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允禮依舊穿著白裳，發上帶著玉冠，溫文爾雅，看著沒有半點攻擊。

此時此刻，這白裳太過刺眼。

他看著淚流滿麵的蘇嫿，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，他知道在為誰悲傷，但是他不在乎，他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，再無法為他和檀兒之間的阻隔。

蘇嫿偏頭躲了他給自己淚的作，他微微一笑，沒再堅持。

隻是淡淡的說了句：“檀兒，他輸了。”

他語氣淡然的陳述著一個事實，卻刺激到了蘇嫿最脆弱的那神經。

忽然站了起來，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：“主帥死，士氣損，全軍幾乎覆沒，蕭允禮，你知道你害了多人嗎？”

“知道。”但他不在乎。

這世上的人形形，除了母妃、姨母和檀兒，就從來就沒給過他任何溫，他又憑什麽要去在乎別人的命？

不，他在乎。

他隻在乎檀兒。

他微微一笑，想要的頭發，手攔住了他的作。

蕭允禮輕輕的歎了口氣：“檀兒，我知道你暫時接不了這一切，但是我會陪你一起慢慢消化的，無論到什麽時候，我都會陪著你的。”

他的眼神依舊很溫，從來沒有因為蘇嫿的抗拒有任何的氣惱。

蘇嫿清楚，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，此刻他麵前的自己並不是蘇嫿，而是沈檀兒，曾經那個一心隻知道尋表哥玩耍的沈檀兒。

可無法接，質問：“蕭死了，這就是你想看到的？如今你終於滿意了？”

“對不起。”蕭允禮道歉時很誠懇，他是真的覺得對不起，但是他記得當初蕭允言背叛了之後，的確傷心了一陣，但也沒怎麽樣，所以他覺得，雖然蕭死後會悲傷，但是那悲傷不會持續太久，會走出來的。

蘇嫿看出了他的誠懇，卻也同時看出了他的無所謂。

“你怎麽變了這樣？”搖頭：“我記憶中的蕭允禮不是這樣的，他知書懂理，心地善良，平時從不苛責下人，見到路邊災民都會麵不忍，可是你怎麽變了如今這樣？害了那麽多條命，你竟然麻木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！”

“知書懂理，心地善良。”蕭允禮苦的笑了笑：“誰會在乎呢？旁人隻會認為那樣的我弱可欺罷了。”

“檀兒，我不是皇叔，生來就有人護著，我沒了母親之後就像是街邊無人庇護的一條狗，任誰都能踩我兩腳。檀兒，你知道的，我是被的，是皇上將我了如今這個地步，我隻是了些手段，想要得到我自己想得到的，我沒有錯。”

蘇嫿承認皇帝的確對不起蕭允禮，可其他人呢？其他人何其無辜？

“就算蕭他在你這個位置，也絕對不可能做出你這些事來。”

“說不準的。可是檀兒，其實我也沒做什麽，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，想和你一起回到過去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而已。”

“你當真以為除掉我邊的所有人，你就真的能把我在掌心，讓我心甘願的陪你做夢了嗎？”

蘇嫿的話太過錐心，蕭允禮或許是不知如何回答，或許是想要逃避，隻又輕輕笑了。

“你先好好休息，有什麽事就派人我，我隨時都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