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廷頷首,拎著蘇彤的胳臂,直接將拖走。
“越哥!越哥……”
蘇彤嘶喊著,掙紮著,淚眼婆娑。
會有機會的!
隻要他沒像對蘇家和霍家那樣對自己,總就還有機會的!
蘇彤想著,心裏又生出僥幸。
下一秒,夜廷帶著嫌棄的聲音響起:“別看了,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!從今天開始,學校你就不用去了。看在你姐姐的份上,越哥不會讓你母親有病無醫。但你……嗬,自求多福吧!別想著再出現在越哥的視線裏,否則你會知道什麽生不如死!”
狠絕的話音落下,夜廷直接將蘇彤往石灘上一扔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蘇彤癱坐在地上,看著夜廷的背影,看著遠的秦斯越等人,眼淚簌簌而下。
完了!
這回徹底完了!
得罪秦斯越,這輩子還能有什麽出路?
蘇彤捂著臉,在清冷的江風中嚎啕大哭。
突然,眼角餘看到秦斯越那邊的人忽然了。
睜大眼睛,就見夜廷將秦斯越背了起來,拚命往路上跑。
“開車!”
“聯係醫院準備!”
徐之昱從容地吩咐著,步伐帶著明顯的慌。
蘇彤張地跟著起。
秦斯越在這裏等蘇檸等得暈倒了?
嘲諷地勾,眼底滿是嫉妒。
蘇檸何德何能!
不過一個被他們蘇家養大的孤而已,憑什麽得到秦斯越的?!
憑什麽!!
……
醫院,急診室。
徐之昱、陸文昊和秦思蘭焦急地等在門口。
急診室的門打開,陸如霜走了出來。
“大嫂,我哥怎麽樣了?”秦思蘭一個箭步衝上去。
陸如霜連忙扶住:“你慢點,你自己才剛好!”
“姐,你就快說吧,我們都急死了。”陸文昊焦急催促。
陸如霜摘下口罩,歎口氣:“阿越的機能各方麵都沒問題,就是思慮過度,肝鬱難疏。加上太長時間沒有吃東西,低糖低才會突然暈倒。”
秦思蘭眸子亮起:“那是不是隻要給他輸就行了?”
這事兒有經驗。
“他的況跟你不同,你有強烈的求生。阿越他……”
陸如霜說到這,話音一頓,悵然地搖搖頭。
秦思蘭的心重重沉下:“大嫂,你這話什麽意思?你是說我哥他……他不想……活了?”
陸如霜抿,謹慎措辭:“我們會用最好的方案給他補充各種營養,但如果他繼續這種抗拒的狀態,效果可能不會太好。而且他中途醒過一次,不讓我們給他打針。”
徐之昱想起秦斯越說起老虎時的樣子:“他覺得到他的極限,蘇檸就會回來了。”
可現在的況,蘇檸回來的希太渺茫了。
“大嫂,那怎麽辦啊?”秦思蘭擔憂地皺眉。
陸如霜看看三人,歎口氣:“再給他點時間,先讓他好好休息休息。你們多陪陪他,也不用總勸,他會想明白的。”
眾人換著眼神,深看向診室裏。
……
一個月後。
VIP病房外。
白思卉隔著玻璃,看著枯瘦如柴的兒子,眼圈泛紅。
“已經這麽長時間,他還是這樣,什麽也不肯吃不肯喝,拒絕一切治療。每次隻有等他撐不住暈倒,醫護人員才能給他輸點營養維持。再任由他這樣倔強下去,我怕我……”
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話,實在說不出來,掩麵低低泣起來。
喬安安皺眉,擔憂地扶住白思卉:“阿姨,其實我有個辦法,可以改變越哥現在的況。但對他會有一定影響,必須要經過你們家屬同意。”
“什麽辦法?”
白思卉激地握住喬安安的手:“會對阿越有什麽影響?會傷害他的嗎?”
“不會傷害他的,但會影響他的記憶。”喬安安連忙道:“當然,隻是他關於蘇小姐的那一部分。”
“恩?”白思卉疑地蹙眉。
喬安安溫聲解釋:“我認識位加國的腦科專家,這種況他們理過很多,可以通過藥和催眠治療,讓病人忘記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回憶。”
“還能這樣?那除了改變記憶,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副作用?”
喬安安:“沒有,隻是定向的讓他忘記一些人和事。阿姨,其實我們的大腦和筆記本一樣,我們在不同的位置記錄不同的東西。
“這個治療,就像小孩子訂正作業用的改正紙,粘上去、遮住,再書寫新的容。您放心,這個隻針對某段記憶,不影響其他,更不會影響越哥的健康。”
喬安安的解釋,淺顯易懂。
白思卉點點頭,眼底流出猶豫之。
喬安安看出的擔憂,看了眼病房裏的男人:“阿姨,如霜姐是醫生,家裏又是醫療世家。您可以跟、跟家裏人商量一下。越哥的況再拖下去,恐怕會撐不住的。”
再好的魄,也經不住這樣日複一日的煎熬。
白思卉循著的視線,看著病床上的兒子。
他靜靜地依靠在床頭,形如槁木。
臉蒼白,眼窩深陷,繃的下頜線上布著青的胡渣。
白思卉紅眸刺痛,眼淚又落了下來。
咬咬牙,狠下心來:“好,專家那邊麻煩你先聯係著,我現在馬上回去跟你秦伯父商量。這麽久了,蘇檸肯定兇多吉,就讓阿越忘了這段傷痛的回憶吧!”
“對越哥來說,那或許也是一段甜的回憶。但人活著,總要向前看的。”喬安安看著秦斯越,水汪汪的杏眸中滿是不忍:“抹去記憶雖然有些殘忍,但要他好好活著,隻能如此了。”
“對,我不要別的,我就要我兒子好好活著!”白思卉鄭重點頭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,不等喬安安開口,就匆忙離開。
喬安安抿,隔著玻璃,對病床上秦斯越無聲道:越哥,對不起!我也希蘇小姐還活著,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,就等不到了。
所以就算有朝一日回來,你會恨我,我也還是要這麽做!
因為,我們是同一類人。
一旦認定了某個人,就要一意孤行,永不改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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