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7章逃避多年之人

江湖人？

楚航一手拿著手中信件，一手拿著那枚鐵標，思慮之間也在心中對應著這裏江湖門派的方位。

對方真的要去找，其實應該設法去聯繫大都督鄒介，或許是聯繫不上，借我之口去說？

其實江湖人也是楚航需要了解的一個群，尤其是在這個地方，他之前也是做過一些功課的，也知道其中的複雜之。

實話說，楚航沒有想好怎麼和江湖人打道，但細作方面的事若為真也不得不重視。

而且在拿到這張紙條的時候，楚航心中就有一種覺，紙條上的容或許很大可能是真的，這自然沒有證據，只是一種心特殊的直覺。

這事背後可能盤錯節，哪怕確認也不是立刻就能理好的，此事不是小小鹿靈縣衙能完全理的，也急躁不得。

楚航已經將信紙和鐵標收好，就像是沒有收到過這封江湖信件一樣，繼續開始理公務。

此刻已經是傍晚，很快有衙役前來送飯，一人端著托盤，一人為他撐傘，或者說是為托盤上的菜撐傘。

「大人，該用餐了。」

「哦，已經這個時辰了麼，多謝了。」

楚航抬頭看向走屋中的兩個衙役，雖然帶著傘，但兩人衫上被雨水沾了一些。

楚航將桌案上的公文等事收拾到一邊，和衙役一起將托盤上的飯菜擺出來，有有菜還有湯，也算是盛。

「大人，這雨下午開始下，一直連綿不絕，明天的大集定是泥濘不堪，十分的不方便，要不別去了吧？」

衙役建議一聲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的楚航連連搖頭。

「那怎麼，去，必須得去，這大集上了解的信息不可或缺！」

「可是這雨明天都未必能停啊！」

另一個衙役也這麼說了一句，但楚航笑容不改。

「不礙事，估著三更天就會停了，正常準備車馬吧。」

楚航笑著說完，將放口中咀嚼品味起來，從嶺東到這裏，力活和腦力活他都習慣了，人忙碌了消耗就大，吃什麼都更香幾分。

深夜，衙役班房通鋪，其中一個衙役被尿憋醒起來如廁，打開門頓時風雨倒灌，引得屋子某個同僚一聲低罵。

衙役著屋檐匆匆走著，看著天不由想著，天亮后的城南大集怕是難咯。

因為下著雨，衙役四顧無人，也不去茅房了，就直接在屋檐一角對著外頭尿了起來。

尿著尿著，雨勢就漸漸減小了，衙役騰出一隻手向外面，雨已經停了。

「咚，咚咚~」「子時三更，平安無事~~~」

打更的聲音遙遙傳來，也讓衙役心中略微詫異，不由想到了還沒夜時縣尊大人說的話。

真三更雨停？應該是巧合吧？

衙役一個寒收回了工，手接了點檐口還在滴落的雨水，了手，又在背後的牆壁上一就回屋去了。

——

鹿靈縣有初一和十五趕大集的習慣，這一天，城城外以及各村落，都會有很多人到平日裏略顯空曠的南城外。

賣貨的賣貨買貨的買貨，反正是極為熱鬧。

天還沒亮，楚航就早早起床穿戴整齊，今日自然不會穿服，到了縣衙後院，車馬也已經準備完畢。

不過儘管楚航從城南大門出縣城的時候天都只有蒙蒙亮，但一到城門邊已經十分熱鬧，出門城門外面則熙熙攘攘擁一片。

城外趕集的區域，已經人人般一片，有些人或許是半夜就出門過來準備了。

「停車，我下去走」「大人，路不好走」

「總比車好走。」

楚航從車上下來，腳一地就是的泥，不過這對於一般文士員可能有影響，對他則是小兒科，在嶺東那會什麼狀況沒見過。

一個年輕的衙役在這種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避著路面，不想弄髒自己新領的靴子，而楚航則大步流星走向那邊人群，邊的老衙役則跟著，還回頭瞪了新手一眼，後者只能趕跟上。

集市上到都是人，也到都是攤位，除了聊天聲、討價還價聲和偶爾的罵聲，也有一些牲畜的聲音混雜其中，顯得十分嘈雜。

百姓們很多都背著一個大背簍，有買來的貨也有自己準備來賣的貨，很多時候楚航通過一些位置都需要側。

一個大攤位前人聚集得很多，這個攤位木桿子和大油紙支了一個大傘蓋，用小木桌擺著兩排貨。

「有跌打損傷藥酒，也有新到的胭脂水，這邊還有一些香料，都是俏貨啊，各位都看一看，錢沒帶夠，用皮貨和山貨都可以換啊，若有人有年份足夠的藥材，更是歡迎來賣啊~~~」

攤位前的一個壯漢賣力吆喝著，旁邊也有人維持秩序，並且盯著那些瞧貨的人，有人看著看著似乎就想直接放自己口袋，但往往被手拿回，也不罵不趕，但自覺尷尬之人就會離開。

楚航帶著衙役人群，看著這個攤位，這些東西在鹿靈縣確實可以算是琳瑯滿目了，有種在富庶之地櫃枱展示的覺。

「這個珠釵多錢？」

「叟無欺，五十文錢！」

旁邊立刻有人道：「這麼貴啊？」

「不貴了，這可是好貨！」

楚航微微點頭，這珠釵做工雕琢細，不似當地所產，更像是技藝湛的古匠坊出品。

楚航又打開了一個胭脂水的木蓋，頓時一香氣飄出，他嗅了嗅，不由看向幾名攤販。

「這東西運過來不容易吧？」

「唉，這位大爺是個識貨的啊！就連京師承天府的十三樓坊，都有姑娘用這種胭脂水呢！」

一邊趕集的百姓頓時有人起鬨。

「吹牛皮呢你！」「就是，還京師貨呢，我手裏的山中藥材還是神仙給的呢！」

「哎哎哎，咱老實做生意，叟無欺啊，真是好貨！還有，你說有神仙貨，拿出來看看啊，好貨的話我高價收你，還送伱一包胭脂水回去討好婆娘！」

「哈哈哈哈哈」「對啊，拿出來看看啊哈哈哈哈」

「他怕是沒婆娘呢！」「哈哈哈哈哈」

「看就看！」

攤販和看客鬧鬧哄哄一片，但看的人多買的人，因為大多很貴，但很多看過的人走了，又會依依不捨再回來瞧瞧，因為確實，貨都是好貨！

攤位稍後方的位置，一個留著短須帶著絨皮圓帽的消瘦男子看著攤位，時不時咳嗽幾聲。

楚航出現沒多久，甚至還沒到這邊攤位的時候，男子就留意到了他。

「咳咳咳咳咳」

劇烈咳嗽幾聲之後，男子順順氣，又不由再次保持克制地打量那邊的楚航，看似不經意地瞥向楚航的邊相對跟得的便裝老衙役。

很明顯，這人從邊人的反應到自見識和談吐上看都不是一般人，但和周圍百姓卻也十分融洽，甚至可以聊得火熱。

「公子，又收到一些好貨！」

有人湊近男子，攤開手中麻布，裏面裹著一些風乾的藥材，在這種魚龍混雜氣味嘈雜的地方，依然能聞到藥材本的香味。

「嗯，做得咳咳咳做得好！」

男子順順氣息，視線的餘卻一直在看著楚航，哪怕他已經離開攤位去往別。

人流擁，讓兩個衙役沒法一直跟上楚航的步伐，這會也被人開了。

一個手持小刀的手接近了楚航，藉著擁人群的掩護，只要一息時間，他就能劃破一些羊的袖口側擺等可能藏錢財的地方。

楚航就是手盯上的羊，這會見人人，時機不錯，手的小刀一個轉到了食指前端，過去就朝楚航腰間劃去。

這一刻，楚航似乎也心有所，轉頭看向側。

「嗖~」

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，手「哎呦」地低聲一呼，手中小刀跌落在地，捂著手腕快步著人群逃離了。

楚航愣了一下，順著覺抬頭向遠，剛剛那熱鬧的攤位後方，一個用手絹捂著口鼻在劇烈咳嗽，好似本沒在看這裏。

但楚航心中就是有種覺，剛剛出手的就是他！

「咳咳咳，咳咳.」

帶著絨皮帽的消瘦男子不斷咳嗽著，而楚航已經過人群來到了附近。

「這位兄臺，多謝你剛才出手相助。」

「咳咳咳」

男子抬頭看向楚航，面疑道。

「這位咳咳，這位客，你在說什麼？要看貨的話，前頭好一些，我這咳咳咳，咳咳咳.」

「哦，可能是我看錯了吧.」

楚航微微皺眉，說著向對方拱了拱手。

「在下楚航，可否知曉兄臺尊姓大名？」

在這種地方，普通百姓可能等縣令任期滿了離開都不會知道其名字，但顯然眼前的人知道。

楚航？新到的鹿靈縣縣令，嶺東賑災司馬！

心中震，但男子臉上卻沒有任何顯眼的表，而是止住咳嗽也拱手回禮。

「不敢居尊，在下金長天，就是和家裏人做些生意混口飯吃，咳咳咳」

「你們這些生意人耳目廣，你們攤位上的這些貨都不錯，應該是有門路的，有空聊聊麼？」

楚航微微點頭，搬了一塊石頭，就在這嘈雜的環境坐下。

男子笑了笑。

「客也想做這生意啊？不好做，不好做哦.」

「就是聊聊而已！」

楚航和男子就這麼攀談起來，問的都是一些並不尖銳的問題，也沒涉及多「商業機」，但這些問題在男子心中結合楚航的份，就明白對方的目的了。

半上午時間過去，集市也漸漸到了尾聲，楚航早已離開，或許已經回了縣衙。

而在這個攤位這裏，有人湊近咳嗽中的男子，面擔憂道。

「公子，他是就是那位被『發配』的楚大人？我們以後是不是.」

「不用張，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是誰，朝廷當年是立威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怎可能對我們追查到死呢，至於發配麼.嘿嘿，當今皇帝絕非庸才，怎麼可能咳咳咳，呃咳咳咳」

「公子，公子平息氣息，不要多說了！」

「咳咳咳不礙事，不礙事.」

男子平復氣息，但還在想著楚航，想著他剛剛的問題。

「喻叔，你想過回正當日子麼？」

「若不是非得已，誰不想堂堂正正做人」

此時此刻，剛剛回到縣衙的楚航也在想著集市上的事，也不可避免想到了那個劇烈咳嗽的男子。

很顯然，此人不是普通人，說不定武功不低，但楚航也能到此人對自己並無惡意，雖然看不出對方聽到他名字時候的詫異。

但是這種有門路的生意人，本應該消息靈通才是，沒反應，其實也是最大的問題！

「金長天？」

若是易書元在這，此刻一定就明白了，那看似病懨懨的男子，實則是當年為了逃朝廷追查，推手引武林大會的天鯨幫公子，裴長天！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