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于長輩不好拒絕,明淮點頭。
江柚生怕明淮會黑臉,一手拎著菜,一手拉著江母進了廚房,低了聲音,“媽,不是你們別來嗎?”
江母嘆了一聲,“你爸怕明淮一個人不方便,說是過來看看。”
江柚有些無奈。
“你放心,我們什麼也沒有說。”江母看到明淮現在那個樣子,心里也很難過,“既然想要跟他再好好過下去,我跟你爸肯定是要幫襯著的。”
江柚懂父母的意思,只是害怕明淮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被太多人看到了。
“一會兒我跟你爸就回去。”江母說:“本來我們也只是想著你去學校了,怕他一個人搞不定明朗才來的。現在你回來了,我們肯定不會在這里待著。”
江柚點頭。
“他現在的況對于他自己來說也是有很大的力的,你做下了這個決定,可不能因為后面太難就放棄了。”江母其實也是擔心江柚會是因為一時的而招惹明淮,畢竟誰也不知道明淮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。
可能是一輩子的事。
這不是鬧著玩的,是要做好承擔照顧他后面幾十年的責任的。
一個人可以經得起一次兩次的折磨而打擊,不見得每一次的打擊和折磨都能看得開。
人的心是長的,是有的。
什麼都能玩,唯有人心和不可以。
江柚明白母親在說什麼,很肯定地說:“不會的,不管他能不能站起來,我都不會放棄他。”
江母點了點頭,看著兒也有些心疼,哪個當父母的不希子的生活過得輕松愜意一些啊。
江柚非要跟明淮好,就等同于往后的生活不那麼輕松,甚至會面臨很多的力。
這條路,不好走。
江母沒再多說什麼,知道江柚決定的事也是不會輕易改變的,能做就是尊重的決定。
“老江,走了。”江母從廚房出來,喊著江父。
江父正跟明淮大殺四方,“別著急,這一盤還沒有殺完呢。”
江母見狀,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變天了,外面還晾著棉絮呢。一會兒下雨了怎麼辦?”
江父忽然笑了一下,拿起棋子走了一步,哈哈大笑著對明淮說:“嘿,將軍了。”
明淮看了眼,平靜地說:“嗯,我輸了。”
“下完了,可以走了吧。”江母催促著江父。
江父不舍得地站起來,把棋子收了,“明淮啊,這棋就先放在這里,我明天再來找你下。”
“嗯。”明淮應著聲。
江父樂呵呵的,“行,走走走,回家收棉絮去。”
他拉著妻子的手,跟江柚說了一聲,“柚子,我跟你媽回去了啊。”
“路上慢點。”江柚從廚房出來送他們。
把兩老送到門外,江父收了笑臉,語重心長地低了聲音,“好好的對他。”
江柚心中一暖,點頭,“我會的。”
“要是顧不過來,我們來接明朗。”江母是真的擔心江柚吃不消。
江柚說: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數。”
“走了。”江父拍了拍妻子的手,拉著去按了電梯。
看著父母進了電梯,江柚才關上了門。
回到屋里,明淮已經不在客廳坐著了。
倒不怕他不見了,反正這個房子就這麼大點。
走到臥室,看到明淮坐在床邊,看著床上的孩子。
這一幕,江柚看著心里暖暖的,沒有打擾,便去弄晚飯了。
飯菜剛弄好,江柚就聽到明朗的哭聲。
趕關了火去了臥室,小家伙哭得那一個響亮。
明淮坐在那里頓時手足無措,他被明朗哭得心里都慌了。
江柚很鎮定地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,了一下,“他尿了。”
說罷,便抱著明朗把尿布扯掉,然后去了洗手間,給他洗了屁,干,再給他抹上了屁屁霜,這才重新換上新的尿布。
弄好后,小家伙就不哭了。
明淮一直看著江柚做這一切,做得得心應手,不慌不。
而他,在孩子哭了之后卻不知道該干什麼。
“要不要抱?”江柚看向明淮。
明淮咽著嚨,眼神避開了江柚,“一會兒送我回去。”
“回哪?”
“你昨天去的那里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沒想跟你一起過。”
明淮推著椅遠離了江柚。
江柚以為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現在的狀態,沒想到他還是不愿意。
“你是覺得你會連累我嗎?”江柚問他。
明淮握著扶手的手用了力,隨即一聲冷笑,“對不起,我本就沒有想那回事。只是純粹的不想跟你同一室。”
江柚深呼吸,“我不會讓你走的。”
明淮蹙眉頭,睨著,“你別讓我更加厭惡你。”
“已經無所謂了。反正你也討厭我,我不介意你更加討厭我。”江柚直接把孩子放到他懷里,“看樣子你也不會吃我做的飯了,那你抱著他吧。”
說罷,去廚房把菜端上桌,一個人吃著。
小家伙在明淮懷里踩著,兩只手在明淮臉上來去,過一會兒又趴在明淮的肩膀上,反正就沒有安靜過。
抱著兒子,明淮的心其實很踏實的。
聞著他上只有孩子才有的香味,他覺得這就是活著的意義。
摔下山的那個時候,他腦子里想過他未見面的孩子,也想過那個他唯一過的人。
“江柚。”
明淮突然喊。
江柚抬起頭來看著他,這麼冷冽的聲音不知道他要說什麼。
明淮抱著孩子,盯著,冷聲問,“你就沒有想過,你用兒子來束縛我跟你在一起,只會激發我跟你搶他養權的心思嗎?”
江柚被他這話給嚇到了。
也只是嚇到了一瞬間,江柚就冷靜下來了。
“離婚文件上寫著孩子的養權在我。”江柚心里其實多有些擔憂,明淮起了這樣的心思,很難保證他不會想盡所有辦法來跟搶養權。
明淮角勾揚起一抹冷笑,“這世上,沒有什麼肯定的事。”
江柚著他,他眼神無比森冷。
他似乎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跟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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