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

“太太怎麼不在院子里？”

林華彬一回來，看到上房空空如也，腦袋都大了。

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，鄭氏回來之后不待在院子里，到跑什麼？

丫鬟說：“太太去文姨太太的院子的里了。”

既然是在文海母親住的院子里，他一個姐夫就不方便過去了。

林華彬挑簾子進去，吩咐丫鬟：“去催太太回來。”

丫鬟屈膝：“是。”

院子里十分的冷清，范媽媽不在了，小丫鬟們也怕到牽連，能不出面的都不出面了。

鄭氏還在和文母吵架。

這是的家，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。

鄭氏掐著文母的脖子，丫鬟都不敢拉開。

目眥裂：“你！你怎麼敢把我的兒推進水里！”

文母掙扎著說：“表姐，冤枉啊！不信你去問范媽媽，真不是我！”

“云自己就進去了，我本來……咳咳……想救，我自己也跌倒了。”

人都翻白眼兒了。

再掐下去，那可真要出人命了。

丫鬟才上手拉開鄭氏：“太太，您有話好好說。姨太太不過氣了！”

鄭氏也累了。

平常都不做什麼力氣活兒的，這會兒手都了，氣吁吁地坐在床上，怨恨地看著文母。

文母頭發糟糟的，也從床上爬起來，著氣哭道：“表姐。真不怪我……文海那孩子也是心善，看到云落水，怕淹死才跳下去救人啊。”

“表姐你要是怪我家文海不該救云，我們……”

“我們這就走。”

“不打擾表姐和表姐夫了。”

文母作勢站起來，去收拾行李。

鄭氏看那樣子就頭疼，沒好氣道：“你給停下！”

無可奈何地說：“你敢走試試！”

文母轉過，可憐地看著鄭氏，嗚嗚哭道：“表姐，那我要怎麼做，你才滿意？”

鄭氏氣不打一來。

“你以為我信你！你算計了我的兒，你還在這兒給我賣慘！”

鄭氏十分的心痛。

“現在府里的人都知道云和云婉落水被人救了，你要是這時候把文海帶走了……”

兒的名聲怎麼辦！

文母看了看鄭氏，小聲地說：“二小姐出高貴，嫁我家文海那是委屈了。”

委屈個屁。

兒子十多歲就中了秀才！以后說不得就要拜相閣，娶這麼個刁蠻的小姐，才是委屈兒子了！

文母見鄭氏眼神不對，又改口說：“……我家文海當然配不上二小姐。不過林府家大業大，想再給二小姐找個良配也不是難事。大不了放低些段就是了。”

說得倒是容易！良配有那麼好找嗎？

鄭氏氣得肝火大旺。

林華彬派來的丫鬟在外面高聲喊著：“太太，老爺請您回去。”

鄭氏頭疼得厲害，回頭沖外面吼：“和老爺說，我知道了，這就回去！”

“是。”

丫鬟走了。

鄭氏也累了，坐著休息了一會兒，才起冷冷地瞪著文母：“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里，你和文海要是敢離開林府半步，看我不了你們的倆的皮！”

文母當下十分溫順：“表姐你放心，你不讓我走，我是不會走的。”

明明是很聽話的樣子，鄭氏卻覺得十分惡心。

扭頭帶著丫鬟走了。

文母冷笑著：“還敢在我面前擺款兒。等嫁到我們文家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母！”

喊丫鬟進來：“快把這里面收拾了啊，都是在林府吃閑飯啊？”

丫頭們跑著進來。

文母心里很高興，過不了多久，這些丫鬟就要一聲“老夫人”了吧！

“子名節比命還重要！”

鄭氏想起文母說的話，心如刀割。

“云是別想再嫁有頭有臉的人家了，就是嫁到那等讀書有出息的窮秀才舉人家里，人家說不定還要挑剔云不貞不潔了！”

“還良配……哪里來的良配！”

“我的兒怎麼得了？”

這麼一想，鄭氏也不急著回去見林華彬了，和丫鬟說：“先去二小姐那里瞧瞧。”

雖說派了兆媽媽和丫鬟去守著了，還不知兒怎麼的要死要活。

“兆媽媽，兒怎麼樣了？”

鄭氏趕過去，先找兆媽媽問話。的心像是架在火上烤。

兆媽媽臉平靜：“太太放心，二小姐沒什麼事。就是嗆水難。”

又說：“大夫也來看過了，子也沒什麼事。”

鄭氏心里說不清是什麼覺。

怎麼會這樣呢？

自己兒的格，是最清楚的了，云怎麼不鬧了？

“兒。”

鄭氏趕進去看，林云正在用飯，已經吃了半碗。

“娘。”

林云放下碗。

鄭氏笑著說：“怎麼不吃了？要是了，就再吃點。”

林云放下碗筷下榻，說：“我不吃了。沒胃口。”

鄭氏看著碗里的飯……也不像是沒胃口的樣子。

又不忍心說重話，坐過去抱著兒就哭。

“都怪娘。”

“怪您什麼？”

林云還以為自己落水是意外。

鄭氏哪里敢說實話？

了眼淚道：“……怪娘沒把你帶在邊，沒讓人看好你。”

林云卻善解人意地說：“娘，那不是意外嘛。誰都不想的。”

鄭氏覺得古怪，但是說不上來哪里怪。

抱著林云，溫地安：“你放心。我和你爹都不會把你就那麼……低嫁給一個窮秀才！”

林云咬了咬。

“娘，可是，可是文海表哥救了我。我都……再嫁給別人，能行嗎？”

鄭氏了大氣：“怎麼不行！你可是林府的嫡小姐！”

林云忽然問：“那姐姐呢？王爺救了，會不會嫁給王爺啊？”

這可說到鄭氏的心窩上。

譏笑道：“想得！王爺是什麼份？嫁過去，配嗎？做個妾室都便宜了。”

林云眨眨眼：“可是給王爺做妾室，份也不低啊。桓王爺的妾室那也是側妃。以后咱們要是見了，是不是還要給請安啊？”

嘟噥道：“我才不想給請安！”

鄭氏道：“你放一百個心！王爺瞧不上。你爹不是說了嗎，王爺都要娶妻了，哪兒能這麼快又納妾？”

林云就問了：“那怎麼辦？”

“什麼怎麼辦？失了貞潔的子你沒聽說過？送到尼姑庵里，青燈古佛的過一生。或者勒死了事。”

鄭氏越說越高興。

這可不怪，原本是想給繼找門好婚事，誰讓繼自己沒福氣。

“這樣啊……”

“娘，那我嫁給文海表哥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林云一臉天真地看著鄭氏。

鄭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盯著兒問：“你剛才說什麼？”

“反正是死定了。”林云笑著：“兒才不要和過一樣的日子，嫁給文海表哥——”

“你給我住口！”

鄭氏給了林云一耳。

林云愣了，眼淚汪汪地看著鄭氏，大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