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到了乞巧節這日,等到夜,太后的儀仗從宮里出發,沿著盛京的東西長街而行,一路往城中瀲滟湖而去。
這幾年戰,民不聊生,如今終于迎來太平盛世,于是今年乞巧節在柳云湘提議下大辦起來。
城中有很多雜耍表演,百姓紛紛涌到街上,還有外地的百姓特意前來盛京游玩的,尤其一些年輕的男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之。
柳云湘坐在轎輦中,儀仗隊行來時,百姓紛紛退至兩邊,跪下行禮。
陸長安騎馬護在一側,他仍穿著素白的袍子,頭戴玉冠,皎皎若明月,尤其煙花在他頭頂的方向綻開,得仿若畫中仙。
許是察覺到了的視線,陸長安轉頭看向,微一怔后,沖笑了笑。
“你很穿這般鮮艷的服了。”他道。
柳云湘無奈,“借著葉遙的份,我算是新寡之人,自然不能穿的太艷麗。”
“你不滿意這個份?”
“我能恢復自己的份嗎?”
陸長安搖頭,“不能。”
柳云湘笑,不能的意思就是他還有篡位的野心,一旦篡位功,他還要頂著葉遙的份做他的皇后呢。
瀲滟湖前有歌舞表演,柳云湘的駕到時,百極其眷已經候在那兒了。
柳云湘下了轎子,與眾位大臣寒暄了幾句,而后一起上了彩云樓。
坐定后,表演開始,百姓們很快就圍得水泄不通了。
柳云湘讓子衿去喚了一聲,不多一會兒,拓跋霏兒進來了。
“云湘姐,真是你!”拓跋霏兒仔細瞅了柳云湘這張臉好一會兒才敢認。
柳云湘笑,“我一連三次召你進宮,你都不來。”
“我以為是葉遙那毒婦!”說著拓跋霏兒嘟嘟,“而且我以為你真的出事了,傷心了好久呢。”
柳云湘挑眉,“陸長安看著你傷心都沒跟你說實?”
“哼,我倆雖然住在一,可他早出晚歸,我又不想去他那院,好久沒上了,上了也誰都不搭理誰。”
柳云湘拉著拓跋霏兒在自己邊坐下,同時沖子衿和馮錚使了個眼,二人去門口守著了。
“你二哥的事怎麼樣了?”
提到這個拓跋霏兒就擔心不已,“我后來求了陸長安,可陸長安說他和我大哥三哥因幽州戰事有分歧,鬧得十分不愉快,所以即便他寫信,他們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。”
柳云湘點頭,“這話倒不假。”
聽到這話,拓跋霏兒急紅了眼,“那我二哥就真的沒救了嗎?”
柳云湘搖頭,“我你過來,其實就是跟你商量這件事的。”
“柳姐姐,你有辦法?”
“嚴暮如今也深陷西越。”
“啊?”
“我已經給裴宣寫信了,讓他以北金使臣的份出使西越,但西越肯定會提防他,所以想要救出嚴暮和代王并不容易。”說到這兒,柳云湘看向拓跋霏兒,“我想讓你去西越幫他。”
拓跋霏兒忙點頭,“我愿意的,我是西越人,在西越長大,哪哪兒都悉,一定能幫上忙。”
柳云湘握住拓跋霏兒的手,“霏兒,嚴暮就拜托你和裴宣了。”
“柳姐姐放心,我豁出命也會救出他的!”
“不,你們也要小心,不能拼。一旦有危險,趕撤離,我們再想辦法。”
“好。”
當下就是要送拓跋霏兒離京了,不過不能無緣無故的就離開。
拓跋霏兒從彩云樓下來,四尋覓陸長安,遠遠見他提著一花燈朝這邊走來了,心思一轉,跑上去搶過了那花燈。
“送給我的?”拓跋霏兒不顧陸長安臉已經黑了,提著這蓮花花燈瞅著,“還好看,我們去河邊放了吧。”
說著拓跋霏兒去拉陸長安的手,但陸長安躲開了。
“將花燈還我。”他淡淡道。
拓跋霏兒噘,“難道不是給我的?那你是給誰的?姓葉的那賤人?”
“拓跋霏兒!”陸長安沉聲警告了一句。
“陸長安!”拓跋霏兒喊得比陸長安聲音還大,因這聲,不好認注意到了這邊。
彩云樓上,眷這屋,有夫人指著遠陸長安和拓跋霏兒二人,“喲,好像是吵起來了。”
薛二夫人往那邊去,嘖嘖了幾聲,“這肅平王妃是西蠻子,子潑辣,沒有教養,我與接過幾回,實在是個野丫頭。肅平王斯文儒雅,哪能得了這般,因此夫妻二人極不好,時常吵架呢。”
說起八卦來,這些眷都來了神,讓薛二夫人多說一些。
而下面拓跋霏兒拿著那花燈就是不還,還跑到湖邊,點上花燈,要和陸長安一起放下。
陸長安不理,打算再去買一個。
“陸長安,我拓跋霏兒這輩子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遇上你!”喊道。
陸長安繼續往前走,不搭理拓跋霏兒。
“你欺我騙我還害了我的孩子,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!你既不念一點夫妻之,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!”
說吧,拓跋霏兒竟拔劍朝陸長安刺了過去。
彩云樓上,眾人看到這一幕,紛紛倒一口涼氣。
“壞了,肅平王妃要殺夫!”
柳云湘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小吃驚,讓拓跋霏兒跟陸長安鬧,可沒想著會鬧這麼大。
“子衿,快去護著霏兒,別讓陸長安的人傷到了。”
“是!”
而那邊陸長安閃避開后,快速跟拓跋霏兒過了幾招。他功夫不高,也就夠防,但拓跋霏兒是個練家子,功夫很不錯,得他連連后退。
這時侍衛沖上前,一邊護著他一邊跟拓跋霏兒打。
“陸長安,你總穿一白,以為這樣就還是謙謙君子,多可笑,你的心臟了,穿白也遮不住你上的臟!”
“當初被你騙,是我拓跋霏兒活該!可我很快就醒了,你這種人本不值得!你也別去別人,因為對別人來說那就是一場災難!”
“今日我雖殺不了你,但我要當著眾人的面摘下你的面,讓大家看看你多虛偽,多卑鄙!”
這番打斗已經引得百姓開始圍觀了,陸長安眉頭皺起,沖邊侍衛吩咐道:“將抓起來,綁會王府。”
“王爺,大家不敢傷王妃,因此束手束腳。”一侍衛道。
陸長安眼眸沉了沉,“現在不是肅平王妃了,是刺殺本王的刺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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