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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輕舟和十一起回了唐家。

唐執正在院子里訓練手下，他這些年網羅了不有才干的能人，除了萬輕舟，下面還有千流，百翼等人……

此刻他們和其他不下屬都在。

見到萬輕舟回來，唐執先是一愣，隨后笑著迎了上去：“還真是說曹曹到，剛剛我還在拿你給他們舉例子，說你之前辦的那些事多漂亮，轉眼你就回來了。”

他看向旁邊的十，又看了看萬輕舟，言語里期待分明：“怎麼樣？玉佩拿到了？”

十剛要開口，卻被萬輕舟一把攔住，他長出了口氣看向唐執：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
唐執本以為他回來是因為完了任務，此刻聽他的意思卻并非如此，眼底的笑意不由得褪去兩分，卻還是給了他十足的面子，點頭道：“咱倆之間不用客氣，什麼事，你直說就好。”

萬輕舟看了一眼院子中的人：“是我的私事，進去聊？”

唐執看了他片刻，似是有預他要說什麼，眼底最后一笑意也褪去，語氣發涼：“輕舟，你也看到了我正忙著，如果是私事，不如先放放？”

若是往日，唐執如此明確的表達出拒絕的姿態，萬輕舟是不會有意讓他為難的，但今時不同往日。

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道：“既然你忙，那我就直說了。這最后一件任務我完不了。”

話音落地，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
萬輕舟是暗網殺手榜上的第一位，院子里的人大多跟了唐執久，一向對他是又畏懼又敬佩。其中還有不人過他的指點。

當然，不止是因為他高超的手，更是因為他幫唐爺理的幾件事，都干脆又利落，哪怕再難，也沒有一件是他完不的。

他們都將他當做榜樣。

然而，眼下他卻公開說他的任務完不了？

是任務太難，還是……

十也是萬萬沒想到萬輕舟會這麼說，心下一急就要開口，卻被萬輕舟一個冷厲的余制止住。

他攥了攥拳，到底是沒吭聲。

他不知道萬輕舟到底要做什麼，但也知道此刻若是開口，他們以后兄弟都沒得做。

唐執聽了萬輕舟的話，倒是沒什麼意外，只是神有些沉。

片刻后，他輕笑一聲道：“一件任務而已，完不就完不，沒什麼大不了的，我再派別人去就是。來，過來給你看看我最近新收的茶，霜降后的頭一批，香氣特別純……”

他手要搭在萬輕舟的肩膀上帶他進堂，卻被萬輕舟不著痕跡地躲開。

唐執的手微微一僵，神更沉了兩分：“輕舟，任務完不，兄弟也不做了？”

萬輕舟長出了口氣道：“阿執，之前我就說過，這是我幫你做的最后一件事。”

唐執淡聲道：“沒錯，但你沒做。”

言外之意，既然沒做，那之前談的也不會作數。

萬輕舟攥了攥拳道：“你對我的恩，我不會忘，以后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，我也不會推辭，但……我確實要走了。”

唐執眸沉郁下來，半晌輕呵一聲：“輕舟，我有句話想問你。”

他看著萬輕舟，言語里帶了幾分戾氣：“最后這件事，你到底是完不了，還是本不想完？”

萬輕舟崩一條直線，沒有吭聲。

“呵，我就知道，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你萬輕舟做不的事，偏偏這件……你答應的時候痛快，但臨到頭卻是百般拖延。我早該知道，早該知道……”

唐執驀然轉頭鷙道：“你想走？可以，但你任務沒完，想要這樣走，你知道規矩。”

萬輕舟頓了頓。

唐家的規矩——

了唐家門，榮華富貴不盡。

但若是任務未，你要走，一人一刀上留。

若還有命，想走便走。

一旁的十顯然也反應過來，心底一驚：“唐爺，可他并非和我們一樣……他不是您的手下，是您兄弟！”

這規矩，主要針對的是了唐家的門客，諸如千流百翼和其他手下。

萬輕舟并沒有真正唐家，只是因為和唐執結了兄弟，想要報恩，這才……

沒想，這句話反而激怒了唐執。

他沉著眸厲聲道：“兄弟？！他若真當我是兄弟，今天就不會說出這些話！”

萬輕舟看著唐執，半晌道：“是不是我了這刀，我們便徹底兩清了。”

唐執緒穩定了下來，神冷：“一人一刀，一共十三刀，你住了，我隨你的愿，至此兩清。”

萬輕舟點點頭：“好，來吧。”

他長出一口氣，站到一旁。

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，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兩兄弟決裂，一時間都滯在原地，沒有人，也無人開口。

唐執似乎沒想到萬輕舟態度這般決絕，語氣中有抖：“你就當真這麼喜歡？不惜與我為敵？！”

萬輕舟閉著，沒說話。

唐執見狀，心灰意冷，看向眾人冷聲道：“開始吧！”

十咬牙道：“唐爺，一人一刀，沒人能活下來的。”

唐執看了他一眼，十攥了攥拳，不再吭聲。

旁邊的萬輕舟比他淡然，沉聲道：“十，你先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十完全不懂這家伙在想什麼。

明明他已經拿到了玉佩，只要給唐執，便可以皆大歡喜，但他怎麼就如此想不開，非要和唐爺鬧到這個地步？

萬輕舟看向他：“別磨磨蹭蹭。”

他這些年欠了唐執諸多，只要挨下這些刀，他便可以徹底還清。

但凡他還有一條命，爬也會爬回到知意邊。

醫者仁心妙手回春，雖然厭惡他，但總歸也不會對他坐視不理的吧？

萬輕舟想到這，竟然勾了勾。

十覺得這人八是瘋了，到了這番境地，他竟還笑得出來。

他咬牙走到萬輕舟邊，將旁邊的短刀拿起來。

這個時候他也知道，猶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，不如快進快出，或許他還能留下一線生機。

他深吸口氣，閉了閉眼，隨后朝著他的左側肋骨去。

畢竟都是殺手，深諳人的構造。

這一刀下去刺的并非要害，也不算太深，很快便拔了出來。

萬輕舟一聲悶哼，隨后咬牙道：“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