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爍在辦公桌前，看著盛聿沉的臉，心里有些打鼓：“盛總，是合同有什麼問題嗎？”

他是進來送合同的，然而盛聿方才收到一條短信以后，臉瞬間就難看起來。

李爍拿不準盛聿的態度，遲疑著說道，“其實這個展覽的事還沒走到最后一步，凌華想不做也是可以的。”

合同是尋夢那邊送來的，在負責人那邊過了一道，又送到盛聿這里，只要這邊沒問題，就可以穩穩當當簽下合約。

盛聿沒說話，他眉心間蘊藏著低沉氣，片刻后，他才又將那冷意了下去。

但他也沒看李爍帶過來的那份合同，而是起，聲線冷厲的開口：“之前讓你找的資料呢？”

“萬柯異軍突起，但是部的高層，除開于清文之外，還有幾個都是以前在凌華做過的，而且于清文似乎也一直在借著凌華的名義和一些公司聯手。”

盛聿黑眸一沉，“利用凌華的名義？”

“嗯。”李爍點頭，“于清文從凌華離職以后，一直和凌華的一些中底層管理有聯系，這次尋夢這邊，就是他找了外銷的楊紹。”

李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盛聿會突然讓他去查于清文，但是查出來的東西還真讓他吃驚。

一個已經離職的人卻和凌華部那麼多管理關系切，細思極恐。

盛聿臉上看不出緒，他冷聲讓李爍出去了。

出去前，李爍猶豫著還是提了一：“盛總，宋書還在外面等您。”

已經下班很久，李爍進來的時候，宋音音就麻煩他和盛聿說了。

盛聿神不，“你讓先回去，我還有事要理。”

然而李爍才剛拉開辦公室的門，迎面就撞上了一臉委屈的宋音音。

他微頓，但也識趣的沒有。

宋音音看著仍舊面無表忙工作的盛聿，垂下睫咬咬，幾步蹭著上前：“阿聿，你最近都好忙。”

說得有幾分可憐，宋音音明顯能覺到，盛聿這段時間的冷淡，每次找他的時候，他總是有工作推。

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，但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，只是上前兩步，拉著盛聿的袖子晃了兩下。

“阿聿，如果我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地方，你直接告訴我吧，不要這樣不理我。”說著還紅了眼眶，“就算要分手，你也應該直接點呀。”

盛聿微頓，片刻后，沒什麼語氣的說道：“公司最近比較忙而已。”

宋音音遲疑，“那你還要給我辦生日派對，其實不辦也可以的——”

“時間都定了。”盛聿說著，從旁邊的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，推到宋音音面前，“喜歡什麼就去買。”

宋音音看著那張卡，言又止，但看著盛聿又低下頭理文件的模樣，還是咬咬，臉上又恢復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樣。

不自在的點點頭，“那我先回家了，我媽媽還在等我。”

盛聿頭也不抬，“讓李爍送你回去。”

宋音音表面答應的很好，只是在李爍將送到樓下以后，就拒絕了李爍，然后自己打車離開。

才上出租車沒多久，抿著撥了個電話出去，那邊一接，就拿好語氣，低聲喊道，“齊大哥。”

齊頌這邊正在和朋友喝酒，聽到宋音音的聲音，眉梢一挑，臉上涌起一抹漫不經心，“找我有事？”

宋音音心里一跳，和齊頌其實也不，只是私底下為了盛聿和他打過兩次道。

宋音音一直覺得齊頌這人比其他人好說話。

聲音很低：“阿聿最近是不是在忙什麼呀？”

齊頌聽著語氣里那試探勁，嗤了聲，很是散漫：“我又不是凌華的人，我怎麼知道？不過你可以問一下商渺，好歹才和阿聿見過。”

商渺羅列出來的幾家公司，結局都差不多，沒有給確切回復。

曲然然他們知道況以后，雖然也著急，但想不出解決的辦法。

林雅知道后，倒是提了一，讓謝潯回謝家。

然而這話才說完，就知道不妥，連忙轉移話題。

商渺對謝潯和謝家的關系不太了解，又試著聯系了一個合作方，對方的態度很模糊。

林雅煮了幾杯咖啡，一杯端給商渺，低聲道：“謝潯就是太倔了，但凡肯低頭回去找一下謝家老爺子，哪還有理不了的事？”

“不過想來也是，寧阿姨被謝家那樣，謝潯心里應該是恨著謝家的。”

林雅這話讓商渺有些側目，但林雅卻仿佛知道自己失言，胡搪塞了幾句，就趕下了樓。

只剩下商渺看著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
事似乎陷了僵局，下午的時候，宋桀臉很難看的回來。

他上午又去部門那邊了，現在回來帶回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。

“展覽會改期了，時間會提前。”

這也意味著，他們和尋夢的事也會提前。

別墅陷一片低氣之中，謝潯從早上就在書房待著，說是在優化方案。

商渺緒倒是沒怎麼波，看了下曲然然他們明顯不佳的臉，心中已經下了決定。

拿上包：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到凌華的時候還沒到下班時間，商渺從包里拿出來幾份文件，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，直接進去。

然而才到前臺就被人攔了下來，“您好，請問有預約嗎？”

商渺正要說話，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清脆的：“商渺姐，你怎麼又來了？”

這個又字咬的很重，商渺回頭，果然是宋音音。

上穿著白的職業裝，踩著高跟鞋，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，“商渺姐，凌華的新規定，閑雜人等不能隨意進出公司。”

商渺看著：“我有事。”

“商渺姐，這是公司規定，你也沒必要為難前臺的工作人員。”宋音音現在看著商渺，又想起昨晚齊頌那里聽到的話，忍不住就更刻薄了幾分：“你以前也是在凌華做的，自然知道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趁機進公司，想要鬧事，這種人臉皮厚，又喜歡死纏爛打，難理的很。”

宋音音這話就差指名道姓了，很顯然是在諷刺商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