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二那天, 他們才一次回了躺許家老宅——當然結局也是不歡而散。
有點好奇,現如今這許家徹底鬧翻后的這幾年, 許行霽是不是還是這麼過?
許行霽正在家中的沙發里半死不活的躺著, 大半夜的, 他連一盞燈都懶得開, 整個黑漆漆的屋里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度和窗外打進來的月。
他看著盛弋發過來的信息瞇了瞇眼,然后狹長的眼睛掃過上蓋著的毯子,桌上一堆的快餐盒,懶得扔的泡面桶*T ……
許行霽目微閃,打了一行看著就顯得吊兒郎當的字過去:[棋牌室唄,過年不打麻將干什麼?]
他可不想把自己年紀輕輕就活了一副孤寡老人的模樣給盛弋看,現在的許行霽,只希他呈現在面前都是鮮亮麗的模樣。
而且他這個回答,是十分符合他的‘人設’的。
許行霽喜歡打麻將,因為腦子好,基本也是牌桌上的常勝將軍。
盛弋沒有繼續問,只回了一句[你也是,新年快樂。]作為對話的收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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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青是獨生,沒有兄弟姐妹,所以在父母去世后就沒了什麼親戚,過年過節自然不用帶著盛弋到走,清凈的同時也難免有些寂寞。
但們兩個都適應這種生活,自己忙自己的正事,覺得這種新年過的還蠻自在的。
初三那天,盛弋接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來電。
“弋弋。”電話對面是于慎思的聲音,低沉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焦躁:“你在忙麼?”
“沒。”盛弋合上眼前的筆電,聽出來他聲音有些不對勁兒了,疑地問:“怎麼了嗎?”
“有件事兒求你幫忙……”于慎思似乎很難以啟齒似的,吭哧半天也沒痛快說出來是什麼事。
“于慎思,你坦誠地說吧。”盛弋聽的云里霧里,末了哭笑不得的幫他找了個臺階:“我欠你人,只要我能幫的,一定不會拒絕。”
就算有點為難的……也沒什麼,盛弋一直惦記著當年于慎思費心費力救莊青的事。
有能還的機會,求之不得。
于慎思嘆了口氣:“我住院了。”
盛弋一怔。
“就前兩天,忙活的時候摔了一跤,老人家骨頭都脆,現在這骨裂了以后都得拄拐仗。現在天天愁的吃不下去飯,還說喪氣話,還……”于慎思頓了一下,艱難道:“還罵我為什麼沒有朋友,天天說因為我死了都閉不上眼,我沒辦法,就編了個瞎話騙。”
聽到這里,對于他求自己幫的忙,盛弋心里大概有數了。
“所以,”于慎思艱難的問話也正如所料:“你能不能假裝是我朋友?大概也就需要假裝一兩次,和我一起來醫院看看我就行。”
“放心,我不會趁機對你手腳的,就是單純的假裝。”
盛弋沉默片刻,答應下來:“好。”
于慎思的要求出于孝心,也不是不能幫的事,于于理都該答應,否則當年一口應承下來欠他的人還算什麼了?
更何況,他一直都是個正人君子,盛弋是知道的。
初五那天,盛弋和莊青打了聲招呼就開車來到醫院,負責扮演于慎思的朋友。
老人家住在中醫附屬醫院,盛弋做戲做全套,特意選了一套老人審里一般會很喜歡的米套裝穿,優雅莊重,來之前還買了鮮花和禮。
于慎思來醫院門口接,看到后眼睛一亮,著下點評道:“唔,確實很*T 像第一次登門拜訪的兒媳婦。”
“別貧了。”盛弋哭笑不得的打了他手臂一下,輕聲問:“我買了些營養品和水果送給你,你看能吃麼?”
知道幾乎人人都有忌口的東西,但又不了解于慎思的,只能看著買了。
“沒事。”于慎思沒有拒絕的好意,接過來自己拎著:“我不挑食,看到你來了就會開心的。”
“騙老人家我還是有點于心不忍。”盛弋眉頭輕蹙,邊走邊又確認了一次:“你確定要用這個方法麼?”
“放心,不會餡的。”于慎思自信滿滿:“我現在是心神脆弱,等忽悠出了院變好點就行了。”
盛弋微微松了口氣:“那還好。”
跟在于慎思后,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。他們一直在說話,沒太注意電梯外面,直到門快合上的時候突兀的進來一只手。
“等等等等。”電梯外有聲音嚷嚷:“我也上……”
‘樓’字戛然而止,因為剛剛上來的男人看到了盛弋。
俞九西上一秒還在打電話,沖進了電梯里看到盛弋就下意識的把電話掛了,他眼睛瞪大,不可置信的看著盛弋:“嫂、啊,不是,盛小姐?”
差點還口而出的‘嫂子’,尷尬的俞九西想扇自己。
盛弋倒是比他淡定一些,也是記得俞九西的,畢竟他是許行霽邊出現次數最多的朋友,但詫異了兩秒鐘就恢復如常,微笑著打招呼:“好久不見,我盛弋就行。”
也很正常,醫院這種地方,本來就是誰都有可能遇到。
“盛弋,你怎麼會來醫院?”俞九西眼睛不聲的掃過后的于慎思,遲疑地問:“生病了?”
“沒有。”盛弋站得筆直,眼睛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樓層:“來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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