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昭仔細思索了番,只覺太子所言確實在理。繃的心弦驟然一松,漸漸開始平靜下來,這才察覺到上滿是疲憊與困意。
青玉再次殿守夜時,發現虞昭已然睡,便輕輕吹熄了燭火。
……
翌日清早,將軍府的門扉便被人叩響。
魏蘭尚在夢鄉之中便被侍吵醒,當得知有人來尋時,立即脾氣暴躁地在床榻上翻了個:“誰那般不長眼,敢擾本小姐清夢?不見!”
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:“是宰相府的嫡小姐,說有要事尋您。”
魏蘭原以為又是虞昭派人過來,上次吃的悶虧還沒討回來,自然是不想見對方,怎料來訪之人竟是平日里眼高于頂的溫晴云,魏蘭頓時來了興趣,問道:“溫晴云?來尋我做什麼?”
“……奴婢不知,此刻溫小姐已在府門前。”
魏蘭沒想到溫晴云如此著急,竟直接跑到將軍府門口來了,立即掀開了被褥,吩咐侍道:“替我更,本小姐倒要看看,找我有何要事。”
待魏蘭穿梳洗畢,又慢悠悠用完早膳,這才派人將溫晴云請了進來。
有道是敵見面分外眼紅,魏蘭早看溫晴云和蓉二人不順眼了,此刻儀態矜貴地坐于屋主位,故意朝溫晴云拿腔拿調道:“你找本小姐有何事?”
正等著對方來求自己,不料溫晴云竟直接冷聲道:“讓我見你嫡兄。”
魏蘭沒想到溫晴云居然要見魏旭,還以為溫晴云是看上了他,頓時一臉不可置信道:“你見兄長做什麼?喂,我警告你,不許打我家兄長的主意!”
雖說脾氣差了點,卻與魏旭一母同胞,兄妹二人自甚好。魏蘭自是不想讓溫晴云嫁給魏旭,一想到將來溫晴云要為自己的嫂子,便渾都不舒服。
“……”溫晴云沉默片刻,知道魏蘭定是想岔了,頓時沒好氣道,“我從未想過要打魏公子的主意,是你多心了。”
魏蘭心中猶如巨石落地,不長舒了口氣:“你平日里除了太子殿下,誰也瞧不上,如今突然要見兄長,你總得有個緣由吧?”
溫晴云聽見太子殿下這幾個字,登時沉了臉:“魏小姐,我只是想問你嫡兄一樁事,你非要知道得那般清楚作甚?”
“好好好,我算是怕了你。”魏蘭滿臉無奈,心想這一個個的可真難伺候。溫晴云還是那般清高不近人,待自己的態度竟比太子妃待都要差。
隨后魏蘭讓侍去兄長的院子里傳了話,不料魏旭為了避嫌,說要讓魏蘭親自帶溫晴云過去,之后更是得一直在場做個見證,方才肯見溫晴云。
溫晴云沒料到魏旭在男之防上竟這般謹慎。縱使百般不愿,不想讓魏蘭在場看戲,可幾次讓人傳話過去,弄得魏蘭都有些不耐煩了,魏旭那邊卻始終不肯松口。
見此,溫晴云唯有答應下來,讓魏蘭帶自己去了府迎客的廳堂。
魏旭此刻臨窗而立,回頭時見二人一同進來,他并不知溫晴云尋自己何事,心中警惕萬分,面上依舊客氣疏離道:“溫府小姐,你尋我何事?”
溫晴云看了眼旁一臉好奇的魏蘭,咬了咬,只好著頭皮問道:“不知魏公子可記得,三年前溫府為我辦的那場生辰宴?”
魏旭聽后只覺丈二和尚不著頭腦,鄴京這些世家大族之間本就經常往來,他去過的大大小小生辰宴不計其數,哪還記得溫晴云所說的這次?
他思來想去都毫無印象,便委婉笑道:“三年前之事,著實有些久遠了,溫小姐還是別為難在下的好。”
卻不料溫晴云不肯罷休,親自在清晨便來到將軍府,自然不是為了空手而歸。此刻溫晴云擰著眉道:“魏公子,這件事對我極其重要,你能否再回想一番?”
魏旭被問得有些懵,他確實記不清了,此刻唯有無奈道:“依你所言,生辰宴是由溫府辦,最清楚一切環節的應當是溫府才是,你又能從我這兒知曉什麼?”
溫晴云見魏旭渾然一副毫無印象的模樣,心中一時氣急,索都問了出來:“那日太子殿下和你都去了我的生辰宴,魏公子一貫與殿下走得近,你可知曉他當日是否留了件生辰禮在溫府?”
魏旭皺了皺眉,只覺這溫晴云莫不是魔怔了,他耐心解釋道:“溫小姐,生辰禮這樁事,你為何不親自問一番殿下?縱使我與太子殿下是好友,可他的一舉一,也并非我所能全然知曉。就算你今日來問我,所得回答也未必是事實,你說是麼?”
溫晴云咬著下,朝魏旭著聲音開口道:“魏公子,我并非有意叨擾你。既然你這般推托,那我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,你不記得殿下有送過我生辰禮,是麼?”
魏旭淡聲道:“……我不記得,抱歉。”
話落,溫晴云原本心存的最后一僥幸皆被打消,淚水撲簌簌地落于臉上。
其實這幾日,已然問過溫府幾乎所有生辰宴相關的下人,能找到的都被找來問了遍。此前也親自問過蕭胤,然而答案都不是溫晴云想要的那一個,這才急著跑來問魏家公子。
甚至,至今都不知,究竟是誰送了那柄玉骨桃花折扇。
魏家兄妹二人皆被溫晴云這番落淚的舉,給嚇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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