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靈修繞過崔慕之上前,言辭利落得多:“兩日之前在城南永定坊百草街巷子里發現了一尸,是更夫發現的,天亮之后報了,尸被送去了義莊,小人驗了兩日也未驗出死因,就在昨日,尸的份忽然確定了——”
這正是秦纓要讓沈珞打探的,眸一凜,“是何人?”
岳靈修似有忌諱,謹慎地去看崔慕之,崔慕之沉聲道:“是宣平郡王府家的小姐,李芳蕤。”
秦纓眼瞳一,“李芳蕤?”
一子涼意爬上背脊,秦纓驟然想起那日在永壽宮中柳氏撒謊的場景,忍不住問道:“李芳蕤是不是已經失蹤超過七日了?”
崔慕之和岳靈修一聽此言,皆意外之,岳靈修更驚喜道:“縣主連這個也能推算出來?”
秦纓搖頭,先道:“時辰不早,既然要去看,現在便出發去義莊。”
轉看向陸嘉,本是想令回府,可誰知陸嘉面微白道:“縣主,百草街正是陸氏醫館所在的那條街,難怪那附近多了許多衙差。”
秦纓秀眉微擰,“如此便是說,你很悉那一帶?”
陸嘉立刻應是,秦纓便道:“那好,那你可愿隨我走一趟?反正去義莊也要經過城南,我們先去發現尸的地方看看,而后再去義莊。”
陸嘉哪會拒絕秦纓,立刻便應好,秦纓又吩咐下人與秦璋代一聲,帶著人便朝外走,剛走到門口,等了半日的沈珞終于回來了。
沈珞看到崔慕之和岳靈修也在很是意外,白鴛在旁苦道:“縣主什麼都知道了,眼下正要去義莊,駕車去吧。”
沈珞查問所得,自然沒有崔慕之和岳靈修說的詳盡,待一行人上了馬車,崔慕之和岳靈修幾人則馬在側,秦纓這時才解釋了永壽宮之事,“后來我發現有可能在撒謊,但這是私事,我不好議論,卻沒想到李芳蕤竟出了意外,現在想來,那時候李芳蕤就應該已經失蹤了。”
崔慕之也沒想到還有此曲,見秦纓毫不推便同去查看尸,也肅然道:“尸是二十六早上天快亮的時候發現的,報之后,衙門當做尋常命案來查,等到了二十七早上,郡王府的人知曉了此事,便派人去查問,周大人發覺事不對上稟了刑部,又親自帶著他們府上郡王和王妃去認尸,經了幾番辨別,昨日終于確定死者正是李芳蕤。”
“據他們說,李芳蕤是在十九那日去相國寺上香的路上失蹤的,當時馬車停下來,說要去道旁的林子里采花,這一采人便不見了蹤影,前些日子,李芳蕤與他們鬧過不快,他們一開始只以為李芳蕤鬧別扭離家出走,再加上李芳蕤有武藝,因此從未想過李芳蕤會遇害。”
“李芳蕤在城外失蹤,尸卻在城?”秦纓又奇怪道:“就算十九那日李芳蕤遇害,也不過才過了七天,怎麼這樣快尸便腐壞的辨別不出了?還要兩天才確認份。”
崔慕之眸微寒,“因為,兇手不但殺了李芳蕤,還毀了的面容,并且李芳蕤上多外傷,也都重新換過,十分不好確認,最終是憑著手上的繭子和眼下的淚痣確認的份。”
秦纓心底咯噔一下,“毀了面容?”
崔慕之點頭,岳靈修在他后道:“不僅毀了面容,不知怎麼回事,尸也腐敗的格外嚴重,小人無能,真查不出怎麼死的,想用上次您教的法子,可郡王府一聽便大為惱怒,他們來之前,小人便先驗過尸,他們說讓男仵作查驗尸已經是罪過,但不知者無罪,饒了小人,若知道是李姑娘還要損毀,那便是罪無可恕。”
這便是牽涉皇親國戚的難了,秦纓心底沉甸甸的,“待會兒先去發現尸的地方看一眼。”
岳靈修應是,崔慕之打馬在前,徑直往百草街疾馳而去,小半個時辰之后,馬車停在了一窄巷之外,陸嘉下馬車便道:“這里……這里是百草街最偏僻之地,這街上醫館藥鋪不,這附近乃是兩家商行囤藥材的庫房,平日里來往不多,到了晚上就更是僻靜。”
秦纓道:“發現尸的更夫怎麼說?”
崔慕之道:“是五更天發現的,說是聽到犬吠,以為巷子里怎麼了,進巷子便發現尸被裝在一個竹筐之中。”
秦纓走暗巷,那腌臜堆還在原地,兩只破爛竹筐隨意滾在一旁,地上有許多腳印痕跡,一看便知衙門來了不人在此搜查過。
此刻夜幕初臨,秦纓看了周圍環境,也不久留,先令陸嘉歸家,而后上馬車直奔義莊而去,又走了兩刻鐘的功夫,馬車緩緩停在了義莊之前。
剛下馬車,秦纓便被眼前的陣勢一驚,義莊門口站著京畿衙門和金吾衛的差役,還有兩個著黑袍衫的武衛守在外,似乎是郡王府之人。
秦纓跟著崔慕之進義莊,待進門,便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華服男子正和周顯辰站在一起,那男子上下打量崔慕之兩眼,又一眼看到了他后的秦纓,而后不快道:“崔大人還真的去請云了,這不是鬧笑話嗎?”
說話之人正是信國公世子鄭欽,他父親是信國公鄭明康,如今鎮守西疆,叔父則是金吾衛左將軍,他自己也剛升任將軍之列,威風在崔慕之之上。
鄭氏與崔氏早有齟齬,崔慕之聽他之言也不善道:“忠遠伯府的案子和竇氏的案子皆有云縣主之功,你若真的想破案,便莫要在此耽誤時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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