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麗知道現在的況不適合哭，深吸口氣，努力忍住眼淚，冷靜下來開口道：“快點，我們走吧，時間來不及了。”

“對，我們該走了。”

杰克此時也有千言萬語想跟戈麗說，但眼下小兩口本沒有時間。

但他們剛走一步，戈麗就差點跌倒，杰克立即扶住。

戈麗捂著，目無奈又絕地看著他。

“你走吧，我剛才摔跤，磕到了。”

杰克二話不說，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。

此時，水已經蔓延到膝蓋上面，即將過腰。

“我不過放棄你的，一輩子都不會。”杰克抱著人，每一步都很堅定。

“別這樣，你趕離開，不然我們兩個人都走不了了。”

戈麗的眼睛忍不住又紅了。

試著掙扎幾下，但男人抱得更。

“那就都不走，一起去下輩子。”他堅定道。

戈麗一頓，有些慌張，但更多的，是。

“你……不怕死嗎？”

“怕。”

男人回答得毫不猶豫。

戈麗愣住，下一秒，他繼續道：“但我更怕沒有你，那還不如陪你一起死。”

“混蛋。”

戈麗罵了一句，兩只手地抱住男人，腦袋在他的膛上，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，仿佛是在為跳一般。

這輩子，從未有一刻，像此時一樣舒適，有安全。

杰克道：“喜歡混蛋嗎？”

戈麗沒有一秒遲疑，毫不猶豫道。

“喜歡！”

戈麗怕晚說一秒，會造這輩子的憾。

都這個時候，矜持什麼的早就被拋在煙消云外。

男人的角緩緩勾起，看著人的目，無限溫。

他說：“有你這句，我這輩子值了。”

水已經快蔓延過膛，戈麗整個人都要浸在海水里，又被男人的雙臂高高舉起。

“杰克，你……”

“別說話，快到了。”

他們已經接近船艙樓梯了。

兩人從水里走出來，上了臺階，杰克沒有毫停頓，帶上去。

船已經要沉了。

杰克道：“還能游泳嗎？”

“嗯嗯。”

戈麗點頭。

男人輕松地笑了笑。

“那我們比，誰游得快，看到那邊的顧念了嗎？就以為終點。

如果贏了，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怎麼樣？”

戈麗睜大眼睛。

“那我多吃虧，我上都是傷，肯定游不過你。”

“那我讓你一會兒。”杰克道。

戈麗果斷搖頭：“算了，還是先游吧，命重要。”

兩個人已經站在船頭上，杰克抱著懷里的人，直接把丟進海里。

這大概是迄今為止，杰克做過最魯的行為了。

戈麗進水中的時候，人都蒙了，反應過來后，連忙浮上水面，氣惱地瞪在船上的人。

“喂，你怎麼可以這樣，快下來啊！”

杰克溫地看著，用哄小孩子地語氣道：“我讓你一百米，快游，別浪費時間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杰克道：“放心好了，這段距離在我眼里不算什麼，我只是想答應你的請求，想你贏。”

確實，他們距離顧念并不遠，遲早都能游到。

戈麗覺得男人的話有些稚，他們都已經袒心扉了，還有什麼需要他答應的？

難道他想聽親口再說一次，這輩子再也不離婚，就跟他在一起嗎？

戈麗心里微暖，主要也是怕他來不及了，大聲道：“好，那我先游，你快一點。”

“好。”

杰克看著人的背影，越來越遠。

眼底的復雜漸漸消失，轉變為純粹的意。

戈麗游了一段路，覺不對勁。

扭頭一看，杰克還在船頭上站著，一直看著的背影。

戈麗急了，連忙對他打手勢，大聲喊道：“快來啊，你還站在那邊干什麼？”

杰克只是淡笑，并沒有說話，沖揮了揮手。

船在一點點地下沉，戈麗已經覺到什麼，連忙要往回游。

可是的手被人牢牢地抓住，戈麗回頭看去，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念已經游過來了。

“走吧，不然等會兒你也會被卷因為船下沉導致的漩渦里。”

戈麗大聲喊：“可他還沒出來，我要去救他！”

顧念沉著臉。

“戈麗，你清醒一點，我都看明白了，杰克他本不會游泳，不想連累你。”

戈麗還想過去，聽到這話緒激地大聲反駁。

“就算他不會游泳，我也可以帶著他游啊，你讓我回去！”

“戈麗，你冷靜一點，”顧念控制住的雙手，努力把帶更遠一點。

“你現在的況，怎麼可能帶得他，如果他在你游泳的時候下意識掙扎，你們兩個都會死，他是在犧牲自己保全你，難不你還不明白嗎？”

戈麗哭著看向顧念，忍不住道：“那你呢，你為什麼不幫我救他？

顧念，你這麼厲害，幫我救救他好不好？我真的不能失去他……”

人苦苦哀求，顧念的心已經了。

可還是很清醒。

“來不及的，就算我看到你們在船頭上的時候往回來游，現在也只是剛好游到船那邊。

以船下沉的速度，在船頭的我不管再怎麼往外游，最后也會被卷進漩渦里。

就算運氣好能游出來，那也是萬分之一的概率。

我不會為了救人，這麼輕易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。

而且，在你決定去找杰克的時候，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出來，肯定不能一直在船上等你們。

當然，我也沒這個義務，肯定得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。

我現在從安全地域游到這里，再帶你過去，已經夠意思了。”

戈麗深吸口氣。

“我知道……抱歉，我有點失態，但我真的不想他出事啊。”

戈麗回頭看去，杰克依舊站在船頭上，對著揮揮手，讓趕去安全的地方。

人出神地看著他，仿佛靈魂已經到了他的邊。

實際上，的靈魂，可能真的過去了。

顧念拉著戈麗的到了安全地帶，這是唯一能做的事了。

戈麗也沒掙扎。

船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，戈麗眼睜睜看著杰克被船帶進海里。

這是他們的最后一面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