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衛珩,這是你自找的。”
第20章
某些時候, 荀白還佩服衛珩的忍勁的,那樣的事,他還能約自己出來談一談而不是直接上門找麻煩。
不過怎麼樣都無所謂, 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荀白沒有多余避諱藺知宋, 只說要去見衛珩, 藺知宋也平靜的出奇,送了過去。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藺知宋沒有選擇跟進去, 有些事, 自己理會更好。
也許有心也許無意,衛珩約荀白見面的地方是在附中附近, 他們以前常在這一片晃。
也算是留下了一些好的回憶。
荀白看見衛珩后,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, 在他對面坐下。
只是月余的功夫, 衛珩就從風霽月, 游刃有余變為蓬頭垢面,憔悴不堪了。
荀白仔細打量了他一番,沒有發表什麼意見。
可是的眼神刺痛了衛珩, 他冷笑了下, 道:“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?”
荀白不作答, 還是在仔細看他。
和很多年前一樣,試圖從這軀里找回最初認識的衛珩。
那個善良的,對很好很好的, 的朋友, 衛珩。
怎麼也找不到。
衛珩憤怒于的冷漠, 握手拳砸在桌面上:“我知道是你害的我, 你可真厲害啊!”
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里出來的。
荀白收回了審視的目, 眼珠子轉了轉, 復又對上他發紅的雙眼。
“你是律師,你知道的,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,你說是我害你,你有證據嗎?”
衛珩簡直要被氣笑了,他都不知道,原來荀白法律意識這麼強。
能有什麼證據,從頭到尾,只說了幾句話,而已。
荀白與他靜坐很久,終于主問了他一句:“失去所有,千夫所指的覺,很難吧。”
衛珩怎樣刺痛,就要千百倍的還回去。
最該謝的人是李春芳。
一個不配當母親的母親,一把最趁手的尖刀。
衛珩是個私生子,李春芳跟了一個男人許多年,試圖多撈些什麼的時候,衛珩的親生父親車禍去世,所有財產都留給了原配及原配的孩子。
李春芳和衛珩什麼都沒得到。
那一年衛珩十三歲,已經懂得了世態炎涼,人言可畏。
李春芳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,文化程度并不高,只是生的貌,才有了那十幾年的好日子過,靠山一倒,失去生存能力,看衛珩都覺得礙眼。
李春芳將他丟給自己弟弟,當作從來沒有這個兒子,又去尋覓新的目標。
運氣不太好,上了個騙子,騙走僅剩的錢財,還留了個孩子給。
再然后,再婚,又嫁了個不好的,又留下一個孩子。
蹉跎十多年,人老珠黃,被生活彎了脊梁,往昔的貌也不在了。
哪怕這樣,還是染上了賭癮。
荀白找上的時候,正被人追貸追的厲害,有可能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的那種。
荀白只說了幾句話。
“請問,你是李春芳嗎?”
“我是衛珩的朋友。”
李春芳明顯愣了幾秒,荀白甚至懷疑,已經忘了有這樣一個人。
也不介意去提醒,“衛珩跟我說,您是他的母親,我早就想來看您了,想看看,是什麼樣的人,能養出衛珩那樣有出息的孩子。”
李春芳渾濁的眼睛出一亮來:“有出息?”
“是啊,他現在是北城晉和律所的金牌律師,年薪百萬呢,要多面有多面。”
荀白只說了這些,后面,借口有事就走了。
一個背巨額賭債的人,為了活下去,什麼都豁的出去的吧,就算是去找早被自己拋棄的兒子。
李春芳踏上了尋找衛珩的道路,不過可惜,一開始就走了一條錯誤的路。
那條路,荀白給畫的好好的,保證一不差。
衛珩不在晉和律師事務所,他最大的敵人沈近在那。
也多虧李春芳年輕時貌如花,有不相好的,通往晉和的路上,就有老人開的店。
相多年,景生,也還有點在的。
問兒子要錢被無拒絕后,總要走條其他的路吧。
荀白就看著一步步跳自己的陷阱,知道李春芳的相好和沈近的哥哥關系不錯。
沈近知道也就是早晚的事了。
從業以來就一直作對的兩個人,捉住了對方的把柄,就只有一個念頭,把他往死里整。
沈近用三天的時間,讓整個律師圈子都知道衛珩是個私生子,他有一個當小三,借高利貸,嗜賭如命,寡廉鮮恥的母親。
荀白比衛珩想象中更了解他,他比在乎一萬倍私生子的份。
把所有的時間都算好了,那時候,衛珩跟沈近有一個非常大的商業司要打,涉案金額高達幾百億。
輸了的人,律師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。
毫無疑問,衛珩輸了,輸給了他的自尊,輸給了他以為的場上所有律師及法鄙夷的目,他的心態完全崩掉,引以為傲的邏輯思維和辯論藝全都離他而去。
至此,敗名裂,巨額賠償,他這一生都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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