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4章或許天生有之

登州城城隍廟同樣燈火通明，更也有人在這元宵節的夜晚提著燈籠前來上香祈福，陸續有香客進出城隍殿。

一名游神似一道流走來，一步了煙霧繚繞的城隍殿，但他進的殿卻有煙霧卻沒有香客，神臺位置端坐的乃是閉目的城隍。

「城隍大人，城中忽然出現大量鬼，但上顯現神，由一名持金筆的青袍神人開道，在城中各遊盪。」

登州城隍睜開眼睛，緩緩從神臺上站起來，上好似能抖落香灰更泛出一些煙霧。

城隍幾步出，已經走出了城隍殿，出了殿門的一刻，外面來往的香客，再幾步出，眼前已經是喧囂的燈會

在登州城隍的視線中，能看到遠方那些鬼騰飛的樣子，它們的上必定有一地方顯現神，像是某種印記。

「城隍大人，我等不敢擅自做主，只是遠遠觀察，並不見此種鬼有任何害人和逃避行徑，那神人氣勢太盛，我等游神不敢隨意阻攔！」

城隍輕輕一躍，已經到了城隍廟頂端，先看向城中神，又回頭向城外方向，真君廟也是熱鬧非凡，神氣數匯聚如雲。

「伏魔聖尊首廟在此，也不會有邪敢如此造次，此神或與顯聖真君有些關係，自顯聖真君斬龍以來，幾乎再未顯神蹤，今夜，我當去會會此神，帶路！」

「是！」

此刻的灰勉比任何時候都要暢快，筆尖所過之，金形道路，他也無需刻意看管那些畫中鬼，彷彿一個念頭就能知道這些傢伙現在何以及正在做什麼。

不過灰勉也已經平靜了不，這發法力終究不是自己的，而是顯聖真君的法力，是先生的神道法力，他不過是借用而已。

所謂修行，只看鏡中花水中月自然是不行的。

跟隨先生這麼多年，曾經修行中留下的各種弊端也漸漸消弭，想要仙神同修自然是不容易的，但到易書元耳濡目染，更見識過天神變之後，灰勉的心氣也是在不斷提高的，比起先生的修行，自己這算個啥啊！

灰勉不再風而走，一點點從天空落下，腳踏實地地走向前方，他回頭看看，邊跟隨的畫中鬼不過只有十幾個了。

不過其餘諸鬼倒不是跑了，而是慢了，不是跟不上，而是因為燈會集市上的一些他們眼中的彩而被吸引了心神，所以陸陸續續了一條長龍，只是都沒離開金所開的道路。

「敢問道友是否是從真君廟而來？」

一個聲音出現，前方登州大城隍的神也顯現出來，其邊並無太多鬼神，只跟隨了一個游神。

方才略顯出神的灰勉當即神一振，手持金筆上前一步先行了一禮。

「我乃是真君下轄之神雲萊，今日奉命帶畫中怪在人節人氣，以免它們誤歧途，驚擾到司道友，我之過也！」

果然是真君所轄之神。

雲萊麼？

「原來是雲萊道友，登州城隍胡玉峰有禮了！」

城隍回了一禮，認真看著眼前神人，雖然陌生，卻也看得出神獨特，再看他後，確實如他所言，這些鬼雖冠以鬼名，但本質上沒有人死之後的各種糾葛之氣，無怨無恨無功無德。

即便是一些邪異之氣，在城隍眼中也十分容易分辨出特質，反而是游神和差很容易將之與一些尋常鬼弄混，所以顯得有些張。

「既然道友是奉了真君之命，我等也就放心了，若是道友方便的話，可否容我同行一陣？」

「胡城隍請！」

灰勉也不拘謹，當然，灰勉自知道行雖然是虛的，但真君下轄首座的份卻是實的，以後也會傳遍各方，所以也沒必要自比城隍低一等。

後方的邵真顯得有些張，下意識湊近易書元道。

「這是登州的城隍爺？」

「怎麼，不像麼？」

易書元笑著問了一句，邵真點點頭又搖搖頭。

「今夜開了眼界了！」

那城隍似乎有所察覺，轉頭看向邵真的方向，這一個明顯不是鬼，乃是活人神魂所牽，也就是夢中出神了。

這種程度的出神，登州大城隍的道行當然一眼可見。

不過在城隍眼中，其實只看到了邵真，以及他邊的一些鬼。

有登州鬼神相伴，灰勉此後也略微放開一些，百餘鬼怪紛紛三五群地散去。

看著燈會上熱鬧的賣，看著如梭的人流，看著攤販和客人討價還價，看著夜市上人們打鬧吃喝，也看著孩提燈過市

百鬼雖然是鬼，卻並沒有做過人。

人節之中諸邪被，人間的種種好在此刻也呈現得分外清晰。

邵真也遊走在燈會鬧市之中，以此刻的狀態，可以放心地觀察一些常人的反應和神，而不必擔心長時間看向他人而招人不喜。

邵真邊始終跟隨著幾個鬼，而且那藍袍鬼還將長發鬼抓在邊，似乎明白自己父親很擔心這個惹禍的孩子。

「這便是人間天倫之樂了，長發鬼當初糾纏孩，若發展至壞，便是一家的悲劇！」

邵真這麼說著，看向了一旁不遠的長發鬼，其猙獰可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不安，不敢迎上他的眼神，也讓邵真不由微微搖頭。

「易先生，你觀我所繪百鬼，覺得他們如何？」

邵真現在有些好奇易書元的，他自己在今晚已經有了太多驚奇，那麼易先生呢？

「只看圖卷，難明其中萬一，百鬼雖都是邵先生畫出，但顯然漸漸各有格，各生緒.」

易書元說著看向各，遠遠近近所見之鬼，有的顯然對人間天倫出艷羨之，有的驚愕好奇，有的則十分關注那些青年男，看著他們捧花燈時的各種覺。

有的見人吃食在一旁聞味道，有鬼見酒則徘徊不去，種種神態不一而足。

「見百鬼圖，則如若見一冊描繪百態的書卷，實在令易某驚嘆！」

這無疑是一種很高的誇獎了，邵真聽得心中愉悅，臉上也出微笑，但他還沒說什麼，就見易書元一步出已經遠去了。

「呃爹，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對著誰說話呢？」

「是啊爹，易先生是誰？」

「易先生是.」

邵真話音一頓，下意識看向易書元遠去的方向，此刻也已經見不著了。

「你們沒看到？正是和我一同畫中的易先生啊！」

藍袍鬼和邊男相互看看，隨後紛紛搖頭。

「爹，進畫中的只有你和雲萊大神啊！」

「是啊！」「只有伱們倆！」

「啊？」

——

元宵燈會自然不可能維持一夜，亥時開始，人流就陸續減了，到子時以前，夜市上的人已經了大半，燈會的喧囂也弱了下去。

百鬼已經重新匯聚，在灰勉的帶領下，於城外真君廟前，一同行禮向登州城隍道別。

附近一些鬼神也紛紛匯聚在城隍邊，也向著灰勉一份拱手回禮。

此前真君廟雖然已經顯神威，但其實自斬龍之後再未面，哪怕對於登州地祇而言都極為神，而今夜也算是讓登州城隍更多了幾分對顯聖真君一系的了解。

雙方禮畢，一方攜眾鬼飛向真君廟，一方則歸於登州城。

登州城隍在城之刻回真君廟，心知這一百餘特殊鬼怪，將來再見就是神道同修了！

「城隍大人，為何我等從未聽過這雲萊大神？」

城之後，終於有游神忍不住詢問了，畢竟這雲萊大神的神威可是不太一般。

登州城隍笑了，帶著鬼神一步步走向城隍廟，街巷在他們後不斷遠去，的界線也在逐漸模糊。

「顯聖真君自神顯以來，神號威震八方，卻從未聽過有什麼從神，世人皆以為其乃嶺東顯化之神，現在看來，真君只怕天生有之，雲萊道友亦是早已存在，只不過是我等不知罷了！」

周圍鬼神有的點頭，有的沉默之中心領神會。

——

到回真君廟的時刻，邵真的覺就漸漸遲鈍起來，常人的神已經有些撐不住，很快就要陷深眠。

眾鬼歸圖的一刻，邵真甚至已經有些恍惚，自然而然走到書桌前趴著，和此前的軀重合而不自覺。

灰勉站在桌案前，咧了咧，還是手又推了推已經睡意朦朧的邵真。

「邵先生，我有一事相求！」

邵真瞇著睡眼抬頭看向眼前朦朧的神。

「神人.請說！」

「真君有言，我雲萊神顯之機已到，只是無奈神像有缺，還邵先生妙筆，為我畫上一尊神像！」

邵真用手撐著桌案，頭部微微搖晃。

「雲萊尊神客氣了，此事邵真自當儘力，以報今日之恩！」

「雲萊先行謝過！」

灰勉躬作揖，認真一拜，再抬頭的時候，邵真已經趴在桌上沉沉睡去。

百鬼圖在桌面上半展，其上鬼怪也十分安靜，彷彿只是普通畫作。

等灰勉退出屋子，轉之刻，看到易書元就站在門外面帶微笑地看著他。

灰勉撓了撓頭，拍了拍金的筆，低聲一句「夠意思」，然後才雙手將筆遞還給易書元。

易書元一接過筆，雲萊大神的法好似「嘭~」地一下，在雲霧之中彈回了貂軀，又被易書元手接住。

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筆，易書元咧了咧。

「真不客氣啊，揮霍得差不多了！」

「嘿嘿嘿，好不容易當一次大神，不過過癮怎麼！」

易書元搖了搖頭。

「睡覺吧你！」

話音落下，灰勉就被易書元丟向自己的屋子，小貂穿門而過，一下子撞回了自己的軀

(本章完)