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都好。”虞昭眉眼彎彎, 旋即見蕭胤跟了過來,遂朝徐太傅介紹道,“這是西祈太子殿下。”
徐太傅抬眸向蕭胤,見對方儀表堂堂,眉宇間威儀渾然天,遂拱手道: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蕭胤在那冊子上見過徐太傅的畫像,此時微微頷首:“太傅不必多禮。”
徐太傅寒暄道:“老臣思慮不周,午后曾派人傳信給承恩侯府,未曾料到兩位舟車勞頓。”
虞昭卻全然不知舅父傳信之舉,不抬眼看向蕭胤:“是殿下替我回了?”
蕭胤淡聲道:“孤無意吵醒你。”
“無妨,等昭兒得了空閑,改日再到太傅府一敘不遲。”徐太傅見西祈太子這般,不笑了聲道,“自你嫁去西祈后,舅父倍思念,故而先來瞧一眼。”
虞昭彎了彎:“明日我來舅父府上用午膳。”
徐太傅笑容滿面道:“好好好,若太子殿下愿一同賞,老臣便讓府添一副碗筷。”
蕭胤聽了并未拒絕:“若是明日無事,孤會陪過來。”
說罷,三人念及宮宴時辰將至,便坐進馬車,趕著去赴宴。
……
涼州皇宮向來是出了名的奢靡富麗,殿金瑪瑙隨可見,無數良工巧匠在其上雕刻出繁復的花紋,放眼去不令人目眩神迷。
虞明惜坐在席間,冷不防察覺到有人用手肘自己,不轉頭看去,發現是孟府的家小姐,此刻正好與席位相鄰。
對方名為孟玉,素聞西祈太子大名,此刻忍不住朝虞明惜打探消息道:“聽說西祈太子和太子妃下榻承恩侯府,那你豈不是見過兩人了?”
虞明惜點了點頭,想起蕭胤此前對的冷淡,心中不忿,故意擰眉支支吾吾道:“嗯,見是見過了……”
“怎了?其中難道有故事?”孟玉頓時好奇地挑眉。
虞明惜滿臉為難,卻還是一字不落地說道:“三姐姐待人好生冷淡,這般做派,連帶西祈太子對侯府也沒個好眼。此后侯府還要負責兩人的膳食,就怕他們挑三揀四的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孟玉并不傻,早就聽聞承恩侯府那些舊事,此刻沒想到虞明惜會這般說太子妃的壞話。
何況人家還沒吃侯府一頓飯呢,這小妮子倒是先假設上了,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愣了半響,最終只訥訥說了句:“這樣啊。”
此刻孟夫人擰了擰眉,一個眼刀飛向孟玉,顯然是警告之意,讓別瞎議論。
孟玉接收到自家母親的眼神威懾,遂回了自己的位子上,不再和虞明惜搭一句話。
“圣上駕到!皇后娘娘駕到!”
隨著禮這一聲高呼,惠安帝由皇后穆氏親自扶著,步履蹣跚地出現在眾人視線下,兩道白眉不時輕,臉上細紋布,顯然年事已高。
底下的人見此紛紛行禮:“參見圣上,參見皇后娘娘!”
惠安帝輕咳了聲,隨后沉聲道:“眾卿平。”
宦瞅準惠安帝落座的時機,上前低聲稟報道:“啟稟圣上,西祈太子和太子妃已在殿外。”
惠安帝頷首吩咐道:“宣其殿。”
隨著宦一聲“傳西祈太子、太子妃殿覲見”,眾人的目紛紛向殿門去。謝承素原先一直低頭品酒,此刻也不抬眸去,隨后他眼底頓時變得黯淡無。
虞昭和蕭胤出現在眾人眼前,在場東楚眾人早已領教過虞昭的貌,此刻依舊被驚艷。側的西祈太子姿高挑,面容俊無儔,兩人仿佛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,倒是瞧著頗為養眼。
齊靖淮此時終于見到蕭胤,他面容不聲,心底卻在盤算著一出好戲。
孟玉見著虞昭彩照人的模樣,又看了眼側虞明惜微微扭曲的面容,頓時有些了然。
此刻虞昭和蕭胤緩步走到殿中央,朝座上的惠安帝和穆皇后道:“西祈太子(太子妃)見過圣上、皇后娘娘。”
惠安帝又咳了聲,旋即緩緩道:“平,賜座。”
穆皇后有些訝異地挑眉,沒想到這西祈太子相貌極其出,不了眼下方的昌平公主。
當初惠安帝曾問過昌平可愿意和親之事,后來被嫌路途遙遠,便拒絕了。
昌平公主齊清伊是穆皇后所出,自生慣養,及笄后一大喜好便是豢養面首,導致涼州世家公子無人敢娶。如今見那西祈太子如此俊,眼睛都快看直了,回過神來后差點咬碎一口銀牙。
居然錯失了嫁給西祈太子的良機!
若當初答應了父皇,嫁到西祈去,那些流言蜚語也傳不過去,日子定能幸福滿……
蕭胤察覺到齊清伊那道直勾勾的目,他擰了擰眉,抬手扶著虞昭,隨后兩人便一同落座于席間。
惠安帝著兩人落座,老態龍鐘的臉愈發遲緩,此刻慢吞吞道:“西祈太子攜太子妃遠道而來,朕按照禮節已經吩咐下去,讓他們好生款待你們二人,至于壽王之事……”
他話說到一半,便顯出幾分有氣無力的態勢,索道:“靖淮,你來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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