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霓裳一向清楚霍南呈的脾氣，知道，在他心里，這個母親其實是沒用的，否則也不會令他那麼多年都被病痛折磨，好不容易病好了，娶了心的人，若是再手，恐怕會適得其反。

只有霍南呈這麼一個兒子，于公于私，都不應該把他給得太。

“好，媽媽知道了，正因為霍家現在分崩離析，我們才更應該好好守住這來之不易的家族企業，南呈，這是你的責任，推卸不了的。”

霍南呈抿，對他來說，這的確是責任，沉重的責任，如果可以，他并不想生在霍家，前半生是人人恥笑的病秧子，后半生卻要為了家族榮耀肝腦涂地。

如果不是秦憂，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，一個看似很堅強，一路走來毫無坎坷的人，其實心一片荒蕪，倒他只需要一稻草。

他不說是因為沒人能同，說了會被認為是矯，所以，沉默是最好的選擇。

“我明白，媽還有什麼事要代嗎？”

蘇霓裳知道他不想繼續談論這些，也很自然的拋開這個話題，“沒有了，媽就希你跟憂憂好好的，爭取早點生個孩子。”

男人沉聲道：“孩子的事看緣分，催也催不來的。”

“好好好，媽不催了，你去休息吧，晚上想吃什麼，我讓廚房安排。”

霍南呈思考了一下，“晚點我會帶回去，就不用麻煩了。”

這怎麼能是麻煩呢，但現在年輕人的想法跟不一樣，要回就回吧，“那好，媽媽正好這兩天有點忙，你把車鑰匙給管家，我讓他放點吃的在后備箱，你們拿回去。”

男人頓住腳步，不管是回秦憂娘家還是回霍公館，好像每次都沒有空手而歸，總是怕他們吃得不好，不夠營養，塞滿了整個后備箱都覺得還不夠。

他轉，看著臉上已然爬上皺紋的母親，神凝重，“媽，謝謝你，可以理解我，對我喜歡的人屋及烏，我無以為報，只有上說說謝的話。”

蘇霓裳抹了抹眼淚，“兒子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，在媽心里，你就是最讓媽驕傲的，怎麼會無以為報呢，媽有你這麼優秀的孩子，引以為傲，現在我出去，誰人不說我蘇霓裳的兒子不鳴則已，一鳴驚人，誰不羨慕我。”

“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，媽就希你和憂憂好好的。”

霍南呈頷首，“我會的，憂兒是個很好的人，從小跟在爺爺邊，沒有得到父母的疼，整個年和青春都在學習里度過，所以才造就了琴棋書畫樣樣通的，每個人的功都不是僥幸，背后付出了多，只有自己清楚。”

“所以，我不希我最親的人傷害我最的人，媽，您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。”

蘇霓裳鮮見他這麼認真的模樣，“媽明白，媽發誓，不會對怎麼樣，我也做不了什麼。”

男人嗯了一聲，往樓上走去，沒有多說什麼。

做不做得了什麼，不是上說說，能夠嫁給霍澤天，且還在霍家地位不可撼的人，怎麼會是泛泛之輩。

只是很多時候，在事沒有發生之前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選擇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