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9章不是江湖恩怨

「嗚呼.嗚呼」

一冷之風拂面，使得裴長天忍不住又要咳嗽，但他直接手指點在上幾道，強行克制咳嗽的本能。

他怕斷了思路，斷了自己此刻的神氣。

多年以來外在冷靜果決，在其實十分消沉的裴長天，其心中志氣再次被激發。

這一刻的裴長天就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猛虎，緩緩甩自己的髮，渾都散發出一驚人的氣勢，讓周圍的冷都消散幾分。

忽然間，裴長天好似聽到了什麼，一步出屋子到院中，看向某個方向，在晚霞慢慢消散的昏黃傍晚，似乎也看不到什麼特別的東西。

但裴長天確實聽到了，那是一聲清脆的「咔嚓」，聲音不大，在他這卻十分明顯，因為這是瓦片被踩裂的聲響。

如果是有百姓在攀屋頂，聲音會有起有伏，不會是單獨一聲脆響，這是有人用輕功在屋頂縱掠，落地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道，點碎了一張瓦片。

鹿靈縣城其實不大，遠不能和大庸富庶之地的大縣相比，其實也沒必要用這種輕功手段趕路的。

今日的裴長天一改往日深藏的風格，心也重新變得放肆一些，他一下躍屋中順手抄起牆上的一張臉譜面，隨後再度出門，縱一躍的同時已經戴好了面。

藉著天去往聽勁反饋的那個點，而他所過之形往往借遁影。

良久之後，裴長天靠著一屋頂的煙囪，蹲在煙囪的影之中，視線掃向一個方位，那邊剛剛有幾道輕巧的影遠去了。

在並不是很有必要的況下，他並沒有追，而是在思索著幾人的來路。

用輕功行走的一共有三人，武功路數還看不出來，但輕功算是十分靈巧。

西北這地塊，江湖武者的武功說好聽點是大開大合，說不好聽點就是較為獷，就連輕功有時候也顯得很「沉重」，而眼前這種靈巧十足的輕功，很可能是「外地人」用出來的。

裴長天從屋頂落下，回到院中取下面，去往廚房生火做飯，隨後喂父親用完飯菜，自己在獨自到外面邊吃邊想事，他想著楚航的事，想著如今還跟隨的天鯨幫一眾，也想著剛剛的武者。

「咳咳咳」

咳嗽了幾聲，裴長天快速將飯菜解決，收拾碗筷，不過正在此刻，他又聽到了一些靜。

這一次，裴長天沒有毫猶豫，帶上面就直接縱躍出門，這次是打鬥聲，而且正在遠去。

鹿靈縣南部的幾屋頂上，正有江湖人在搏鬥廝殺，一方逃一方追，雙方打鬥的氣勁讓很多屋瓦都飛。

「殺人啦，殺人啦——」「噓」

「快走快走，別看熱鬧了！」

下方的百姓有的驚呼，有的逃避，而上方的鬥爭則十分劇烈。

用不著多找，本來距離聲音響起也沒多久，裴長天以鬼魅般的法在街巷之中遊走追趕。

在鹿靈縣，這種夜前夕，百姓們大多都已經回家，這會雖然也有人聽到靜出來看，但有人看到裴長天的影。

即使看到了，有人會覺得是錯覺，畢竟好似影一閃而逝，有人會覺得疑似撞邪，八是趕回家默念神佛名號，或者給祖宗上個香。

裴長天雖然在地上，但他不發出任何靜，就算想咳嗽也竭力剋制，或者在有百姓居民驚呼大的時候也跟著咳嗽幾聲。

上面的人在逃的應該是之前他聽到過靜的三人，而在追的一共有七人，雙方搏殺之間也不多話，出手也十分凌厲狠辣，絕非西北一些普通跑江湖的打鬧。

「你們是什麼人，為什麼跟蹤我們？」

「說了只是路過！」

「簡直找死——」

兵撞拳掌相，氣勁的震發出的響聲就和大聲拍手一樣。

鹿靈縣城本就不大，百姓驚呼和打鬥的靜自然很容易傳播，而戰鬥雙方似乎對此都有忌憚，不再多說什麼，一追一逃向著遠而去。

府那邊也已經有了靜，兩隊捕快和衙役紛紛向著鬧出靜的方向而去，只是很顯然他們本追不上。

縣衙之中，楚航也走出了署，他雖然派出了人手，但對於能否將鬧事打鬥者帶回並不抱太大希，只是皺眉看著覺中的方向。

另一邊，追逃之間，逃的那三人雖然輕功不俗武功不差，但顯然還不足以抹平人數劣勢，不得已之下只能從屋頂躍街頭巷尾，藉助複雜的地形想要擺敵手，各自之間也散了方位。

裴長天一直冷靜跟隨，也不貪多，選擇武功層次相對高的一路跟著。

遠的民居外，簸箕笤帚等也被打鬥的武者波及，有的飛，有的碎裂。

「嘭~」

逃的一人中了一掌，但他借力倒飛，又迅速拉開距離，只是這一刻，前方又出現一人，一拳打來的同時，袖中寒一閃。

「嗖~」「噗~」

袖箭直接命中右，被擊中之人提起的一口氣頓時泄了，整個人「轟」地一下撞倒了一民居的籬笆。

民居籬笆院，屋子那一點孩的驚聲戛然而止，隨後原本亮著的燈火也滅了，顯然是屋裏的大人捂住了孩子的，又在害怕之下吹滅了燈火。

「呃，嗬呃.」

了重傷的男子以手肘撐地緩緩後退，但追殺的兩人已經圍了過來，其中一人運轉法，瞬間到了男子面前，腳尖點「啪~」地在了男子前的傷口上。

「呃啊.」

男子痛得呼喊起來。

「說，你們是誰，為什麼跟蹤我們？」

「我，我說了只是路過」

男子的聲音此刻像是破了口的風箱，顯得有些不清晰。

「路過？路過不止一城了吧？三相縣那會我就察覺似乎有人跟蹤，那時候也是你們吧？」

另一人此刻也落到了傷男子面前，冷笑道。

「輕功不錯，可惜就是人蠢了一些！」

「嗬，嗬，嗬」

男子只是息著用手抓著對方的，但他提不起力，因為一有作就被對方點踩前傷口，震散經脈氣息，鮮不斷從右位置湧出。

「說罷，伱們知道什麼？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！」

傷男子已經因為痛苦而臉扭曲，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了，他看著昏暗中模糊不清的兩人，咬牙切齒道。

「南晏狗」

「咔嚓~」

傷男子咒罵的話都沒來得及吐出，已經被一腳踢斷了脖子，瞬間沒了氣息。

躲在遠的裴長天甚至都來不及出手，他本以為對方會留活口要訊息的，但那男子領死的聲音雖然微弱，雖然有些模糊，但他卻聽到了。

南晏人！這已經不是江湖恩怨了！

兩名下手的男子此刻著，臉上晴不定，隨後對視一眼，向近在咫尺的屋子，他們知道屋裏是有人的。

只是在兩人邁開腳步走向那邊屋舍的時候，一道鬼魅般的影踏著無聲步伐正在靠近兩人。

「小心！」

其中一人似乎有所察覺，轉頭之下立刻提醒，並且揮掌打向後方。

來者臉上罩著面，是一張帶笑臉譜，法快得驚人，眨眼已經到了面前。

裴長天並非是跳躍而去，而是雙腳快速點地接近，所以有足夠借力反應的時間，面對打來的一掌，他面部詭異一扭，就像是頭顱偏向一側。

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，帶著白底花紋的臉譜面就會尤其吸人的注意力，裴長天就是利用了這一點，臉龐扭轉之刻，哪怕只牽扯一瞬間的心神也夠了。

腳下如若冰，雙手運指連點。

「噗~」

以指破掌，運指點在那人腋窩，氣勁灌的瞬間已經廢去一人，而形則冰一樣已經到了另一人前，距離那一句「小心」也不過是話音才落。

「你是.」

一個「誰」字還沒落下，裴長天已經化指為刀，向著面前人掌刀砍去，對方不是庸手，來不及躲避，那就不格不擋，雙手呈爪抓住瞬間機會鎖住裴長天手腕和手臂，旋一甩，竟然將裴長天帶離地面。

「嗚~~」

好似就要被甩出去的一瞬間，裴長天臉上的面唰地一下打向對手面門，在他臉上炸開，而藉助對方慌神的一剎那，裴長天已經反手擒住對方雙手，借力到了對方背後，將他扭反躬半圓。

「啪~」

這種腹部突出雙臂被反抓向後的時刻，裴長天一腳點在對手腰椎之，筋骨錯位的聲音傳來，手中武者的子瞬間癱了下去。

「你們是南晏人？」

裴長天以沙啞的聲音問了一句，同時也看向剛剛被他打倒在地的第一人，卻驚愕的發現那人子一抖已經氣絕。

我明明留手了！

僅僅是一句話的功夫，裴長天猛然低頭，手中被制住的人也已經七竅流，令他都不由子一抖鬆了手。

死了？

經脈逆碎自我了斷？

好狠，好果決！

一般的江湖武者雖然手段凌厲，或許其中一些也不懼生死，但恐怕沒有這麼狠決！

「那邊有靜，過去看看！」「走走走，快跟上！」

衙門差吏的聲音傳來，隨後是一陣陣零碎的腳步聲，燈籠的燈火也慢慢照過來。

裴長天面已毀，也不久留，腳尖一點后，法如同鬼魅，再次遁了影遠去了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