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想明正大的與他并肩,讓他知道自己的心也如磐石無轉移。
曝在天之下見不得人只有虛假意,既然意是真的,又有誰會因為份而質疑。
***
楊夫人將太守府的拜帖給老郎中家里的老仆,老仆一看是太守夫人,也不好直接拒絕,進去與老郎中回話。
老郎中姓鄭,已經七十多歲了,如今閑居在家,留著長長的白胡子,眉也花白,蓋住了半只眼睛。
“太守夫人……還是同夫人說另請高明吧,荊州名醫多得是。。”
老仆道:“太守夫人帶著另一位夫人,還有個小孩,說是請您給看心疾。”
老郎中抬抬眼,目忽然頓住,“給那小孩看心疾?”
他忽然想到,近些日子,大司馬帶著家眷來了荊州,能讓太守夫人陪同來找他看病的,也只有那位大司馬夫人了。
他咂咂,“大司馬是個好人。”
“請吧,就說我只給看看,治不治的了還另說。”
阿珩本來以為阿娘是帶他出來玩,最近走路走得穩了,拽著阿娘的手自己走進了屋子。
抬頭對上一個白胡子郎中的眼睛,頓時嚇得往崔茵后躲。
老郎中給阿珩把了把脈,忽然臉微變,“敢問夫人,這小公子的病,先前可有請過別的名醫診治?”
崔茵如實道,“遍尋名醫未果,都說是無法醫治,只能用藥吊著。”
想了想,又道,“前些日子,有位荊南的郎中給了一個藥方,說是以心藥,方可醫治。”
老郎中盯著阿珩看了一會兒,低聲道,“不瞞夫人,幾個月前,曾有建康的貴人來尋老夫,重金請老夫帶著一份藥方去建康給貴人治病。”
崔茵微怔,抬眸看向他。
老郎中捋了捋胡子,“老夫沒有答應,醫者仁心,那種士偏方,事關人命,豈能兒戲。”
“那藥方出自師傅當年一門客之手,江湖士,從未有人將藥方視為真,老夫有一師弟,姓程,若沒有猜錯,先前給小公子看病的那位仙醫就是他。”
崔茵聽完,冷汗涔涔,一陣后怕。
當時太過著急和慌,竟信以為真。
抱了阿珩,輕聲問道,“老先生,那這樣的心疾,究竟還有沒有可能治好?”
老郎中點了點頭,又搖頭,“老夫無能為力,但聽說西蜀古羌土司那里有許多與漢人不同的藥方,最擅疑難之疾。”
崔茵道謝,帶著阿珩出來。
楊夫人見表凝重,安道,“小公子吉人天相,夫人且看開些。”
想著老郎中的話,西蜀的羌醫,或許也有機會呢,蕭緒桓這次,不就是要去解決西蜀嗎,漸漸舒了一口氣。
心里卻忽然想到,蕭緒桓前些日子對說,他要做的那件事,暫時還不告訴。
只是一個西蜀,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?
把阿珩給楊夫人,請楊夫人先帶他回去,自己另乘了一輛馬車,往城郊軍營的方向去了。
蕭緒桓不在,值守的衛兵來與沈汲稟報,門外有位夫人求見。
自從那天長談過后,沈汲漸漸放下了對崔茵的偏見,聽衛兵這樣說,知道崔茵或許是專門來找自己的,連忙出去。
崔茵笑了笑,“沈大人,多謝你愿意見我。”
沈汲面慚,擺了擺手,“職責所在,還請夫人莫怪沈某從前之行事。”
他知道崔茵來尋他,定是有要事,便道,“不知夫人尋在下,有何要事?”
崔茵抿了抿,垂眸道:“沈大人知蕭郎君一向心細,萬事都替我思慮周全,可我思來想去,總覺得虧欠太多。”
“他曾對我言,此次來荊州,有些事過后才能與我說,不知是何是?”
沈汲聽完,面漸漸凝重下來。
崔茵追問道:“沈大人有何為難?我只是覺得,蕭郎君已經替我做了太多,我對他要做的事卻一無所知,幫不上什麼忙,知他決定之事不會輕易改變,才來問沈大人。”
沈汲言又止,頓了頓,忍不住道,“夫人,確有一事,襄臣不與你說,是不想讓你參與進來,但——”
“茵茵。”
天邊綺霞紅云,落日余暉,轉頭看去,一人一騎不知何時停在了一旁,霞落在他后,映得鎧甲之上泛起如的亮。
蕭緒桓翻下馬,走到面前,打斷沈汲要說的話,轉頭對崔茵笑了笑。
“夫人可是來尋我?”
崔茵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,一時沉默住了。
沈汲想了想,將方才崔茵的話轉述給他,“夫人還是親自問襄臣吧,在下告退。”
崔茵咬,抬眸看著他。
“郎君,究竟是何事?我閑在家中,無事可做,若這件事與我有關,為何不告訴我?”
蕭緒桓了被晚霞映襯如同牡丹般艷的臉頰,笑了笑。
“夫人在郡學授書,琴習字,不是很好嗎?”
崔茵搖頭,“那不一樣,我什麼都幫不上你。”
他收回手,垂眼溫地看著,
“不需要夫人為我做什麼,我只希夫人無憂無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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