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，我來打電話。”

薄穆琛道。

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。

顧念不解。

“怎麼了，我不能跟我媽說嗎？”

“旁邊有鄭曦知，”提到那個男人，薄穆琛的臉很不好。

“我懷疑他有問題。”

顧念睜大雙眼。

“不會吧，之前我懷疑他有問題的時候，你還說我多慮了，你現在是發現到他的什麼問題？”

薄穆琛道：“直覺。”

顧念角搐。

“我之前也是直覺，你還說要講證據，你這可是區別對待。”

薄穆琛抱住人，力道極大。

“我現在必須保護好你，誰都不能傷害你，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。”

男人的聲音還在抖。

顧念心也了兩下。

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擔憂呢？

人吸了吸鼻子，看著他上的況。

“你還沒跟我解釋，你上這是什麼況。

本來我以為我昏睡了好久，你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傷，可現在的況是，你前些天就已經傷了，跟我代況。”

薄穆琛噔時就心虛了。

“我先打電話給慕，你別說話，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已經醒了，免得打草驚蛇。”

顧念聳了聳肩。

電話很快接通。

慕的聲音很慌。

“薄穆琛，你是什麼況，我剛出醫院大門，你就打電話，不會是小念出事了吧……你等著，我馬上就來！”

薄穆琛冷聲道：“就你一個人來，別讓鄭曦知來。”

慕罵罵咧咧道：“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在這里叭叭。”

電話那邊，又響起鄭曦知的勸誡聲。

“薄先生也是關心小念，怕我壞事。

反正我不懂藍，去不去都一樣，我在車里等你好了，現在小念的安危最重要。”

“好。”

薄穆琛掛斷電話。

顧念也察覺出不對勁。

“這人……有點意思。”

薄穆琛抱住人。

“放心，有我在，他傷害不到你。”

顧念心里微暖。

確實。

如果就一個人，在這種況下，真的很危險，很怕被人算計。

可有他在，不僅有出主意的人，還會幫擋傷害。

“穆琛，謝謝你。”

顧念抱住他，心從來沒像此時那麼安寧過。

就算一直睡著，也有人陪伴。

慕打開門，就看到這畫面，頗為無語。

“我說，小念醒來不就好了嗎，還我來干什麼？

你們倒好，不讓我秀恩，自己在這里秀得那麼起勁。”

人翻著白眼，上這麼說，很誠實地走近，檢查顧念的狀況。

“這好啊，可以直接出院了。”

顧念微微皺眉。

“媽，我以后是不是會經常昏迷不醒？”

慕表微頓，隨即嘆息一聲。

“我也不清楚，不過很有可能，你得做好心里準備。”

慕的表也很復雜：“我現在只能說，你最好腦子，出點力，可能這樣會好很多，你越是擔心你會一睡不醒，用腦過度，越容易出現一睡不醒的狀況。”

顧念自嘲一笑：“那我干脆躺著，什麼都不想，什麼都不不就好了。”

這樣的話，和廢人有什麼兩樣？

薄穆琛冷冷看慕。

“這就是你給服用藍的代價，還是你的親生兒。”

慕心虛，但想想，還是沒好氣地瞪他。

“你有什麼好說的，當時高層的新生兒們都出現了基因傳問題，也包括你在，如果不是我用小念做實驗，你以為你們現在能健康長大？

現在把責任都推到我上，你不覺得無恥嗎？”

薄穆琛冷冷道：“如果是用念念的健康作為代價，我寧愿不要我現在的健康。”

“哎喲，多新鮮，”慕再翻一個白眼：“也就因為你現在喜歡小念，所以說這話，要是你不喜歡，你估計會覺得當試驗品是的榮幸吧。”

薄穆琛眸深沉，慕也不怕他，毫無畏懼地瞪回去。

顧念深吸口氣。

“好了，你們別吵了，讓我自己好好靜靜。”

慕面緩和，還是擔心自己兒的。

“小念，媽不多說，你心里也別想太多事，之前你為華夏做的已經很多了。

你做的這些就，是別人一輩子，都很難達到的。

你的人生已經圓滿了。

所以后面，就算你什麼都做不了，也沒關系。

聽媽的話，別再腦，就當提前退休了。”

顧念角微：“媽，如果現在不讓你進研究所，你難不難？”

慕被一噎。

讓慕不能進研究所，就跟要了大半條命一樣。

大半輩子幾乎都呆在研究所里，就算被圍堵追殺，華夏的人想把轉移到另一個地方，也不愿意，就是要在研究室里做研究。

的兒，驚才艷艷的青年一輩，現在卻要面臨著不能用腦子的問題。

慕知道顧念這麼問的意思，但也無奈。

“小念，媽也是為了你好，你不腦子，好好過完這輩子，總比你一腦睡好久，浪費時強吧。

你舍得薄穆琛，還有你的孩子，在你睡著的時候，一直等待你醒來嗎？”

顧念攥著手。

當然不愿意。

不想讓家里人面臨等待，可也不想就這麼荒度時啊。

“穆琛，你們都出去，我好好想想。”

顧念道。

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。

慕嘆息：“好，小念，慢慢考慮，你現在能醒來，已經是一個奇跡了，要我說，整天閑著也很不錯……”

看著兒落寞的眼神，慕說不下去，如果是小念，估計也無法面對。

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，可能也是的錯，但當時，在一堆孩子的命，和自己孩子命的選擇之中，真的別無選擇啊。

薄穆琛走之前，只說了一句：“不管你是什麼選擇，我都尊重你。”

兩人離開了病房。

顧念捂著臉，想哭，但又哭不出來。

怕自己想的太多，什麼都沒做，今晚一睡，就睡個十年八年的，無法接。

可讓后半輩子什麼都不做，更無法接。

顧念看著手上還吊著的點滴，毫不猶豫地拔了。

藥劑順著點滴的針頭流出，聞到了一點奇特的味道。

拿起針管，仔細地聞了聞，面微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