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曲然然的電話。

曲然然平時很給打電話，一般都是微信問，而且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，他們也都知道是要去看醫院。

因為昨天聽了工作室的事，所以商渺現在看到曲然然的來電，下意識就有了種不祥預。

看著李燕南下車后，商渺才接了電話。

一接通就聽到曲然然有些嚴肅的嗓音，“商渺姐，你還在醫院嗎？”

“沒有，怎麼了？”

“部門這邊臨時召開了個會議，是關于合作問題，我們過來的時候有點匆忙，有一份資料忘記帶，如果你來得及的話，可不可以幫忙送過來？”

商渺因為這個金融展的事，已經在工作室掛名，雖然還不算正式人員，也算個編外。

嗯了聲：“地址發給我，我一會送過來。”

“那你可能要快點，會議下午一點就開始。”

現在才中午十一點，但是因為下雨的原因，所以路況很差。

商渺開車回別墅拿了東西，再過去都得到十二點半。

李燕南還沒下來，商渺也沒管，直接踩了油門就走。

昨晚聽謝潯和宋桀說的時候，大概知道突然橫一腳的這個工作室，是津南很老牌的一個藝工作室。

所以他們才能拉了那麼多的企業合作。

商渺在收拾了謝潯要的那份資料后，想了下又去網絡上搜索了幾份數據，然后一起打印帶走。

說出去大概誰都不會信，商渺現在工作起來的時候，反而是最輕松的時候。

腦袋里不需要想那麼多東西，只用專注一件事，好歹能口氣。

把文件送過去，剛好還有幾分鐘就一點。

曲然然在外面等著，“商渺姐，你終于來了。”

商渺手里提著文件，“他們已經在會議室了嗎？”

“嗯。”曲然然帶著過去，只是商渺沒想到的是，竟然能在里面看到人。

麗薩和于清文。

麗薩以前也是凌華書的，和商渺關系不錯，而且能力很強，后來因為惹到宋音音，被盛聿給開了。

而于清文，則是商渺在凌華的第一個頂頭上司。

也是那個讓商渺去陪酒的人。

商渺沒想到麗薩現在居然會跟著于清文一起，臉有些不好看。

麗薩也有點驚訝，起問道，“商渺姐，你怎麼在這？”

商渺說：“我過來送東西。”

說完朝著謝潯走過去，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，“你看看有沒有問題？”

謝潯接了文件，讓商渺在旁邊坐下他翻看了下點點頭：“是這個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所以你手怎麼了？”謝潯放下文件，瞥著商渺的手腕。

商渺上午扭了而紅腫的手腕，又因為強拽了李燕南，還開車往返，所以現在看上去強勢更厲害了一些，腕骨那里高高的腫起，看著有些嚇人。

商渺不甚在意：“不小心扭了，回去點藥酒應該就沒事。”

估計是痛的久了，現在除了使不上多力氣，其實已經沒什麼覺。

謝潯本來還想再說什麼，然而部門的人已經來了。

另一個工作室尋夢，是在津南已經有十幾年績的老牌工作室，負責人姓蘇，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。

而于清文和麗薩則是尋夢的那些合作企業里面的代表之一，特意過來給尋夢撐場子的。

部門負責人也是人，沒有直說什麼，而是讓謝潯和蘇香云先通下。

然而雙方心里都藏著事，必然不可能好好通。

負責人只能嘆了口氣說，“這次的展覽，你們都知道有多重要，我們這邊的態度肯定是希做到最好，畢竟這對津南來說也會是一個大名片。”

蘇香云很沉得住氣，打量了一眼謝潯：“我們尋夢雖然是津南的土著，不過謝老板的能力，我們也都知道，所以我們都很期待雙方能夠合作。”

謝潯面不改的嗤了聲，他手在商渺帶過來的文件上點了點：“方案我們都做完了，現在你們才來說合作？”

“我們也有做方案，而且我們認為雙方的方案可以融合出一個最優辦法。”

“那你們二署？”謝潯順著的話說，他有些玩味的看向蘇香云，“如果是這樣的話，我們很愿意合作。”

蘇香云就不說話了，他們工作室這次突然出手，也是因為想要趁機再打響工作室的名頭，所以更不愿意讓出署名權。

“謝老板，其實這未必不能是一次雙贏的選擇。”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于清文突然開口。

于清文今年三十多，戴著眼鏡，總喜歡一副斯文做派。

他笑瞇瞇的看向謝潯，目也不經意的掠過商渺，他說，“謝老板年輕有為，可是做生意的都知道，強龍不地頭蛇，尋夢在津南的地位不比你們低。”

“所以為什麼不能互幫互助呢？”

“互幫互助？”謝潯臉上的表沒什麼變化，他點了點桌面：“你們的互幫互助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。”

他話一說完，商渺就從他點的那堆文件里扯出來兩張數據表，都是出門前臨時打印的。

分明是謝潯策展的觀展人數，還有尋夢的觀展人數。

兩張圖，對比很明顯。

商渺瞇了瞇眼，看向于清文：“于經理真是好會裝好人，隨口一句互幫互助，就看不見尋夢這麼慘淡的業績了？”

“而且我相信于經理應該也聽過一句話，長江后浪拍前浪，雖然說尋夢是津南土著有十幾年的資歷，可能力的事，也不是按照資歷算的。”

“沒用的人，就算多了十年的資歷，也照樣沒用，你說對嗎？”

商渺一番話說下來，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。

畢竟話里的指向和輕蔑都太明顯了。

散會后，于清文還沒走，商渺也不，坐在原位，臉平靜的看著于清文。

麗薩有些想過來和商渺說話，猶豫了下問商渺，“商渺姐，你現在是在跟著謝老板一起了？”

畢竟在華做過，所以還是有很多人在，自然知道商渺辭職的事。

“看來我當時猜的沒錯。”商渺沒說話，于清文就突然，他戴著眼鏡，一臉溫和的看向商渺：“你遲早會被盛總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