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不過是第一次。
若是其間有一次俞安行沒了支撐下去的氣力,到時便不再是毒解與不解,而是人還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了。
只是沒想到,俞安行能這麼快便醒過來。
秦安用帕子干了手,坐上床邊,提袖搭手替俞安行診脈。
好在現在俞安行雖脈象微弱,但氣息尚且還是平穩的。
秦安面上嚴峻的神漸緩和了下來,但仍舊還有些不放心,開口問俞安行。
“你現在上可還有哪里不舒服的?”
俞安行搖頭。
一切都比秦安之前料想得要順利許多,估著再調整個半日,明早便能再接著進行第二次換了。
捋著短須,秦安提著自己的醫箱準備離開,還將元闌也一并拉出了房間。
“讓你家主子今夜一個人好好歇上一歇。”
外頭的風聲呼嘯著。
俞安行睜著眼。
他清晰地憶起了子喚他的聲音。
極輕極的一聲呢喃。
不是往常那般假假意地他兄長,而是直接了他的名字……
風聲很大,吵人得很。
俞安行頗有些煩躁地闔上了眼。
作者有話說:
(兩個院子隔音不太好……)
第22章 夜
【二十二】
青梨好不容易才了睡。
又因著一個夢嚇得醒了過來。
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夢到俞安行。
還是這麼一個……噩夢……
心有余悸地了口。
過了幾息,急促跳的心漸安定下來,青梨才緩緩朝里翻了個。
寒涼的冬夜里,潔白的中被后背沁出的冷汗打。
窗外的夜風洶涌。
呼嘯的聲音凜冽,好似近在耳側。
青梨被攪得心緒不寧,愈發沒了睡意。
嚨有些干燥。
輕咳嗽了一聲,低聲喚道:“小魚。”
小魚沒有應聲。
再等了一會兒,外間依舊不見有靜傳來。
許是這幾日小魚忙得有些累了。
青梨想著,索自己直接從床上起了。
將架子上掛著的外衫取下披好,青梨趿拉著繡鞋坐到了桌邊。
不知是不是做了一個夢的緣故,雖然沒了睡意,仍舊還是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。
靠在桌上支著下頜緩了半晌,青梨晃了晃腦袋,勉強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臨睡時,小魚才將茶壺里的茶水換了新的,眼下還是溫熱的。
茶水口,舒緩了嚨里的干燥,也稍稍減輕了青梨腦袋里的昏脹。
抬眼看了看床頭旁正燃燒著的蠟燭,還剩下大半。
融化的燭淚一滴一滴往下落,在燭臺上蓄起了小小的一堆。
看樣子自己并沒有睡多久。
青梨輕按了按蹙起的眉心。
燭隨著夜風搖曳,淡黃的線籠罩著,窗紙上映出一個朦朧的剪影。
扈玉宸在偏僻的墻角已經蹲了快一個時辰,又酸又麻,踮起腳尖時看到屋青梨走的影子,忍不住回頭踢了后的小廝一腳。
“你不是說你找的迷香藥很大?我都在這等了快一個時辰了,怎麼還醒著?”
小廝捂著被踢得生疼的,齜牙咧解釋。
“表公子息怒、息怒……小的也是第一次用這香,可能是量用不夠……”
扈玉宸皺眉,又狠狠給那小廝再補上了一腳。
“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,事不足敗事有余……”
小廝只能訕訕應錯。
“表公子說的是,都是小的錯……”
扈玉宸抬頭看了一眼后半夜的天,心里愈發急躁,不耐地沖那小廝揮了揮手。
“算了,若真是將人給完全迷昏過去了,死魚一樣,也沒什麼樂趣。眼下這樣半昏半醒的,才有趣。”
說著,他嘿嘿笑了幾聲,了,貓著子拐過游廊,朝閉的房門走去。
夜靜寂,耳邊有一晃而過的腳步聲。
門似乎被風給吹開了。
青梨抬頭。
珠簾被人掀開,扈玉宸走了進來。
不過有些時日未見,他似乎又胖了一些。
上的隨著他走的作而抖著,將上的料都撐得變了形。
視線穿過他,青梨看到了歪斜倒在外間小榻上毫無反應的小魚。
聯想到今夜里的種種異常,不過幾息,青梨便猜出了個大概。
不知道扈玉宸是如何避開值守的小廝,在半夜里闖進了進來,但當務之急,是先緩住他……絕對不能讓他得逞。
用力掐住掌心,疼意讓青梨昏沉的意識稍恢復了些。
在心里小聲說著,不能慌……
抬眼看向扈玉宸,青梨面上出來一個的笑。
“扈表哥,夜這麼深了,你怎麼突然這個時候過來了?”
說著話,搖晃著子起,寬袖不經意間拂過桌面上的茶盞。
桌案上的茶盞和茶杯隨著的作一應摔在了地上。
瓷碎裂的聲音響起,碎裂的瓷片濺了滿地,驚擾了寂闌的黑夜。
半晌,卻不見值守的人過來探聽況。
青梨的心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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