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約莫一盞茶時辰后,三皇子齊靖睿和謝宰相便出現在書房。
謝宰相態度恭敬地朝惠安帝行禮道:“微臣參見圣上,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齊靖睿方才得知了自己執掌城防衛的喜訊,此刻滿臉難掩喜道:“兒臣參見父皇!”
惠安帝抬眸看了眼喜不自勝的三皇子,他目略帶了嫌棄,隨后面無波瀾道:“都平吧。”
待兩人落了座,惠安帝言簡意賅道:“如今西祈太子就在涼州,依你們看該如何置?”
話音甫落,齊靖睿便面帶笑意開口道:“啟稟父皇,兒臣近日派人去北疆尋求支援,如今消息傳來,已算有了些眉目。依兒臣看,只要東楚和北疆結同盟,縱使強盛如西祈,也難以抵擋兩國聯盟之勢。屆時咱們便了那西祈太子,以此先發制人,向西祈宣戰,之后再一鼓作氣滅了西祈,吞并其國土,讓西祈百姓匍匐于腳下。”
惠安帝一時微蹙了眉,他此前被齊靖淮忽悠過一回,如今不會再輕易聽信旁人的計策,遂反問了句:“向北疆尋求支援,并與之聯盟……此事當真?”
齊靖睿連連點頭道:“千真萬確,北疆金昀部可汗之傳了信給我,說是有意與東楚結同盟。”
惠安帝聽后難得出些喜,不朝齊靖睿夸贊道:“不錯,這才是朕的兒子。”
謝宰相在一旁笑著附和道:“三殿下此舉定能扭轉局勢,實乃東楚之大幸。”
他如今雖居高位,卻只想著明哲保,故而并未打算提出任何見解,只想著在書房和稀泥應付了事。
不料惠安帝此時看了眼謝宰相道:“如今宰相也該多為東楚國事出力才對,若是一直不思進取,只怕如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罷了。”
謝宰相聞言心中一凜,他連忙起拱手道:“微臣謹遵圣上教誨。”
……
片刻后,齊靖睿率先出了書房,他不忘朝后的謝宰相得意一笑道:“如今涼州局勢日漸明了,相爺也該早做決斷才是。”
謝宰相如今只想保住一品宰相的位,縱使七皇子齊靖淮一時失勢,他也斷然不會輕易站隊,因此謝宰相依舊只是客氣有禮地回道:“三殿下說笑了,微臣輔佐天子已十年有余,今后也并無兩樣。”
齊靖睿聽后便知,這老狐貍不肯輕易站隊,偏要等到那塵埃落定之時才會盡心輔佐自己,當真是見識短淺。
他一時不屑地冷哼了聲道:“既如此,那相爺便等著吧。”
說罷,三皇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……
這日午后,侍掀開簾子走進凌霄院屋,朝虞昭稟報道:“啟稟太子妃,宰相府謝夫人派侍傳了口信來,說有件您母親的,想要親自給您。”
虞昭聽聞涉及生母之事,自是不會拒絕,遂問道:“謝夫人可有說何時?”
侍恭聲回道:“謝夫人說太子妃若有空閑,便約您午后申時在尚安坊茶樓一見。”
宰相府和承恩侯府原先也是世,只是兩家小輩原先甚有機會面,虞昭和謝承素還是在詩會上見的第一面,如今謝夫人有生母的并不奇怪。
故而,虞昭并未多想,聲答應道:“我知曉了,便按謝夫人說的時辰見面。”
說罷想起蕭胤今日有公務在,此刻并未在府中,謝夫人又恰好是謝承素的母親。虞昭不貿然派人傳信打擾蕭胤那兒的公務,遂吩咐葶花留在凌霄院道:“若是殿下回來,你便向他知會一聲,知道麼?”
葶花連忙應道:“奴婢遵命。”
……
此刻虞昭走進尚安坊茶樓的大堂,輕瞥了眼里面的景象,倒是與記憶中差別不大。
“這位客里面請,是來品茶還是聽說書?”店小二熱地上前招呼道,隨后定睛一看虞昭貌人的面龐,他連忙笑道:“原來是西祈太子妃,您不認得我了吧?”
虞昭聽后眨了眨眼,輕聲笑道:“我認得你,這間茶館我依然記得,只是不出你的名字。”
“草民之名不足掛齒。”店小二撓了撓頭,他忍不住憨厚地笑道,“原以為您嫁去了西祈,便把東楚的人和事都忘了呢。”
虞昭一時不失笑:“怎麼會?這兒是我自長大的地方。”
“您記得就好。”店小二笑了笑也不敢多言,他見虞昭今日帶著眾多護衛前來,連忙客氣有禮道,“今日宰相府謝夫人定了雅間,此刻正在包廂等您,草民這便帶您過去?”
虞昭輕應了聲,便由這位店小二引路,一路到了二樓雅間。
青玉上前掀開門簾,隨后虞昭便走了進去,朝里面端坐品茶的謝夫人笑著寒暄道:“許久未見謝夫人,不知您近來過得可好?”
話音方落,謝夫人很快抬眸去,只見一位著華服玉裳的貌婦出現在自己眼前。
當初坊間有云,東楚有,一笑便可傾國,放之眼下亦然。
心知虞昭原本應當是自己的兒媳,然而當初卻被夫君謝宰相親手拒之門外,一時謝夫人心里說不出的酸,此刻勉強笑道:“我一切都好。反倒是昭兒,出落得愈發貌了,想當年你還正值豆蔻年華,承素他便對你甚是心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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