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先天之上若神仙

所謂比試，其實這一刻已經算是開始了，易書元沒有用一一毫的法力，也沒有施展任何神通仙法，僅僅只是以先天真氣為基礎的武道法前行。

當然，這法肯定是易書元以自武道所悟，但既然要比武功，不能單純指對手放水，阿飛也是先天境界之人，而且是在半步先天磨礪多年，若連追都追不上還比什麼？

阿飛起初也是只為尋一個地方就開始招式比斗，但漸漸覺出不對來，前頭的前輩越來越遠了！

易書元儀態悠然，好似只是在道上漫步而行，但形卻顯得有些縹緲乃至模糊，所過之，清晨的霧氣都為之捲，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。

阿飛上猶如電流劃過，只看易書元遠去，竟然有種汗立起的覺。

追！

阿飛拳頭，渾真氣鼓盪，雙拳一震，竟然將紮的袖口震開，長袖也隨之散開，不再似尋常武者勁裝扎袖的樣子。

下腳步如細雨，阿飛數十步后縱一躍，長袖朝後一甩。

「嗚~~~~」

袖甩竟然帶起一陣風，同樣晨霧捲，輕功趨勢更快幾分，雙腳好似凌空虛踏，更好似腳不沾地，在樹木花菜等借力急行。

易書元和阿飛一個好似在地面地而行，一個好似在天空風而走。

平常易書元不怎麼會在常人面前顯仙法，而此刻施展武功卻沒有什麼顧忌，而阿飛更不可能有閑心想他人，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連追都追不上。

道上有清晨趕路的車馬和人流，本來在薄薄的晨霧中慢慢前行，或去往登州城，或從登州城離去。

但此刻，有人正在趕路，驟然間，一深男子破開霧氣，前一刻還在面前，下一刻好似一步踏出已經到後方，再看僅僅是數個呼吸，人已經好似閑庭信步之間遠去。

「嗚呼.嗚呼」

又有一陣狂風而過，半空有衫獵獵作響，一人甩袖飛過，好似風前行。

「神仙啊！」「是神仙啊！」

「真有神仙啊！」

沿途所見的一些百姓紛紛驚呼，就連護衛一些車馬的武者，也多以為撞見神仙中人了，仙與神在很多常人眼中本就分不太清。

又一個車隊中，一個老師傅騎著馬昏昏睡，忽然間睜開眼睛，同踱步而來的易書元照了一個面。

這一刻，易書元恰好換氣，一口濁氣吐出好似將周圍霧氣吹散，細細吸氣則猶如鯨魚呼嘯。

「嘶呼.」

就是這一個照面之後，僅僅下一個瞬間，看易書元腳步落下，形已經好似模糊地消失在面前，老師傅轉頭看向後，那人已經遠去了。

「嘩啦啦啦.」

遠方空中好似有飛鳥振翅，老師傅又驟然回頭看向正面，抬頭的一刻正好見到半空霧氣好似水浪一樣向兩邊排開。

路邊一棵小樹在此前易書元所過帶起的風中左右晃，這一刻又有一背劍之人破空而來，直接踏在小樹尖端，長袖一甩，凌空好似風，又破空而去，直追後已經模糊的影，同樣迅速淡化.

「師父，神仙啊！」「這是神仙吧？」

「登州真的有神仙啊，還是兩個！」

車馬隊伍中，有幾人興大，這些人都有不俗武功，竟然沒想到是輕功，但也有人面驚疑，因為似乎有種輕功的覺，雖然如流水無痕，但波紋尚存。

還有人對著後方向作拜，雖然只是短暫照面，但大家都看到了，怎能不人興。

「神仙？」

老師傅雙目熱淚盈眶，此刻渾泛起一陣皮疙瘩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覺了，第一個人他不認識，但第二個他看清了！

「什麼神仙，那是先天高手，兩位先天境界的武道至尊！」

不過確實，對常人而言，不，對很多武者而言，先天境界的武林神話，確實也和陸地神仙差不多了！

「什麼？」「先天高手！？」

幾名弟子驚愕，實話說，早十幾年前，相信江湖上有先天高手的人，還不如相信有神仙的人更多。

但當年的一場武林大會攪武林風雲，讓很多普通武者都開始相信當今之世還有先天高手，否則朝廷和武林不會共同搞那麼大陣仗。

「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真正先天境界的武者，他們這是在比武啊！」

這位老師傅可不是普通人，也是一位武林名宿，當年也曾在武林大會上勞心勞力，卻僅僅因為清晨這一驚鴻一瞥，忍不住老淚縱橫。

前頭的阿飛自然不知道後方況，倒是更遠的易書元似乎有所應，但也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。

「阿飛，輕功不錯啊~」

易書元的聲音遠遠傳來，好似清泉流水。

阿飛心頭一驚，這樣的法中還能開口說話，足見真氣控制力的驚人，但他也不至於讓前輩看扁。

「比不上前輩法飄逸！」

易書元微微側頭長發在風中掃面，形一轉離開道去往荒野，阿飛在後方立刻跟上，不在高借力而是狂奔而去。

這一刻，易書元形後仰好似風倒飛，長發隨風舞之中看向後追來之人。

「阿飛，把你的本事都使出來吧！」

「前輩看招！」

「錚——」

阿飛本不留手，第一時間便出背後寶劍，先天真氣催之下，劍好似帶起一陣劍芒，劍氣如鞭甩向前。

「唰~~」

好小子，這麼狠！

易書元也是心頭一驚，阿飛出手好果決啊，連他都不由暗自驚嘆，幾乎同時刻腳尖地，形剎那間拔高三丈，倒翻著避開這一劍。

不過也是因為這一劍，阿飛和易書元的距離終於足夠接近，眼神之凌厲比劍鋒有過之而無不及！

「哈哈哈哈哈哈，劍氣不錯！」

易書元雙手負背向後背對著前進方向，卻能避過諸多樹木，阿飛手持寶劍，劍尖向前，直至前者眉心。

直到雙方已經遠去數十丈，剛剛阿飛那一劍所過之，有一顆大樹正在緩緩倒下，樹上的幾隻松鼠倉皇逃離，在後面嘰嘰喳喳好似罵不停。

一陣西北風呼嘯，林中枯草枝葉飛舞，易書元在阿飛劍尖越來越近的時刻，易書元背在後的左手住了一細細的枯枝。

僅僅一瞬間易書元心中便明了，這樹枝雖枯，里紋路卻健全。

阿飛心中略微有些掙扎，若前輩不變招，剎那之間就會被劍鋒刺穿，但他一咬牙，本不變劍勢，他不相信前輩避不開。

易書元確實能避開，但沒必要。

劍氣不錯，但對易書元而言，也僅僅如此了！

劍鋒距離眉心僅僅一寸的時刻，易書元左手揚起，先天真氣灌注小指一臂長的枯枝，卻好似瞬間讓枯木逢春，生出韌甚至某種死灰復燃的生機。

枯枝尖端點中寶劍劍鋒，發出金鐵擊之聲。

「當~」

一巨力沿著劍傳來，竟然讓這一柄寶劍都彎起。

阿飛心頭又驚又喜，形旋轉劍勢變，剎那間好似變得模糊，又在下一個瞬間回刺劍。

在易書元眼中，阿飛手中的劍好似在這一瞬間銀花盛開

「嗡」

唰唰唰唰

野林之中好似有道道銀白流劃，林中二者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，周圍飛沙走石草木伏倒，樹林是遭了殃

若有人此刻見了，或許又要驚呼神仙。

易書元只以手中一枯枝，對上阿飛手中金隕鐵鍛造的清淵寶劍，卻本不落任何下風。

反而枯枝越來越韌，簡直好似才從樹上折下來一樣，力的每一條脈絡就好似人的經脈一樣，有先天真氣遊走。

阿飛也不只是以劍招出手，拳掌法，乃至草木砂石所的投擲都用上了，但越打越是心驚。

每當阿飛自覺更強勢幾分的時候，對面的前輩就好似也厲害了幾分，甚至對方的注意力好似一直都沒有完全在他上，反而時不時會看看手中樹枝。

阿飛的覺沒有錯，易書元雖然一直在觀察阿飛，但也在觀察手中的樹枝，純真氣灌注，樹枝脈絡某種程度上好似回春，揮之間韌也隨心而，反而可能比尋常兵刃更隨心。

「就只有這點本事麼.」

實話說，對比上一次和無法和尚丁飛雄一戰，此刻和阿飛比斗的程度則遠遠不如。

不過當初的丁飛雄是當此生最後一戰來對決，那種決心不可能是現在抱著切磋心態的阿飛能比的。

可即便如此，也不是易書元想看到的。

易書元話語還是如此平靜，語氣好似未變，但話意卻讓阿飛大刺激。

只是下一刻，阿飛卻忽然平靜下來，甚至最開始的都明顯減弱了，比武最忌按對方的節奏走。

阿飛忽然笑了，心中目標也改了，手中劍刃鋒芒一斬，猛然朝前揮去。

易書元甩細枝想要將劍刃掃開的時候忽然有所察覺，阿飛這一劍不是沖著他來的，而是沖著手中的樹枝。

「當~」

這一刻，阿飛劍法和拳腳剎那間變了，眼中不再只是易書元一人，和易書元一樣，周圍草木砂石積雪，乃至北風都在眼中。

「嘭~」

雙掌接，這是阿飛第一次近到能和易書元拼掌力。

氣勁衝擊猶如一道無形波紋發，周圍樹上的積雪紛紛被掀飛掃落。

而在這好似漫天大雪的環境中，承不住掌力的阿飛倒飛出去的同時，反而借力旋轉，又是掃劍向前。

這一次，劍折在周圍如同塵土的落雪中，好似一朵白花盛開。

「唰~」

劍如斗，而易書元已經一躍而起，人在天空好似立在風雪之中，只是提起左手一看，手中的樹枝已經斷了。

「哈哈哈哈哈哈.」

阿飛笑得如同一個孩子，一口真氣也泄了，重重砸在了地面。

只是這一刻，易書元同樣面微笑。

「這一劍還不錯，都是你在攻，沖這一招，易某便也出一招吧！」

阿飛剛才的一劍，直接使得周圍數棵杉樹緩緩傾倒，而易書元空中長袖一掃，竟然牽住倒落中的一個樹梢，右手如鞭輕輕一甩，整棵大樹的殘雪猛然散，好似炸開一團霧氣。

阿飛的瞳孔微微散大又瞬間收，這不是雪飄也不是霧氣，而是一種劍氣的覺！

易書元剛剛一直觀察樹枝的覺，在這一刻更有生機的杉樹之中變得更為明顯。

就好似阿飛一招得易書元斷樹枝又躍起，時間都顯得緩慢，而下一刻，天空霧起，一株斷裂的杉樹在震之中破開雪霧刺來。

易書元在周圍大樹上借力，竟然靠著一抖將一顆杉樹抖得斜橫而起，又送向阿飛落地的方向。

明明前后細，明明是一顆斷去的大樹，卻給阿飛一種劍鋒襲來的覺，讓周圍本就寒冷的氣溫彷彿剎那間直降數倍。

霧雪穿杉！

「嗚」

呼嘯的不是風雪，而是劍氣

這一劍就算易書元沒有念頭，周圍的靈氣也不由被劍勢牽。

這一刻，阿飛只是持劍抬首，就已經拼盡了全力。

「啊——」

阿飛吼出了聲，這一刻恍若看到了死亡，真氣在此刻發，以極限的速度避開了這一劍。

「嗡」

大樹竟發出劍鋒音，剛剛阿飛所的位置，積雪、枯枝、落葉和塵土盡數炸開，霧蒙蒙一片之中，一棵杉樹斜在地面，好似生來就是斜著出土

而在杉樹的頂端，易書元隨著隨著樹梢一上一下地漾著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