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喬棲對劉君怎麼想一點都不在乎,但知道,如果讓溫辭樹夾在兩個人之間為難就太不道義了,所以還是掙扎著起床了。
結果剛出臥室,就聽到他說,昨天晚上累著了。
簡直如遭雷劈。
劉君臉更差,青一陣紅一陣的:“我知道你年輕,但再年輕也不住這麼造,這些事我不好說你,但你心里要有數啊。”
溫辭樹點頭:“我明白。”
劉君兀自氣了幾秒,又抬眼看他:“你真就那麼喜歡?”
溫辭樹頓了頓,先是淡淡的溫的笑了一下,才說:“嗯。”
“上次你在家里說的話,我和你爸想了很久,你爸勸我不要當電視劇里棒打鴛鴦的惡婆婆,我反思了一下,但還是不喜歡,不能接。”
喬棲握了拳。
在臥室門口的拐角,只能看得到溫辭樹的背影,看不到他的表,只聽他說:“不接就不接吧,我接就行了。”
喬棲呼吸一滯,一顆心悄然跳得快了幾分。
劉君啞然了片刻,才說:“辭鏡走后,我和你爸都宣泄過了,但你沒有,或許這場婚姻是你的宣泄口吧,我理解。”
溫辭樹立在那,沒有說話,姿勢略顯落寞。
劉君嘆了一口長氣:“所以,雖然我現在不能接,但我愿意嘗試一下。”
溫辭樹恍然抬頭,輕聲問:“真的嗎。”
劉君沒有那麼嚴肅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獨屬于母親的傷:“你帶回家那天說過的話,殺傷力太大了,作為母親,我又怎麼會不反思呢。”
溫辭樹那天告訴他們,其實他也有反骨。
劉君和溫圣元為此一夜沒睡,想了這些年發生的點點滴滴。
他們發現一件很可怕的事——辭樹好像從來都沒有犯過一錯,沒有讓他們過一點心,也沒有對他們提過任何要求。
他這個兒子當的太完了,完的都有點可憐。
他們為此深深自責。
“辭鏡走得早,現在你也長大了,我的兒子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我了。”劉君自嘲一笑,卻并不悲傷,“之前我不會告別,現在我學著放手。”
溫辭樹抿了,眼眸很沉。
他忽然意識到,母親昨晚來躲雨,或許不是巧合。
應該早就想來他這邊看一看了,只是一直在猶豫在徘徊,而一場暴雨,給了合理的理由。
溫辭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劉君站了起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所以為了你,我試試接,找個時間和父母吃個飯吧。”
溫辭樹幾乎要反應不過來,靜了片刻,才說好。
喬棲站在不遠,默默看著這一切,最后轉回房,沒有打擾他們。
兩邊家長都提出要見面了,這下一切都水到渠。
見面的日子就定在本周六的晚上,恰好是休息日,大家都有空。
地點是溫辭樹父母選的,定在平蕪市規格最高的春國際酒店。
到了之后才發現,喬棲家人除了之外,全都盛裝打扮了一番,相比之下,溫辭樹的家人穿得就顯得日常很多。
誰的家庭條件更好一點,一目了然。
喬棲和溫辭樹穿得也很隨意,只不過喬棲還特意設了個鬧鐘提醒自己要把大鉆戒戴上,又“強迫”溫辭樹把送的竹節項鏈戴起來。
他們到包廂的時候,其他家人們早就已經到了,給他們留下了兩個挨著的空位。
很快席,喬棲的外甥眼尖先看到喬棲手上的戒指:“哇,小姨,你的鉆戒好閃呀。”
于是所有人的目都投在喬棲的無名指上。
要的就是這個效果,用戴著鉆戒的那只手隨意捋了把頭發:“還好啦。”
“……”如果心活能轉化符號,溫辭樹頭上的省略號可繞地球一圈。
笑了笑,說:“看來小溫很疼我們家小喬,這我就放心了。”
爺爺也笑:“那都是外之,孩子們好,比什麼都強。”
溫辭樹適時話道:“棲棲也給我買了一條項鏈,我們從來都是有來有回的。”
他把項鏈從脖子上出來。
高彥看了一眼,說:“這東西不便宜吧,能讓小喬掏這麼多錢,看來是真啊。”
喬橋嗔了一眼高彥,笑說:“別聽他說笑,我們小喬一直都很大方的。”
看向喬棲。
這個被議論的主角,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:“對姐夫當然不大方啦,對我們家阿樹就不一樣了。”
溫辭樹一晃神,這聲“阿樹”的還真是練。
“好了,既然人都到齊了,我們還是聊聊這倆孩子的事吧。”閑聊過后,溫圣元出來主持大局。
劉君在一旁臉繃。
實在聽不下去了,夸喬棲大方的人是沒長眼嗎?鉆戒多錢,項鏈又值多錢?
本來溫圣元是給做好思想工作,讓心平氣和過來的,才這麼一會兒就又要繃不住,不知道接下來聊到正事兒上,會怎麼生氣。
溫圣元在桌下了,示意:忍住,忍住,都是為了兒子。
白了他一眼,暗自順了口氣。
既然男方這邊都發話了,喬育木作為方的一家之主,也不能沒有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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