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我媽正好這幾天有時間,不過也是看在廖和姜姨面上了。這邊。”
這里三層樓都是步梯,到二樓時,阮念稍稍抬頭看了一眼。
展晏寧正巧在跟梁西聞說話,看到阮念好奇,便對做出邀請的作,“太太想看的話可以來逛逛。”
他很禮貌的邀請,梁西聞便也依著。
二樓都是男士的西裝定制,左邊是一些展示,熨帖而規整的手工西裝掛在環形的展示架上,版型括而自然的垂順,質地上乘。
旁邊還有幾臺鞋架,擺放著手工定做的牛津皮鞋。
空氣中有淡淡的木質味道和皮革的特殊味道,南洋復古風的深窗欞,更像是一種男人的優雅韻味。
另一邊都是展示架,像是展臺一樣地擺放了三十多種布料的小樣。
“我們這邊所有的西服和鞋履都是手工測量的,會據客人的氣質和需求設計版型選擇布料,我們的布料都可以用顯微鏡看到布料的細節。”展晏寧耐心地解釋著,然后帶他們去三樓。
阮念起先還以為是常見的禮服定制——畢竟秀禾服在朋友圈也見過許多次。
然而沒見過幾次龍褂。
三樓的半面墻上擺著許多深淺不一的金線與銀線,一點點線便折出了淺淺的暈,縱使阮念并不懂線的材質,也知道這一定價格不菲。
旁邊的人形模特上穿了一件兒龍褂,可謂是一件妙絕倫的高級藝品,金線和凰翎羽,致到令人贊嘆。
“以前丞相兒出嫁時,皇帝就恩賜了一件龍褂作為婚的禮服,上褂下直筒,對材也有較高的要求,龍褂的最高等級也就是褂皇,全都是金銀線手工繡制,平時來說我媽差不多十個月到一年才能做一件兒褂皇,但是廖和梁爺爺開了這個口,我媽最近幾年眼睛不太好,今年就做了最后一件褂皇想做自己的收尾收藏,正好還差半個月完工,只是大約需要給你按照尺寸在進行一些修改,這件兒就是你的了。”展晏寧說著,一個挽發戴眼鏡的阿姨便走了出來。
“那,你們聊。”展晏寧轉眸看向梁西聞,“梁先生下樓等嗎?”
梁西聞想來也是,“我在樓下等你。”
阮念點點頭,三樓便也只剩下了阮念和那位阿姨,還有兩個年輕的姐姐。
“我展阿姨就好,”戴著眼鏡走近,手里拿著一把尺示意阮念,“外套一下。”
阮念乖乖照做,大里面一件薄打底,開手。
展阿姨專注詳細的幫測量尺寸,仿佛怕覺得無聊,還找話說,“當初廖姨結婚的龍褂是我媽做的,也是咱們燕京的老裁了,后來梁西聞媽媽嫁進梁家的龍褂,那還是我第一次獨立繡的,這都老傳統了。”
阮念笑笑,有點局促的不知道該接什麼。
展阿姨一邊量一邊在本子上記下數據。
“我想你的氣質的話,要做一些淺金的圖案,以海棠、牡丹和凰翎羽為主,可以麼?”展阿姨問,“鞋子的話,六厘米可以麼?”
“我都行。”
展阿姨手里拎著尺,示意阮念跟過來,從架子上對比著取下幾打淺金的線,然后放在顯微鏡下讓看細節,比發還要細的線,卻在顯微鏡下清晰地看到紋理和里面淺淺的金。
展阿姨態度非常考究認真,仔細的跟敲定所有線的搭配。
忙活完這些,也就接近兩個小時過去了。
展阿姨說,“到時候相關搭配的飾品我也會一并選好發到梁西聞那邊,你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們也可以隨時通。”
阮念點點頭,如釋重負地下樓去。
一樓也沒見梁西聞的影,阮念拎著自己的手袋去拿手機,想要給梁西聞打電話。
工作人員問,“是在找梁先生嗎?”
“對,他出去了嗎?”
“梁先生一個小時前出去的,說讓您在胡同口那邊等等他,我們這邊胡同不好倒車。”
“好,那我出去找他。”
阮念整理了下服,展晏寧也下了樓幫開門,臨出去前,展晏寧笑著對講,“新婚快樂。”
“謝謝。”這還是阮念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,多有點延遲的笑意。
胡同并不算長,外面就是一條馬路。
阮念先看到的是悉的車子。
還有非常違和的梁西聞。
他手里拎著一扎模樣很可的明氣球,他靠站在車邊,眼神示意過來。
阮念有點奇怪,小跑著過去拿過他手里的氣球,“你怎麼突然買這……”
個都沒說完,才看到氣球的系帶下面墜著一只手鐲。
玫瑰金的滿鉆手鐲,是馬仕的經典款,售價將近三十萬。
“第一天送你的禮,”梁西聞站在旁,垂眸看向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第一天紀念日。”
阮念從不敢奢求這樣貴重的禮,好一會沒反應過來
。
梁西聞幫拉開車門,笑著頭發,“附近一個賣氣球的爺爺,馬仕也不遠。總不能只送個氣球。上車了,我們去看婚禮秀,正好趕早,還能去吃點東西。”
阮念坐上車,將氣球的系帶繞了繞抱在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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