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聿聲音輕淡,語氣卻是居高臨下。
那些諷刺的話,都鉆進商渺耳朵里,臉稍僵,努力讓自己站的筆直。
“之前的事,確實是我沒理好。”這說的是李燕南到公司來要錢那次,商渺垂著睫,不去看盛聿。
緩緩開口,“合城的事——”商渺頓住。
上次在銀行聯系張庭安的時候,商渺其實就覺得有些不對勁,和張庭安不,就連加微信也只是因為還李燕南的醫藥費而已。
然而張庭安卻能迅速給出周國兵的最近態,也就意味著他一直在盯著周國兵。
可是能讓張庭安這樣的人,除了盛聿還有誰。
下心里的思緒,才開口道,“合城的事,也不是你想的那樣,周國兵那邊我會想辦法,你放心。”
盛聿看著的眼神算不上友善,他微微側著眉目,有些漫不經心的打量著,“你會想什麼辦法?”
“謝潯是你的辦法?”他笑了下,臉上意味不明,口吻冷淡:“商渺,你看人的眼不太準,謝潯和謝家關系很僵,你想靠著他攀附上謝家——做夢。”
“我沒有要靠著他。”商渺眉心皺了起來,忍著子說:“盛聿,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扯到謝潯上?”
這話商渺已經不知道說過多次,只是盛聿從未聽進去過。
他眉尾抬了些許,眸子里沒多余的緒,只是看著商渺,“你就這麼怕我提他?”
“你可不可以不要無理取鬧?”商渺是真的累,并不想每次都和盛聿在這種事上爭論,沒有意義。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了盛聿,原本安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,突然起,他垂目看著商渺,氣勢凌人。
只是他看著商渺,什麼話也沒說,片刻后角才揚起一抹冷笑:“很好,蠢不自知。”
從凌華大樓出來的時候,商渺的臉很不好看。
低頭無意識的打開手機鎖屏,然后在信息欄劃了一圈,并沒有看到劉院長的消息,盛聿的那筆錢還沒退出來。
沒辦法,商渺只能又去醫院。
而樓上,商渺剛油沒多久,盛聿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他眉目冷冽的瞥了眼屏幕,看到來電人是張庭安。
盛聿黑沉的眸子微凝,隨即才接了電話,只是那頭張庭安不知道說了什麼,盛聿的臉瞬間就又冷了下去。
幾分鐘后,電話掛斷,李爍從外面進來,手里還拿著一份資料:“盛總,滬市那邊的資料已經發過來了。”
盛聿神嚴肅不,他接過合同,隨即冷聲道,“我讓你去辦的事怎麼樣了?”
李爍:“都按照您的安排做好了,那邊也有人在盯著。”
盛聿點點頭,沒再說什麼。
李爍卻沒出去,他低聲匯報著工作,“盛總,今晚和蔚藍的負責人約了飯局,還有兩天后跟尋夢的人也約了見面。”
“尋夢?”盛聿眉心微蹙,凌華和尋夢的合作并不占大頭,而且和尋夢的合作也不是他定下的,而是下面的一個管理層。
之前因為蔚藍的事,公司的人以為盛聿是想在藝方面占領機會,所以這次尋夢找過來,就答應了。
凌華也不是所有的單子都得讓盛聿親自負責,像尋夢這種微乎其微的,都只需要在最后敲定的時候將合同以及資料在盛聿那邊過目就行。
“尋夢那邊說是要幾家合作的公司一起開會,方便之后的工作。”李爍是這樣說,但其實大家心里門兒清,尋夢這樣做的目的,無非也就是為了向部門顯示下他們的關系網。
也就是在利用凌華的名頭而已。
-
商渺照常去醫院看了外公,老人家的況明顯在好轉,雖然仍舊在監護室里,但商渺也比之前放心很多。
陪了外公半小時就必須出去,臨走前,外公拉著的手,聲音緩慢的叮囑:“好好休息,不用擔心。”
商渺最近的狀態確實不好,抿抿出一個讓外公安心的笑容來,“我就是最近收拾房子太忙了,城北的房子都收拾的差不多,等您出院,咱們就可以搬回去住了。”
外公的眼睛已經沒有之前的清醒,他聽了商渺的話,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然后拉著商渺的手輕輕點頭:“好,搬回老房子好。”
從醫院出來,已經下午兩點多,商渺去附近的飯館簡單吃了午飯。
最近的作息很不規律,吃飯都是有空再吃。
結果剛準備開車回別墅的時候,謝潯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商渺上午去找盛聿的時候,才牽扯到謝潯,現在對謝潯有些抱歉。
“你在醫院嗎?”謝潯問的直接。
商渺嗯了聲,“正準備回別墅。”
“曲然然想過來看看外公,可以嗎?”謝潯剛說完,旁邊就響起曲然然清脆的嗓音:“商渺姐,我們剛開完會回來,正好在醫院附近,想過來看看外公,方便嗎?”
商渺有些遲疑,“他還在監護室里,醫生說最好不要探。”
“這樣。”曲然然若有所思的應了聲,“那算了吧,等老人出院以后,我們再來看他。”
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,“就是可惜老大,本來想趁機表現下的……”
后面說了什麼,商渺沒聽清楚,轉而想起的是謝潯低沉的聲音:“我們就在附近,要等著你一起回去嗎?”
商渺聽著他的聲音,心里突然一,睫了下,低聲道:“好,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說。”
謝潯他們就在醫院附近的商圈,商渺過去的很快。
只是曲然然他們都不在,就只有謝潯在等著。
商渺腳步微頓,隨即過去,問謝潯:“怎麼只有你在,曲然然呢?”
謝潯臉上表如常,“他們有事先走了。”
商渺頓了下,眉心慢慢擰了起來,咬了下角,“我本來以為他們都在的,還想請你們一起吃晚飯。”
“怎麼了?”謝潯問。
商渺抬起眼看著他,語氣平緩:“也沒什麼,就是想謝一下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和包容。”
“而且我準備搬回城北了。”
謝潯微頓,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緒,但又很快掩飾好,他俊的眉凝了下,才穩著聲線問:“怎麼這麼突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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