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收拾完之後，張姨說：“這下麻煩了，你們還沒吃飯呢，我回去重新做吧？”

“張姨你手被割傷了，去找醫生消消毒，我出去買點飯回來就好了。”

“這怎麽好啊？”

“沒事，我很快就回來了。”

江心說完，抓起自己的斜挎包便跑了出去，從頭到尾都沒敢看江頤，連背影都倉皇無措。

江頤盯著的背影消失，又將視線移到張姨臉上。

張姨心虛地了胳膊，“我去找醫生……”

說完，張姨也跑出去了。

江頤看到們狼狽為，氣的口劇烈起伏，氣著氣著就把自己氣哭了。

他惡狠狠的了把眼淚，再次把自己埋進被窩裏。

他覺，江心很快就不會要他了。

想到心裏多了另外一個人，以後天天和那個人膩在一起，留下自己孤零零的在屋裏，守著冰冷的房間，江頤心裏就堵得發慌。

“臭男人！”

而且那種有錢人，肯定不會把江心當真的，說不定隻是玩玩。

等玩膩了把一腳踹開，肯定又會傷心難過。

江頤越想，對霍垣的敵意越大，甚至有種不共戴天的敵意。

霍垣就坐在醫院的停車場裏，了一支接一支的煙。

直到老爺子一個電話打過來，他才把煙掐滅扔出車窗，驅車離開醫院。

江心正好走到醫院門口，抬眼就看到他的車從門口開出去，是看著那輛車的車牌號，的心就咯噔跳。

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。

之前還在霍垣麵前信誓旦旦的說，對他沒有非分之想，現在打臉來的如此之快。

江心覺得，自己以後沒辦法在霍垣麵前抬起頭了。

霍垣回到老宅，老爺子老態龍鍾的坐在書房沙發上，雙手握著拐杖，直勾勾的盯著霍垣。

霍垣來到他麵前，沒說話。

“怎麽著？現在連招呼都不會打了？”

“爺爺。”他生地喊了一聲。

“哼。”老頭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，“還在生氣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瞧你那出息。”老爺子沒好氣地說，“坐吧。”

霍垣這才在他對麵坐下。

老爺子把他從頭上下打量了一遍，悠悠地開口，“你和那姑娘怎麽回事？說說看吧。”

“您不是已經查清楚了，還問我幹什麽？”

霍老爺子被噎了一下。

“我說的是，你為什麽無緣無故的去幫助？你之前和素不相識，你是不是對未免有點太過關注了？這可不像你啊，小垣？”

霍垣抬起頭，直直地看向老爺子。

他目晦不明，看的老爺子心裏頭都咯噔了下。

霍垣道：“為什麽？您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
老爺子臉變了變。
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
“想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”

老爺子突然不說話了，他沉默了很長時間。

最後，老爺子站起，緩步走到窗戶邊，看著外麵還算晴朗的天氣，想了很久。

老爺子才說：“那你，更應該和劃清界限，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。”

霍垣沒有反駁，他低頭挲著手腕上的腕表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
老爺子回頭看了他一眼，“趁現在你們還不，遠離，不然，對你們任何人都沒有好。”

霍垣還是沒有說話。

老爺子道：“我做這一切，都是為了你。”

“為了我？”霍垣抬起頭，向窗戶前的老頭，外麵的雪刺眼，映得老頭臉上一片模糊。

“爺爺，你可害慘了我。”

他聲音很輕，卻包含著無數千萬縷的緒，還有著說不出的蒼涼，雖聽不分明，但聽得老爺子心頭發。

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
霍垣收回視線，他往沙發後一靠，隨手點了支煙，“您相信，這世上有前世今生嗎？”

老爺子嗤笑一聲，“無稽之談，你什麽時候也開始信這些了？”

霍垣沒有回答他的話，靜靜地著煙，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
老爺子等不到他的回答，又再次下最後的通牒，“小垣，我隻說最後一遍，離遠點，否則，我不介意斬草除。”

霍垣手指微微一頓，煙頭上的煙灰抖落，紛紛揚揚的落在他黑西裝上。

良久。

霍垣手指收，直接將剩下的半支煙在了掌心，老頭眉心一跳。

他將掌心滅掉的煙放在桌上，站起，走了出去。

老頭盯著茶幾上被一團的煙，眉頭擰了起來。

霍垣雖然沒有答應老頭的話，但也沒有否決，之後的幾天，江心都再也沒見過他。

他本也該遠離的。

隻不過，老爺子幫他下定了這個決心。

明年就是除夕了，江心兼職的店也開始放假，早早地來到醫院，準備接小頤回去過年。

問過醫生，他的傷恢複的不錯，回家自己慢慢康複，定期檢查就沒什麽問題了。

霍垣沒出現，江頤倒是高興了，這幾天對江心和悅的。

江心幫他把東西收拾好，帶著他回了家。

陳知道他們今天要回來，早早地就在樓下等著。

一下出租車，江心就看到老人家站在雪地裏，肩上和頭上都落滿了雪花。

江心趕跑過去攙扶著老人家，“陳，您怎麽在這裏站著啊？”

陳和藹的笑道：“當然是為了等你們啊，要不是我腳不方便，我就直接去醫院了。”

“快上去吧，這下麵多冷啊。”

“沒事不冷，我穿的厚。”陳笑嗬嗬地說，“小頤，你快上去，別在這站著，子骨還沒好利索呢。”

“你們年輕，可得好好保護，免得落下病。”

江頤點點頭，他看了眼昏暗的樓梯，臉上有些遲疑。

他不是不想上去，是不敢上去。

怕回去看到空空的房間。

江心看出他的想法，握住他的手，給了他一個安的眼神，“小頤，我們今年就在陳家過年。”

江頤怔了怔，微微點頭。

陳憐惜地看了眼姐弟兩人，在前頭帶路，領著兩人上樓來到自己家。

江頤回來之後就安靜了，他坐在沙發上發呆。

“陳，我去趟菜市場，明後天菜市場和超市都關門了，我多買點菜回來備著。”

“那你路上小心點啊。”

“好知道了。”江心拿了鑰匙，換了鞋出門，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江頤。

他盯著電視機，仍在走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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