁去給學生做家訪,半路上遇見周斌。
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古仔的電影看多了,騎著托車從二人背後過來,一個漂移停在江漁麵前,嚇得江漁差點摔到路邊的田裏,好在被溫斯年一把拽住。
“你他媽有病吧!”
江漁第一次看見溫斯年發火。
周斌看他也來氣,不客氣的回:“你他媽還是老師呢,怎麽說話的!有沒有素質!”
“對你要怎麽說話!你沒看到人差點被你嚇掉下去了嗎!”
周斌看了一眼江漁,正拽著溫斯年的袖子,示意他不要衝,二人作親,這更讓周斌來氣。
江漁這人細皮,臉長得白淨漂亮,材也好。和村裏這些糙妹子完全不一樣,就是以前來村裏支教的老師,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的。他早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想非非了。
現在看和溫斯年挨這麽近站一起,他有一種自己老婆紅杏出牆的憤怒!
周斌怪氣的說:“喲,這麽護著呢,你倆每天黏在一起,大家可都看著呢,晚上學校就你兩人,你們不會是早就搞在一起了吧!學校可不是給你搞破……啊!!!”
話還沒有說完,溫斯年已經抬腳把周斌踹到了路邊的水田裏。
田裏冬水冰冷,裏麵全是稀泥,得很,周斌一掉下去,就陷了半的泥,腳都拔不出來。
“噗……溫斯年我草你媽!”周斌在田裏撲騰,好不容易站穩就開始對著溫斯年破口大罵。
溫斯年也氣得不輕,左右看了看,扯過路旁的一個草垛子,朝田裏那泥人頭上扔過去:“你他媽還想挨揍是吧!”
周斌一個歪頭躲開,腳下不穩,又跌坐在泥裏:“姓溫的,青山是老子的地盤,你他媽給我記著,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認識老子!”
溫斯年朝田裏“呸”了一口:“老子怕你?!”
他看到一旁的托車,上去推著就要往水田裏送,江漁連忙拉住他製止:“別鬧大了,算了!”
強龍不過地頭蛇,沒必要和這樣的人。
溫斯年看了一眼江漁,心有不甘的拉著走了。
他是不怕周斌的,但是要是那雜碎對江漁使壞,那真是防不勝防,他不能再給江漁拉仇恨。
走了好一段,溫斯年的氣息才平穩下來。
“你怕不怕?”他問江漁。
江漁想起宿舍的小刀,還有那加固過門鎖的房門,搖了搖頭:“不怕!”
平時都沒有出學校,在外都有溫斯年,而且基本都是白天出來,不相信周斌真的敢對做什麽。
“以後見著他繞著走,別逞強……我是說,如果我不在的話。”
江漁覺得愧疚:“其實你沒必要回應他的,他說什麽去說就是了。”
溫斯年笑笑:“我是無所謂,但是孩子的名聲是很重要的,尤其是在這種……有些落後的地方,男的做再出格的事大家都覺得沒什麽,的不行,若是帶上這種名聲,走到哪裏都會被指指點點。”
江漁:“我不在意,反正又不是真的。”
這種事,自己又不是沒經曆過。
一個認識不過月餘的同事都知道顧及自己的名聲,而那個口口聲聲說著“喜歡你”的人,讓做了“小三”。
可笑。
那之後江漁和周斌又遇見過幾次,周斌不再像第一次那樣遮遮掩掩裝君子。他每次都是嬉皮笑臉,言語下流,江漁想到自己在這山高地遠的地方孤一人,對他便是一忍再忍,一避再避。
開始的時候會惱怒,後來便習慣了,全當耳旁風,聽不見也看不見。
覺得很煩,但不想為了這樣的人早早的結束自己的支教計劃,而且自己要是一氣之下就走了,這山裏的孩子怎麽辦,臨時到哪裏去找老師來接替呢?
好在周斌也隻是上占些便宜,還都是挑溫斯年不在的時候。
有個周末,溫斯年代表青山小學教師去縣裏學習,回來的時候遇上大雨,搭的麵包車開進了裏,車打,半天弄不出來。
看著天越來越黑,溫斯年覺得心裏慌慌的。
最後司機去附近村裏找了人來,好不容易才把車抬了出來,趕到磐石鎮上的時候,天早就黑了。
天空電閃雷鳴,夏季的雨,又急又,溫斯年想了半天,還是放棄住旅社的打算,在鎮上識的店鋪老板那裏借了一輛托車,冒雨開回青山小學。
直到看到大門的燈在雨霧裏泛著微黃,他的心才算安寧下來一點。
把車開到門口以後,他去開鐵門,發現鐵門居然虛掩著沒有上鎖!
他和江漁每晚都會從裏麵把鐵門的銷上的。
溫斯年心下一沉:江漁不可能知道他要回來特意給他留門的。他去的時候就說了,今天可能回不來,要把門鎖好。他若真回來,自己會想辦法進來的。
他一把推開鐵門,朝江漁的房間疾步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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