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作勢便要合上門扉。
“哎, 謝大人。”蓉連忙手擋在門前, 見謝承素這般油鹽不進, 唯有進而補充道,“難道你不想見太子妃麼?”
謝承素了眼蓉,見終于說出真實來意, 他這才開了門,回朝屋走去:“進來說吧。”
蓉暗舒一口氣,心知謝承素此人不好糊弄, 遂打消了勾引他的想法, 慶幸自己做了兩手準備。
自知容貌不如虞昭那般出眾,也不及魏蘭那般子活潑, 既然勾引謝承素讓虞昭生氣這條路走不通,便唯有與謝承素互相益, 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。
此刻謝承素坐在屋的帽椅上,神淺淡地抿了口熱茶:“坐吧, 你如何能幫我見到?”
蓉狀似靦腆地坐于他對面,說完邀約虞昭的主意,隨即絞著手帕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這法子管不管用,但謝大人您風寒這段時日,太子妃甚至都沒派人來探您一次,可見您如今只能信我了。”
話音方落,出乎蓉意料的是,謝承素并未立即作聲,仿佛并不急著與虞昭相見。
他手中瓷蓋輕拂茶盞,半響后一聲諷笑溢出邊:“小姐,不如說說你的目的。”
蓉沒料到謝承素會關心這個,聽后頓時繃了心弦,低垂著眼一時未答。
在眾人面前從未表真實的自己,如今這般開誠布公,倒還真是頗有些為難。
思來想去,蓉在謝承素面前依然未說實話,而是故作善意道:“我此前與太子妃好,自是清楚一些心思,知曉并不心悅太子表哥,我只想太子妃能獲得自己的幸福。”
然而謝承素何等聰明之人,聽完這一席話,他約莫清楚了蓉的真實意圖。
這于他而言未嘗不可,畢竟他在西祈也缺個幫手,謝承素遂答應下來:“那便依你的計劃行事。”
……
且說寧華殿這邊,虞昭雖風寒痊愈,卻依舊記掛著謝承素那兒。
然而從未派人過去探,更未打聽任何有關謝承素的消息。對此蕭胤一清二楚,他還以為虞昭是將此前的約法三章聽了進去,遂撤走了盯在謝承素所住客棧附近的人。
就在這日,虞昭突然接到了蓉的帖子。對方言辭懇切,邀請一同去宜堂聽戲,還特意提及有虞昭最的那出戲,務必前去一觀。
葶花見了忍不住道:“主子,您近日有些郁郁寡歡,不如跟著姑娘去聽戲?”
虞昭未料到蓉還記著的喜好,一時也有些懷念兩人當初在東宮看伶人唱戲的時候,遂應了蓉這邀約:“派人去府傳個話,就說我明日會去。”
說罷,虞昭又想到蕭胤此人,未免太子疑神疑鬼,派人朝長定殿也傳了話,讓忍冬明日跟著自己。
……
翌日午后,東宮的馬車停在宜堂前。
虞昭方才款款走出馬車,掌柜的一早便在門口熱迎接,此刻躬著子道:“恭迎太子妃,草民這輩子能見到您,當真三生有幸,宜堂今日屬實是蓬蓽生輝啊!”
“府小姐可有在此訂了位子?”虞昭略帶好笑地看著宜堂這位掌柜。
“二樓雅間聽風居,小店最好的包廂!”掌柜的見著虞昭,就如同見到財神爺一般,他不住笑彎了眼,大手一揮道,“太子妃您請。”
虞昭本以為蓉訂的位子在大堂,聽戲也清楚些,卻沒料到會在二樓。
很快被掌柜的請了聽風居,然而還未落座,便見到柜子后有一片男子的角,其上繡著幾片竹葉紋,此刻風一吹便了出來,毫未加掩飾。
恰在此時,忍冬正朝著那角落走去,想把雅間兩扇聽戲的窗戶給打開。
虞昭愣了愣,口而出道:“等等。”
“太子妃有何吩咐?”忍冬霎時間停住步子,轉疑不解地問道。
虞昭抿了抿,沉默片刻后道:“忍冬,你去知瑞堂買些糕點,等下給蓉兒嘗嘗。”
忍冬心知自己此行負責護太子妃周全,不敢離開虞昭邊太久,不開口說道:“可是知瑞堂門口這會兒應當排起了長隊……”
“無妨,你只管去便是。”
虞昭面無波瀾地支開忍冬,此刻連葶花都只能守在門外,靜立于雅間良久,最終深吸了一口氣,的嗓音滿是無奈道:“你還要躲到何時?”
謝承素終于從柜門后面走了出來,那雙漆黑的眸子淡淡注視著虞昭,一襲月白袍襯得其人更是風霽月。
他緩緩停在虞昭前三步開外的位置,淡聲道:“如今見你一面,可不容易。”
此話一落,雅間寂靜得落針可聞。
虞昭兒不知該與謝承素說什麼,此刻款款落座,繃著一張小臉道:“謝大人找我最好是為了公事。”
謝承素輕嗤一聲,他作不疾不徐地坐于對面,朝虞昭反問道:“你覺得會是麼?”
虞昭沉默以對:“……”
謝承素著虞昭冷若冰霜的俏臉,他面波瀾不驚,甚至可以說是無比從容:“你這是……在生我的氣?”
“難道我不該生你的氣?”虞昭心中憋著一氣,只聽冷聲道,“當初你我大婚在即,你父親謝宰相親自來承恩侯府退了這門親事,隨后不久便傳來圣上命我和親的旨意。發生這一切,你對我連個解釋都無,看來在你眼里,我就是個無足輕重之人,是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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