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夥萌的小音,帶著還沒完全褪去的哭腔,仿佛能把人的心萌化。
秦斯越想起在醫院時,那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爹地的樣子,眸不自覺地和下來。
即便蘇楠那個人是打著利用的主意,但孩子肯定是無辜的。
他毫不猶豫地回複:“好,我過幾天就回來,到時陪你參加活。很晚了,你乖乖聽話,快去休息。”
洗手間裏,笑笑握著電話,高興得差點跳起來。
歡快地轉了個幾個圈,語氣裏著難掩的激:“謝謝爹地!你也早點休息,你喲!mua~~~”
對著電話親了一口,心滿意足地將手機揣進兜裏。
果然幸福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裏!
這下可以踏實睡個滴覺了。
秦斯越站在洗手臺前,反複將笑笑最後一句聽了幾遍。
他不經意地抬眸,看到鏡子裏映出的自己。
角上揚,眉目平和,那是一種由而外出的滿足寧靜。
他有多久,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了?
秦斯越用力地想了想,但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。
他失落地歎口氣,正準備出去,手機突然又在手裏震了下。
他自然地點開,屏幕上立刻彈出笑笑可的小臉。
暗淡的小夜燈線中,乖乖的躺在床上,用自己的自拍照現做了個晚安的表包。
純真的笑臉,瑩潤的嘟嘟,配著“爹地晚安”四個字,還有一個不停晃的“mua”,就好像小家夥就在眼前。
秦斯越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。
下一秒,他眼前忽然閃過蘇楠那張跟小家夥一樣的臉,麵沉下。
要是小家夥不是的兒,該多好?!
算了,雖然那個人仗著有點姿就想被潛規則上位,還無恥地利用孩子,但孩子是無辜的。
而且他能看得出,小團子對他這個“爹地”是真心的。
大人會演會騙,但小孩子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。
他從小家夥的眼裏看到真誠的,從的聲音裏聽到滿滿的依賴……
秦斯越想著,神漸漸和。
他打開備忘錄,設置好下周五的日程提醒,這才安心回到病房。
翌日,清晨。
蘇楠一到工作室,艾米就迎上來。
“楠姐,您的賬號找回來了。”
蘇楠彎眸,接過遞來的寫著碼的便簽:“謝謝,辛苦了。”
“不客氣,都是我們應該做的。”艾米笑著替打開辦公室的門:“您快去看看照片還在不在。”
蘇楠快步過去打開電腦,登錄賬號。
短暫加載,QQ相冊打開。
滾鼠標,迅速瀏覽過一張張照片。
很快,眸子亮起,視線定格在一張合影上。
那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。
養父蘇廣安和養母郭英紅坐在沙發上,和蘇彤並排站在他們後。
鏡頭裏,四個人笑得燦爛、圓滿。
養母下微抬,出修長的脖頸。白皙的鎖骨,正掛著那枚燦燦的小金牌。
蘇楠將照片放大、放大、再放大,仔仔細細看清每細節。
小金牌的做工很致,但上麵除了那隻浮雕的小兔子,再沒有別的線索。
這樣的東西,大概率是金店每年的生肖款。
但不知道產地,不知道出售的店鋪,就算對著照片一比一複刻出來,可能也很難作為信找到購買者。
蘇楠失地歎口氣。
這是印象裏,唯一一次見養母帶過這塊小金牌,還留下影像資料的。
抬手,正準備關掉照片,視線掃過放大的全圖時,驀地一怔。
照片上,他們麵前的茶幾上放著生日蛋糕,而蛋糕的旁邊有一份文件,約能看見“囑”兩個字。
“囑?”
蘇楠喃喃著,腦海中閃過模糊的畫麵。
迅速看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日子,眼前忽然一亮。
是那天,果然是那天!
那天是養父五十歲的生日,他立下第一份囑,說以後每五年會更新確認一次。
可後來,沒等到五十五歲的更新確認,他就……
蘇楠眼底閃過一抹悲傷,但更多的是希。
如果養父立有囑,那麽廣安就從來不可能屬於蘇櫻華和霍子城。
這樣,即便後來廣安是被秦斯越正常收購,也能正常合法地要求拿回來,不需要付出過重的代價。
正想不同意都不行!
當年事發突然,養父的死訊和養母的崩潰給造了巨大的衝擊。
而且,向來對自己不興趣的事沒有什麽記,以至於竟然完全忘了養父還有囑這件事。
如果當時能想到這點,公開囑,本不會給蘇櫻華和霍子城那些傷害自己、傷害家人的機會!
蘇楠按住鼠標的手了,眸中泛起凜凜寒意。
六年前,是自己弱無能,不知所措!
六年後,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。
關掉照片,按下線電話。
“艾米,幫我找一個劉博的律師。六年前,他是廣安建築蘇廣安蘇總的用律師。”
……
律所。
劉博送上咖啡,看著麵前高貴大方,舉止優雅又自帶氣場的人,很難將和六年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姐聯係在一起。
“大小姐,這些年您的變化真是太大了。”
“都是命運使然,沒辦法。”
蘇楠淺笑,開門見山:“劉律師,我今天冒昧過來找你,是想問問關於我父親囑的事。我記得他五十歲時,立過一份囑?”
“對,是有這麽一回事。”劉博點頭:“不過,沒過多久,蘇總就作廢了那份囑。”
“廢了?”蘇楠震驚。
劉博見狀,麵詫異:“怎麽?大小姐,你們不知道嗎?”
蘇楠茫然地搖頭。
連囑都忘了,完全沒聽過作廢的事。
劉博皺眉:“蘇總早就將囑作廢,並且把他名下的財產,包括但不限於廣安的部分份和固定資產變賣,折現後存了他在海外開的銀行賬戶。”
蘇楠擰眉,遍尋記憶,本沒有半點印象。
的記不好,對自己不興趣的事向來記不住。
但劉律師已經說得這麽清楚,還是什麽都想不起,隻能說明當年是真不知道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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