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宵靠著後排椅背，緩呼出一口氣：“先去樹人小學，我們的母校！”

那是他們認識的地方，是一切開始的地方。

徐之昱啟車子的作頓住：“現在已經沒有樹人小學了。樹人並重點三小，以前的老校舍都翻修改造養老院了。”

寧宵眼底閃過失落：“但我還是想去看看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徐之昱應聲，啟車子。

一路上，林立的高樓讓所有街道都變了模樣。

寧宵本想找點悉的街景打破沉默，可還沒等開口，車子已經停在了一所養老院門口。

灰瓦白牆，樸素的風格夾雜在高大的樓宇中顯得格格不。

翻修過的校舍再沒有半點昔日的痕跡，隻有中間那塊平坦的場還保留著幾分當年的模樣。

位置還是那個位置，隻是上麵擺放的都是老年健材，往來走的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。

“我記得那邊以前是跑道，旁邊有一排梧桐樹，我們經常在那邊的石凳看書。”寧宵慨道：“現在，全都變了。”

徐之昱沉默地點了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寧宵苦笑：“都說是人非，現在看來應該是不是人也非才對！”

“人類進步的齒向前，這些都是必然。”

徐之昱隨口應著，腦海中想的卻是：等到阿蘭他們的大健康項目落，雲城的老年人生活幸福指數應該能得到大幅的提升吧？

看出他的心不在焉，寧宵無聲地在心裏歎口氣：“我記得我們中學好像離這不遠，中學還不在吧？那可是當年的市重點。”

徐之昱回神，點點頭。

寧宵眼中有：“那我們過去看看，反正離這不遠，我們走著過去行嗎？”

“無所謂。”

徐之昱不在意地轉，在前麵帶路。

寧宵微不可見地彎了彎，快步跟上。

穿過一條小巷，周邊的景致漸漸有了點悉的模樣。

寧宵慨：“不知道是這裏變得太多，還是這些年的治療讓我忘得太多，走了這麽久，我竟然才找到一點悉的覺。不過，因為是跟你一起，我腦海中總會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。”

徐之昱大步走在前麵，淡淡道：“時過境遷，想不起的也沒必要去可以記起。不念過去珍惜現在不畏將來，這道理寧總應該知道。”

寧宵快走兩步跟上，看著他清俊的側，溫婉淺笑：“之昱，有沒有人說過現在的你很有種沉穩的大叔氣質，就是最討小姑娘喜歡的那種？”

徐之昱側眸斜睨一眼，忽然手拉住的胳臂往旁邊一帶。

“啊！”寧宵驚呼，幾乎是本能地掙紮反抗。

徐之昱猝不及防，腳下踢到凸起的地磚，踉蹌間就被按在了旁邊的圍牆上。

咫尺之間，四目相對，呼吸可聞。

寧宵愣住，臉“騰”地紅了。

徐之昱後背抵著牆壁，目平靜地看著，陌生、疏離。

“你們沒事吧？”

旁邊，一道弱弱的音傳來。

寧宵驚詫回頭，才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推著自行車站在旁邊。

小男孩很有禮貌地朝著兩人深鞠一躬：“剛才我車子沒騎穩，差點撞到你們！真是對不起！”

所以，徐之昱剛才的作是為了拉自己避開？

寧宵想起自己的反應，頓時覺得無比尷尬。

趕鬆開徐之昱，勉強地衝小男孩笑笑：“我們沒事，你走吧！小心點！”

“謝謝！”小男孩舒口氣，推著自行車離開。

徐之昱直起，撣了撣上的灰塵，什麽話都沒說，繼續往前走。

寧宵懊惱地閉了閉眼，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又忍不住角上揚。

很快，兩人到了中學門口。

正值下午課快開始的時候，很多回家午休的孩子結伴而來，分著手裏的小零食。

寧宵看著其中一個孩子手裏的糖炒栗子包咽了咽口水：“我也想嚐嚐家鄉的味道了。”

徐之昱沒說話，徑直去了旁邊的糖炒栗子店排隊。

寧宵彎，飛快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。

……

學校，籃球場。

“累了，我們坐會兒吧！”

寧宵捧著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包，朝著旁邊的臺階示意了下。

徐之昱點頭，紳士地拿出紙巾替寧宵墊了個坐。

等到坐下，他才選了個高一階的側位坐下。

寧宵啞然失笑，側將糖炒栗子包往他麵前一遞：“以前你會幫我剝好一切帶殼的東西，現在還讓你幫我剝，不會太為難你吧？”

“不為難。”徐之昱說著接過袋子。

寧宵驚喜，就在以為他要拿出栗子剝的時候，徐之昱打開袋子，直接給遞了回來：“現在工藝先進，已經不用剝殼了。寧總，要與時俱進。”

他笑著，溫和真誠，寧宵卻有種被打臉的錯覺。

接過袋子，裏麵果然是一帶黃澄澄的栗子仁，散發著糯的甜香。

“謝謝！”

禮貌地笑笑，轉看向球場上奔跑跳躍的男孩，機械地將板栗仁放進裏。

還是記憶中的味道，但心已然完全不同。

突然，一個籃球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。

徐之昱起接住，練地在臺階上運了兩下，又給孩子們扔了回去。

“謝謝叔叔阿姨！”

孩子們響亮的喊完，抱著球繼續撒歡玩去了。

“真沒想到，再回來這裏我們竟然已經是叔叔阿姨了。”寧宵地歎口氣：“之昱，看你剛才的作，現在還打籃球嗎？”

徐之昱搖頭：“不了，阿越他們更喜歡踢足球。”

寧宵蹙眉，憾道：“你格太好了，總是為了別人委屈自己……”

“並沒有。”猜到接下來的話，徐之昱直接打斷道：“我不是聖母，更不是討好型人格，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值得的事。”

寧宵了，剛要開口，一道響亮的男聲響起。

“叔叔，我們隊友傷了，個人，你能來替他跟我們玩一會兒嗎？”

徐之昱本想說自己不會，可還沒等開口，男孩就補充道：“看你剛才的作，很會的哦。”

徐之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皮鞋西：“但這我這，不方便。”

幾個男孩上前，熱地連拉帶拽：“來嘛來嘛，沒關係的，你就在外圍，主場給我們。”

徐之昱無奈，隻好下外套，挽起袖跟他們上場。

準的三分球，利落的帶球過人，上場不過片刻，徐之昱就掌握了全場。

“厲害！好棒！”

寧宵坐在場邊，不斷拿著手機給徐之昱拍照，加油好。

下，他輕鬆躍起，搶下籃板。

發在風中揚起，宛如還是那個十七歲的青蔥年。

鈴聲響起，孩子們的育課結束，徐之昱順利下場。

寧宵出紙巾給他汗：“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帥氣！”

徐之昱後仰避開，接過紙巾：“謝謝，我自己來就行。剛才看到你好像給我拍了照，可以發給我嗎？”

“沒問題啊！”寧宵爽快答應，掃碼和他加上微信。

徐之昱確認通過，很快就收到發來的照片。

每張都是心挑選過的帥照。

徐之昱沒猶豫，直接當著寧宵的麵全部轉發給了阿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